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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喜欢你不知道吗(更错了请清缓
“为什么想着与我一起看电影?”
“就……和刚才那句台词一样。”
“哪句。”
“就是那句有些事从一开始就知是无望的,可偏就是想做,不为别人,就为着自己高兴。”
段茂真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正迎着风,微眯着,就好似与方才的男主角重迭了一般,神似,心也似。
林知许好像感受到了些许伤情,他喃喃地说出了下半句,
“可无望的就是无望的,做了也只会让自己徒增伤心罢了。”
段茂真笑了起来,好似方才那个伤感的男主与他已无关,“你也记住这句台词了。”
“他们统共也没说几句话。”
林知许其实没太看懂,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一会儿在江边,一会儿在书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总也不说话,就这么来回看着。
可他却听到了浅浅的啜泣声,一明一暗中,林知许瞧见旁边有不少女孩子掏出手帕,悄悄地抹眼泪。
他们顺着河堤走,再往前就会到街口,那边有不少黄包车等客,脚边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贩,都仰着头不断地招揽顾客。
这其中唯独有一个算命的,揣着手坐在一把小竹椅上,宽檐帽把脸遮住了大半,低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
林知许的目光扫过这位算命先生,像是突然发现了美景一般顿住了脚步,朝一旁已经低垂的夕阳望去。
堤岸上垂下的柳枝把远处的霞光分成了一个个耀眼明亮的格子,与水面上反照的余晖模模糊糊地融在一起,曜进眼睛里,也与夕阳成了一片。
段茂真也随他站定了,将这同一片暮色收入眼底。
余光之下,那个算命先生从衣袖里抽出手,借着整理摊子上的竹签,与他们又凑近了些。
林知许像是被这个动作所吸引,忽就蹲了下来,歪头向上看,恰巧就看见了算命先生的脸,还有他眼角的一道,不算太显眼的伤疤。
算命先生肩膀一震,显然是被林知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了一跳,他迅速将头压得更低,躲避了林知许好奇的眼神。
林知许的兴趣似乎并不在人身上,他捡起散落的签子看了眼,而后索然无味地放回摊子,复又站起。
整个下来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连段茂真也没反应过来,不过隻消这一眼,林知许已经确认,那晚在荣平饭店利维房间门外对峙的,有此人。
“四少爷,今天的电影教人困倦。”
“我也没想到这个电影这么闷,那……那下次咱们看个别的。”
“我瞧着墙上有个拿剑的,似乎好看。”
“是那个寒血侠客吗?”段茂真隐隐觉着林知许的语气有些怪,却没想太多,“行,那个下周三下午有一场,你要是能出来我带你看这个。”
“能。”林知许转过脸,斜照的夕阳在他的脸上留下轮廓的阴影,强调地重复一遍,“下周三的下午,一定能。”
他们离去,那个算命先生却在来客之之际匆忙收摊,朝反方向匆匆而去。
段茂真坚持要把林知许送回去,可在得知他并未取得段云瑞的同意,是私自跑出来一下午时,惊得脸色胀红,说什么也不肯下车,把他送入门房就跳上了车。
“四少爷”林知许挥挥手,“别忘了。”
“别忘了什么?”
意想不到的声音自身后乍响,林知许心头一麻,一个简单的转身动作都略显僵硬。
刚还在门房里的下人正颤巍巍地站在外头探头望着,下一秒被房门砰的一声遮了视线,门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同样颤巍巍的轻声吱呀。
门房窄小得很,林知许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就攀上去,先发夺人地堵上了段云瑞的唇,然后脑子再飞速旋转着,思考这一路上想的各种说辞到底管不管用。
但显然是不管用的,不止是说辞,温热的唇齿之间,林知许尝到的只有一个滋味,冷静。
好像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只是他们之间说开道明之后,交融之间那种刻意掌控的肉淡了,纯粹了许多,而自己那些本事也都不堪用了。
“我是想与少爷知会的,但当时房门紧闭,似乎在说重要的事。”林知许干脆退了两步,“而且四少爷说去看电影,我还没看过。”
“好看吗?”
“不好看。”
轻啧声跳进耳朵,云淡风轻的,林知许喉结滚动,品出了份量。
手指撑起薄薄的围巾,纤细的后颈尽落在段云瑞的掌控之中,烫热的手心带着些许压迫感闷闷地袭来,林知许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背后依旧生出一阵毛毛刺刺的冷汗。
“你以为利维不会盯着你吗,你以为他还只是发泄欲望?难道说你是还对曾经那些不堪入耳的事还念念不忘!?”
这话倏地扎进耳朵里,像是长了眼的毒刺,毫无阻碍地钻进脑子,猝不及防地就在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这句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林知许是连眼皮都懒得抬的,可现在说这话的是段云瑞,哪怕知道他是在恼自己擅作主张,心里依旧是疼得要命。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段云瑞先是恨他不知轻重,自作主张。后又担心,利维的人处处在找他们的破绽,林知许贸然出去,不就是往他们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