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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来,“我背着你,上来。”
长枪短剑立刻刺到池昭面前,碎没有再进一步,却近在咫尺。只要……只要他往前进一步,所要迎接的,被刺穿成刺猬一样。
池昭不怕死。
过去不怕,现在不怕,以后也不会怕。
没有绑定系统前,他不怕,绑定系统后更不会害怕。
他抿着嘴唇,将女孩护在怀中,宋惊春也在,只要宋惊春在,就一定不会有事。主角一定会逢凶化吉,哪怕蝴蝶效应也会如此。
“你可知道,你们家大人是什么货色?”
“又知道他现在迎娶的妾室是多少岁吗?”
“你们知道,但还是选择助纣为虐,其实这不该怪你们,要怪官官相护,要怪孟尺咎由自取,怪天高皇帝远,皇帝管不到这里,可是,我还是要这么做。”
“你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大人,在外面那么风光无限,可是他的头颅,像是随手就能捏碎的豆腐,被砸得稀巴烂。死了。”
池昭生得美艳,说起话来咄咄逼人,而花神也是如此,那些护卫,大多数都是本地人的护卫,一时间居然没敢轻取妄动。
歌女声音柔婉,渺渺传过江,传过来。
池昭踢了踢早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嘲弄道:“老而不死是为贼,都这么老了,还能行吗?歇歇,半条腿踏入棺材的人了,不会是金针菇吧,又短又小又没用的那种。”
“你……满口污言秽语。”这些护卫满脸羞红,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门外传来另一队人马,明显井然有序得多,池昭厌恶地闭了闭眼睛:“割了,恶心。”
“都拿下。”为首的人正是红衣负剑的江墨江小将军,看着到处都是的血液沉下脸。
在其他护卫还未反应过来前,便被包围,这些是上过战场的真正边关军,和这些酒囊饭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池昭没看到宋惊春,便问:“宋惊春呢,死了?”
“那血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江墨没有正面回答池昭的问题,而是拧着眉头去抓池昭的手臂。这衣服又薄又透,江墨天生力气就大,一时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像看哪里都不对,入目皆是细腻白皙的肌肤。
他看着高高瘦瘦,实际上满身都是腱子肉,哪怕在边关晒不黑,却也和池昭的肤色有些差异,鲜明的肤色对比,让细弱的白挣脱不了一样,被牢牢圈着,他翻来覆去地看,要看池昭身上有没有出现伤。
池昭面无表情地看江墨,看他发红的耳垂,收回手:“不是我,是她。”
少女从池昭怀中钻出来,裹挟着鼻翼的,只剩下挥之不去的香气,她一直哭,哭得久,薄薄的眼皮还是红的,从惊魂未定中还未缓过来,她抽噎着,“我与孟尺,是我与家人出门,去采买。那家店铺与花楼,相隔不远。碰巧、碰巧孟尺刚从花楼出来,瞧、瞧见我,隔天便多了人到家中要强要我为妾,我爹娘不允,孟尺便用全家的性命威胁、是我,是我主动要来的。”
“我想着先假意答应,然后除掉孟尺。赤诚相待,他总不会在洞房花烛还要携带兵刃。我、我……我无所谓,但是不能看到更多人,更多像我一样的年轻姑娘,被他糟蹋,我要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伤人,哪怕我死了也要如此。”
“我用剪子,要他死,可是……“
“你做得很好,他现在死了,死得难堪,其他女子都会记得你,其他人都会。”池昭将珠花佩戴在她头上。
十三岁的少女,被孟尺看上,还未长开便可窥见日后的姿色,鲜红的口脂,大喜的装扮,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女孩止住眼泪,“是这样吗?”
池昭笃定:“一定。”
从房间中走出来,外面排排蹲着人,赤身裸体,池昭记忆力不错,都是孟尺邀请的人。
宋惊春在画舫一层坐着,杯中茶已经凉透。透过半开的窗,外面万花节热闹得紧,安静的江面上满是点燃的灯,流淌的残阳余烬一样,要竭尽全力燃烧。
“宋惊春。”池昭站在木阶梯上,轻轻叫了一声宋惊春。
宋惊春抬起眼,“你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池昭的手一紧,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宋惊春的眼睛:“要烧掉,这些画舫都要烧,还有花楼,一个都不能留,给那些姑娘,寻个工做。”
他等宋惊春质疑。
“好。”宋惊春应下。
“我说全部烧掉。”
“全烧了。”
飘在江面上的灯,一盏一盏,犹如水中亮起的繁星,岸边的百姓欢声笑语,共度良宵。
宋惊春牵着池昭的手,借着朦胧的月色,踏上了舟。江墨和谢知许押送着结党营私的官员们先行离开。
“你恨,你厌恶,是吗?”
小舟飘摇,宋惊春的声音在风中很低,要被风吹走。
池昭不假思索:“讨厌。是厌恶,厌恶一切。”
厌恶粉饰太平,厌恶言不由衷,厌恶脱离掌控,厌恶这个满是和谐和痛苦的世界。
宋惊春点燃火,明亮昏黄的烛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他给池昭:“烧了吧。”
池昭将火抛在画舫上。
火光四起,逐渐吞并一切,火舌吞噬画舫的船体,他和宋惊春依偎在一起,有些抛却一切的疯狂。
【当前扮演度:+10(狠毒+1,不忠+7,阴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