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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为那些有的没的,而是她自己都没有答案,会不会跟谁在一起,这种话太绝对了。
她确实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可并不是非得要某某人,余璇也好,亦或是其他人,还没到那种程度谁能说得清。
转动门把手进屋,换掉鞋子,她好似没听到刚刚的那句话,转而说:“你明天不是要回学校么,早点睡觉,别迟到了。”
沈棠大二就进了院里的实验室,有专门的老师带,时常要过去。
身后的人不说话,许久才应道:“嗯。”
元若还有事要做,没时间顾及这些。
这一晚不太寻常,气氛凝滞,可谁都没去打破僵局。
第二天去c大,是元若顺路开车送沈棠去的,一切又照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日子很快就到了该去县城的时候,前一天晚上,元若带着沈棠回了大院的家中,准备明儿一早跟元家父母一块儿开车走。
老城区的房屋破旧,都是好些年前的建筑了,剥落的墙皮,成片成堆的低矮房子,灰白的青石板路面,还有叶子上堆落着脏兮兮灰尘的树木。
元家的老房子就在梧桐巷的最深处,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拐个弯儿,再跨进一道石拱门,往里走十几米就是所谓的大院子。
大院子东边就是元家,另外的那几家也还住着人,但都不是当年的老邻居了。
曾经沈家的房子就是西边那个,但是沈梨出事以后,老房子就被卖掉了,现在里面住着的是一对拖家带口的中年夫妻。
当年沈梨是晚上开车出门,在拐角路口发生车祸没的,还撞残了一个人,那会儿保险赔了一部分,剩下的则由变卖房子补上。
房子沈家父母留给姐妹俩的保障,也是回忆,好些年前它还是干干净净的,虽然破旧,但是每天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可如今连窗户边上都结出了层厚厚的污垢,房子旁边还有混浊的散发着异味的脏水,都是从厨房泼出来的。
路过熟悉的家门口,沈棠驻足片刻,元若心有不忍,但还是拉着她转了个方向。
“走了,都等着吃饭呢。”
老房子里隻住着元家父母,两个老人家恋旧,不愿意跟儿女住一起,就留在了这边。他们早就做好了丰盛的饭菜等着,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元父就乐呵呵出来了,赶紧招呼她们:“快进来快进来,都快等你们大半个小时了。”
元若先喊了声:“爸。”
沈棠跟着喊:“元伯父。”
元父笑眯了眼,和善地拉住沈棠的胳膊,亲切地说:“到里边坐,好久都没见了,前两天何英还在念叨你,这回可算是见着了。”
何英,元若的母亲,杨何英。
沈棠鲜少来这边,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里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
杨何英正在客厅上菜,瞧见她们进去,高兴得不得了,面容和蔼地招招手,让赶紧坐下吃饭。
老两口都是好人,思想开明,不是那种讨人厌的老古董,他们对沈棠还可以,全当自家孩子对待。
其实早些年元若刚出柜那时候,元家父母是无法接受的,闹也闹过,还差点断绝关系,可是一直没用,最后还是妥协了。
后来沈梨意外去世,老两口心里多少还是会可怜惋惜,毕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谁成想呢。
他们对沈棠好,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弥补,当初要是不那么坚决,元若和沈梨就不会吃太多的苦,可能后来的很多事都会随之改变。
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法会转变,观念亦会与日俱进。
元利和过去帮老婆端碗筷,让元若和沈棠坐着先吃,杨何英也叫她们快坐下。
杨何英对沈棠比较关心,在饭桌上一连夹了好几次菜,还笑吟吟地说:“吃虾,今天早上专门去菜市场买的活虾,新鲜得很,尝尝怎么样。”
“谢谢伯母。”沈棠轻声说,端碗去接,“您吃您的,我自己来就行。”
杨何英笑笑:“你这孩子还跟我们客气什么,都跟你说过了,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别这么拘谨。”
沈棠的年纪在这个家里是最小的,元家大哥的女儿都比她大几个月,老人家都疼孩子,尤其是这种听话又成绩好的,那是打心眼里就喜欢。
元若在一边看着,心知杨何英这是拿沈棠当孙女对待了,不免有些好笑,可到底什么都没说,吃了两口饭,又孝顺地给老两口夹菜。
这顿晚饭吃得温馨,气氛融洽。
夜里元若和沈棠各睡一屋,早早就歇息。
翌日元若起得早,趁着还有时间就到阳台上透透气,只是还没推门出去,就在窗户后面发现沈棠在外边站着。
这人正在望着对面的房子,身形落寞,背影孤寂。
元若停下动作,迟疑半晌,还是没有出去。她在窗户后面站了半分钟,很快就轻手轻脚转身离开。
早上八点左右,大哥一家开车过来,一大家子一起回县城。
元若车上坐着沈棠和杨何英,以及大哥家的女儿元艾宁。相对于沈棠沉稳的性子,元艾宁小姑娘比较活泼开朗,好动爱说话,嘴也甜,她坐的副驾驶,而沈棠则坐在后面照顾有点晕车的杨何英。
车程较长,元艾宁一路玩手机听歌,到最后实在无聊,干脆取下耳机跟大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