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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回到原来的位置:“她在后面,应该等会儿才过来。”
周云巧不多问,立马发牌让赶快玩。
接下来元若的手气不大好,出了一次池子再回来就连着输牌,之前赢的都没了,还倒贴了好几百块钱。另外三个人或多或少都赢了,只有她一个人输。
对面的牌友好笑:“元若你怎回事啊,一把都没赢过,故意让我们呢?”
元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牌运忽然就背到不行,但她不是特别在乎输赢,跟着笑了笑,说:“没让,我这几把牌太差了。”
周云巧是赢的最多的那个,一听这话就眉眼弯弯,赶紧又发牌:“再来再来,趁着元若手气不行,赶快把以前输给她的都赢回来。”
另外两个人都笑,俨然心情大好。
在她们谈话期间,沈棠慢慢朝这边走,元若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偏头去看。
不多时,她又输了一把。
太阳下山以后温度渐渐降低,虽然天还没彻底黑沉,但水里变凉了不少。姜云和女友陆念之在院子的另一边支起了两个烧烤架,何妤她们则帮着搬酒水饮料这些过来,池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到那边吃东西或者帮忙。
周云巧她们也过去了,在水里玩了那么久的牌太累,需要上去垫垫肚子。
元若没去,沈棠也没去。
泳池里还剩几个人,稀稀落落地分散在各处。
傍晚的风有些大,一阵一阵地吹,池子里的水都起了涟漪,一圈圈往外晃荡。
元若坐在岸边,静默地瞧着远处,天与地在高楼大厦的城市之外合上了,云朵稀散地堆聚在上头,整片天看起来干净澄明。
把双腿伸进水里晃了晃,水声哗哗轻响。
她把两隻手撑在身后,瞧着泳池对面。
沈棠在里头游泳,起起伏伏,一会儿入水一会儿出水,修长的双腿倏尔摆动,细瘦而有力的腰肢很是显眼。
游累了,她就扒着池壁歇两分钟,然后又滑入水中。
元若就一直坐在岸边看着,不一会儿摸起一盒女士香烟。
这盒烟是别人的,没拿走,打火机都放在旁边。
元若不爱抽烟,平时几乎不碰这玩意儿,此时却情不自禁地撬开烟盒抽出一支点上,火星子燃起,雾白的烟气袅袅。轻轻吸了一口,她还是瞧着水里游动的沈棠,喉咙稍微发紧。
烟的味道不重,是清淡的薄荷味,抽一口嘴里就有了凉意。太久没吸过这个,元若缓了缓,还有点不适应。
沈棠往这边游来,快到的时候忽地出水。
元若把烟换到另一隻手夹着,转头瞧向这人,轻声说:“离我远点,别熏着你。”
沈棠用胳膊撑在岸边,抹了把脸上的水。
“没见你抽过,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怎么。”元若说,垂眸看了看,想说什么却没说。
又有人离开泳池,一个接一个上岸,何妤她们让快点过去,大家应声而动,不出两分钟这里就只剩下她俩。
元若没话讲,沈棠就安静地趴在一边,也不烦人。
烟烧得快,没多久就去了半支。
元若不怎么抽它,沈棠一过来她就没了抽烟的兴趣,尽量不碰。听到那边在喊,她伸手给沈棠捋捋颈侧的湿发,温柔地说:“出来了,先去吃点东西。”
言讫,自己也要站起身。
可旁边的人在这时拉住了她,不等她有所反应就把烧到一半的烟劫走了。
沈棠的手还沾着水,湿答答的。
当着元若的面,这人明目张胆地把通体细长的烟塞进嘴里,舌尖微卷,用红润的唇含住。
过分放肆,又过分野性。
她轻咬着烟嘴,轻轻吸了小口,再有样学样地吐出烟气,泛着红的湿润薄唇阖动,眼中的眸光流转,带着似有若无的张扬意味。
这样的沈棠是平时从未有过的,大半身子都没在水里,发尾湿嗒,锁骨微凸,在撩动的烟气中散发着一股子由内而外的懒散与轻熟。
元若纵容了她的所有行为,仅隻瞧着,到底没有训斥她,只是低声说:“别不学好……”
沈棠把烟拿开,往旁边游了点,竟没规没矩地用手扶在她膝盖上,细白的两条长腿在水里滑动沉浮,不让自己沉下去。
“试一下,之前没碰过。”
元若从这人手里夺过烟,不让再抽,不过也没把烟捻灭,而是夹在指间任其燃烧。她低下眼瞅向面前的沈棠,还是没把人推开,放任对方把手撑在自己面前。
烧烤架那边喧嚣闹腾,泳池这里则沉静,明明是同一个地方,可却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被分割成了两方天地。
晚风徐徐吹拂,轻柔而舒适。
当烟快要燃尽时,元若抽了最后一口,红唇半张半合,咬着烟嘴吸吸气,再看了看沈棠。
烟气吐露,在她们俩之间渐渐消散。
沈棠帮她把烟头捻灭在池边,捉住她刚刚拿烟的那隻手放进水里。
元若没有像先前在角落里那般挣脱,任由对方怎样。
“以后不要躲着我。”沈棠说。
元若不承认,反问:“谁躲你了?”
沈棠放开她的手,直直看着她。
眼神浓烈且直接,毫不掩饰。
元若别开目光,不自在地瞧向另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