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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低下眼,没再望向那边,摸出手机翻看,无聊地打发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先前在门口遇到的周云巧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旁边还跟着一个较为丰满的女人。两个人在八卦,周云巧朝泳池对面看了一眼,好奇地低声问:“那个余璇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丰满女人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可想了想,还是猜测道:“应该分了吧。”
怎么说都是闻姐介绍的人,不会不靠谱。
周云巧十分吃惊,“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我记得前年都摆酒席订婚了,谈了四五年,说分就分了?”
“谁知道呢,不清楚。”
……
沈棠就在这边默默听着,她们聊了一会儿,兴许是觉得在这里谈别人的私事不太好,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开,不再提及这些。
今儿是闻姐生日,她人缘好,到场的朋友成堆打挤,搞得热热闹闹的,不过很多人隻过来吃一顿午饭,或者晚上才过来,只有元若她们才是从早到晚都在。
下午大家凑在一块儿玩牌打桌球,有的则在另外的房间喝酒唱歌,日租别墅的娱乐配置齐全,棋牌室唱歌房一应俱全。
元若跟闻姐她们一桌打麻将,沈棠就在旁边坐着看,时不时给元若倒杯水。
有朋友调侃:“小棠真贴心,这下午又是倒水又是拿吃的,都比余璇还要好了。”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带进去,既夸了沈棠,又暗暗给另外两个牵线。
周围人都笑,意味深长地附和,胡乱起哄。
元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隻摸牌不说话,余璇没太大的反应,沈棠面上不显,像是什么话都没听到一般。
再打了几圈牌,沈棠起身,离开前挨到元若耳畔低声交代:“我出去透透气,等会儿回来。”
元若转头看了下,叮嘱:“别走远,晚点要吃饭了。”
“不会,就在门口。”
牌局继续。
打完两圈,左边的朋友让位子给余璇,让余璇来玩几局。
元若今天的手气很好,赢多输少,特别是余璇坐下来以后,自摸一把,胡牌一把。
第三局的时候,她打了一张九筒,没人要,到闻姐出牌,是二筒。
“胡了。”余璇终于赢了一把。
闻姐嗔道:“连着输,钱全让你俩赢了。”
说着,她瞅了下余璇的牌,随即笑意深深,拖长声音又说:“余璇你这就是过河拆桥,九筒不要,专胡我的二筒,偏心都偏到胳肢窝里了,过分了啊——”
周围的人都跟着笑闹,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元若没太在乎,倒是余璇,洗牌的时候瞧了旁边好几次。
牌局快结束,一看牌的朋友忽然问:“哎,元若,沈棠是不是谈恋爱了,上回我看到她和一个男孩子逛街,小男生模样周正,长得也高,真帅。”
元若一顿,仔细回想,却不记得见过这号人。她摇摇头,如实说:“不太清楚。”
“跟你住一起呢,都不知道,”对方哂道,“你可算是小棠的姐姐。”
元若真的不知道这些,她以前没养过孩子,该怎么教怎么做都不太会,好在沈棠听话,稀里糊涂就这么过了,至于个人感情方面,她是一点都不了解,问都没问过。
沈棠真要是谈恋爱了,元若只能支持,总不能阻止,女孩子二十岁,确实到了可以尝试爱情的年纪,这是好事。
有人忍不住插嘴夸了沈棠一句,其他朋友跟着夸。成绩好,长得美,脾性又温和,沈棠那样的女孩子可是很招人喜欢的,在学校肯定有不少同学追。
由于是非工作日,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多,但最后留在别墅过夜的不到一半。
即便如此,二楼三楼的房间也不够分,还得凑合着成堆打挤,一群人闹到凌晨两三点才歇息。
余璇走得早,临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告别,连晚饭都没吃,甚至没跟元若知会一声。
元若倒不介意,她俩目前还在接触阶段,没那层关系。
深夜,她被分到二楼的大房间睡觉,一间房四个上下铺,八张床那种。这间房里都是单身人士,小房间单人床让给那些成双成对的了,双人间则给年纪比较小,比如沈棠她们住。
闹了一天太累,元若躺床上就闭上了眼睛,可或许是认床的缘故,大半个小时都没能睡着,反而愈发清醒。
她侧躺着身子,朝着墙壁。
走神间,一个人抱着被子进门,到床边站定。
她吓了一跳,对方却捂住了她的嘴,先低低说:“是我。”
沈棠。
元若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棠把被子放下,自己钻进去,都躺着了才说:“我来跟你睡。”
“隔壁房间不有床位么?”元若问。
“又来了一个人,”沈棠迂回道,“她俩睡一起了。”
元若一听就懂,纠结了片刻,还是默许。
她俩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沈棠四五岁就经常往元家跑,晚上赖着不肯走,就留下来跟元若睡一起。
现在的情况跟以前没差,何况还各自盖一张被子。元若从来都没那个歪心思,也对沈棠放心。
大房间的空调开得足,冷气直吹,室内温度偏低。
上下床是一米五宽的那种,一个人睡足够,两个人两床被子就有点挤,动一动都不太方便。出门在外没办法,这大晚上的,再如何都只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