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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吃了同样的饭菜,宋惊春却和正常人无异,身体没有出现半点差池。
池昭询问系统:“都是吃了加料的饭菜,为什么宋惊春没事?”
系统不假思索:【尽管因为宿主的到来,导致原本的剧情线发生难以逆转的变化,但是明面上而言,世界观的核心依然是本该的主角。主角受世界观偏爱,所以人与人不同,命运也不同。】
唯一的用途是池昭现在倒是理解了那两团软肉是多么累赘,沉甸甸的,又闷又难受,下坠的感觉让他万分不舒服。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
大冷大寒的天气,池昭的鬓角却是渗出了薄薄的汗,一点寒意都没有,他决定先把身上这身衣裳给换掉。隻从发现到现在的时间,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身上的甜腻奶香气。
宋惊春聚精会神批阅奏折,池昭转过身子,抱着衣服到屏风后去更换衣物。
一直到快到正午时分,雪下得越大越大,树枝上堆迭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
宋惊春像是没有发现,池昭怎么遮掩都遮挡不住的曲线,搂着池昭的脖子,道:“外面现在雪景正好,刚巧,去赏个雪景。”
罪魁祸首若无其事,池昭冷笑着一巴掌拍下宋惊春的手:“别碰我。”
温热滑腻的触感让宋惊春有些出神,原本池昭身上就有香气,而现在更甚。池昭的力气不小,宋惊春垂下眼,手背上顿时红肿了一片,他眼中掠过笑意,“许久未走动了,说不定……”
“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延伸到湖中的楼阁,温暖如春。
炉子上煨着酒,咕嘟咕嘟散发着浓郁的酒香。纱帘透光,折下来朦胧细腻的暖光,不知道当初是怎样设计的,湖心阁春光融融,一丝凉意也进不来。
宫人端上来几盘佳肴。
湖面上一片凄凄惨惨的白,万籁俱寂,飘摇轻渺的雪悄无声息地坠落,酒足饭饱。宋惊春执笔,要作雪景图。
颜料已经很完备,绝大多数都是从植物或矿物中提取。
宋惊春画作得好,尤其擅长花鸟。
笔尖动了动,一枝梅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鲜艳的红梅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美不胜收。
他捏着笔,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池昭,哑着声音:“画,在你身上画一幅如何?”
手起手落,轻飘飘地落在池昭脚边。
呼吸交错,近在咫尺,谁都清楚,这并不是要作画,其中心思,人尽皆知。谁都没有点破。
笔尖带着痒,在雪白单薄的肩头画了隻色彩明艳的鸟,一直延伸到池昭的锁骨之下。
指腹落下,雪白绽放于指尖。
甜。
宋惊春说好甜。
……
下了第一场雪,年便越来越近。
这么多日,身体的异样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消失,更糟糕的是,小腹开始微微隆起。
池昭裹着严严实实,撑着伞去找宋惊秋。
昔日里守在冷宫,连饭食都要靠好哥哥救济的宋惊秋早已经住上了王府,朱门绮户,门楣高大。
进去通知宋惊秋的是一个新入宫的小太监。
跟宋惊春厮混在一起,倒也不算一无所获。从无名小卒到许多人上赶着鞍前马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权倾朝野。
小腹隆起,挺着孕肚,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只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置之度外。
池昭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找宋惊秋,便让人将宋惊秋带过来。
细瘦修长的手指掀开马车的帘子,宋惊秋看向池昭的小腹,好像孕初期,只是他心里清楚,里面当然不会有尚未成形的婴儿,他脱口而出:“怎么,被弄得有喜了,春儿要当父皇了?”
池昭开门见山地问:“这药的药效,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消除?”
他冷感的五感,在愠怒下,容不得宋惊秋敷衍,他含糊其辞,“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我要具体时间。”池昭皱着秀气的眉毛,快了太含糊了,他还要继续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要不是太害怕麻烦,他真的想抽剑,杀了宋惊秋。可是扮演度已经积攒了这么多,不可能半途而废。
“过了年。在你之前,还没人用过,具体时间,还要看你。”
宋惊秋还想再问些什么,池昭厌烦地挥了挥手:“滚吧。”
循着记忆,池昭模模糊糊记得这种药持续的时间大概是两三个月。应该春天就差不多了。
年宴向来是宫中的大事,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到处悬挂着通红的红灯笼,喜庆热闹。后宫填上来的妃嫔大多数是当初池昭救下来的女子,宋惊春未曾到过后宫,这些苦命的女人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每月领了月银,闲来无事便吟诗作对。
受了池昭照拂的妃嫔们带着丰厚的礼物来找池昭,却被小太监拦在了外面。
小太监笑盈盈道:“各位娘娘请回,陛下在里头呢。”
不清不白的声音和灯火,昭示一切。
扑簌簌的白雪重重地坠落,直到后来……抽泣渐渐微弱,素白的手指上带下来几根乌发。
这下真的,不知道是有孕,还是其他。
“宋惊春。”
“嗯。”
宋惊春擦去池昭垂下的泪水,揉出来些许绯红。他看着池昭软下来的样子,心中掀起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