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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活到现在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面对宋言的一个人刻意眨了眨眼，旁边一个人收到指令，忽然衝宋言泼出大量粉末。宋言暗道不好，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眼前变得模糊，接着一黑，少年倒了下去。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宋言控制着自己的姿势不压到怀里的小蜘蛛。

小蜘蛛慌了，想要出来看爸爸的情况。宋言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低声说：“别出来。”

接着是无尽的黑暗。

“今天的收获真不错，竟然遇到这么漂亮的半人。”

“送过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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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等有了一点意识，便听见小蜘蛛小声地呼唤他：“爸爸，爸爸。宋言，宋言？”

小蜘蛛声音本就清脆，叫少年名字时更是好听。

宋言一惊，对小蜘蛛的关心让他下意识去摸口袋。小蜘蛛正探着头，见爸爸手过来，后怕地蹭蹭宋言手心。

宋言苏醒让小蜘蛛安下了心，小朋友收拾过心情，再开口时声音多少沉稳了点。小蜘蛛知道宋言是什么意思，忙说：“爸爸，我在呢。”

宋言低头看他，见小蜘蛛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眼里满是紧张和担忧。小蜘蛛努力探着头：“爸爸还难受吗？”

宋言感受了下，说：“稍微有点头晕，应该过会就好了。他们没发现你吧？”

小蜘蛛摇头：“没有。我一直听爸爸的，待在这里没出去。等他们走了，才开始叫你。”

宋言闻言，终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看，宋言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有些震惊。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房间，有很多笼子，宋言正在其中一个笼子里面。房间分成两个部分，宋言这边的笼子全是半人或野兽，对面则是人类少年少女。

宋言转头看了眼旁边，是一条巨大的蛇，对方正不耐烦地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宋言刚才已经把房间看了个大概，担心再看到什么吓人的，没有细看自己这边，尽量把目光放在对面的人类区域。

没有谁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笼内的人类要么沉默地坐着，要么在笼里四处看和摆弄，试图寻找出路。他们的衣着都比较普通，有的甚至有点破烂，或许在被抓进来前进行了一场不屈的斗争。

宋言站起身，试图和对面沟通：“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正对着他的笼中人类是位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眼神有点认命般的死寂，却最先回答宋言：“地下奴隶市场。三天后会开始售卖，房间里这些笼子全部是参展商品。”

对于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宋言，奴隶这个词很遥远。宋言怔了怔，慢慢开口：“怎么个奴隶法？”

“看买主愿意出多少钱。”

“分出租和购买。出租有期限，比后者便宜。购买……”少年停了停，一副不太想提的表情，“连商品的生命都属于买主。”

以后的人生怎么样，能活多久，全看买主心情。

“用途也看买主心情。”

宋言咬了咬牙：“这是违法的吧。”他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法律。

少年听见这句话，眼里起了点波澜，他沉默了会，忽然冷笑一声：“违法？当然违法。可就算是阳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只要想隐瞒，总有办法。”

宋言不再说话，往后靠在笼子的杆旁思索对策。他之前为了劝明枝走，那套“找王帮忙”的说辞完全是临时脱口，根本没有盼着明枝真的用这个法。这里对宋言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地方，逃出去可能会有危险，甚至可能被抓回来，但必须逃。

跑才有生机。

况且宋言手里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命，他还带着小蜘蛛。小蜘蛛是小朋友啊，他还没有看到足够大足够美的世界。

宋言准备抓住一切可以跑的机会。

门响了，是用钥匙开锁的声音。很多人类、半人和野兽打起精神，望着门的方向。

几个人进来了，有男有女，从20多岁到中年人都有。宋言认出里面有之前牵狗的人。

那些人刚进门，马上有一些人类和半人衝到笼内最前面，晃着杆子喊道：“放我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

进来的人眼神冷漠且轻蔑地扫视一圈，随机停在了一个笼子面前，里面的兔子半人愤怒地盯着他们。

为首的中年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一把小刀，于笼子面前比划了几下。周围嘈杂的质问声、晃栏杆声音因为望着事态发展，渐渐小了。兔子半人停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中年男人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刀：“编号2027是吗，我记住你了。商品伤了会卖不出好价钱，售卖大会还未开始，我得留着你。”他话锋一转，“不过，要是到时没卖出去，这把刀，就会插在你的脖子上。”

“滞销的商品没有用处，用来杀鸡儆猴正好。”

兔子半人不说话了，但眼神还是愤怒的。

中年男人的跟班马上放大声音说：“都听见了吗，你们最好在大会上好好表现。这次会来很多人，要是卖不出去，有你们受的。”

“你们这次闹事，我们可全记着。”

他们之中有人刚进来时，见过滞销品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拖出去。对方具体怎样了不知道，不过干这行的都很冷血，肯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