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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就是这个理。
不过元若没吭声,沉默以对。
送周云巧到小区楼下,再开车回家,进房间洗漱好躺床上,她给沈棠发了两条消息,问问在s市如何了。
可能是太忙,沈棠没有回復。
元若给这人再留了一条消息,明天自己有空,可以去机场接人,让到了给她打电话。
这条消息第二天早上才得到回应,沈棠要晚上才到家,不用去接。
元若也没坚持,随着了。
今儿天气晴朗,不算太热。
店里的生意还行,一天下来的营业额比昨前天都高,一切都顺遂。
只是不知为何,元若心里总空落落的,一个人在烘焙室待着都出了好几次神。
本来她是打算六点再回家的,但最后四点多就走了,先去买菜,再回家等着。
到家之后她给沈棠打了两个电话,中间隔了半个小时,第一个没打通,第二个接通了,对方刚刚下飞机。
从机场到这边还是有那么远,元若没有立马开始做饭,打算等沈棠到家再说。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边休息边等着。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没躺一会儿竟睡了过去。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间感觉到脸上一热,面前有个人站着。
知晓是谁,她没太大的反应,半睁着眼说:“回来了……”
沈棠的脸色有些憔悴,像是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她摸了摸元若的脸,把散乱的头髮拨开:“没有跟你打电话,出机场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元若笑了笑,半支起身子瞧着这人。
沈棠却一把将她抱住。
忽如而来的暖热怀抱教元若不太适应,但她没把对方推开,而是任由搂着。
轻轻拍了拍沈棠的后背,元若柔声问:“怎么了?”
沈棠揉了下她的头髮,把手放在她后脑杓的位置:“没怎么,只是有点累。”
元若一怔。
下一刻,这人蓦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压在沙发上。元若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要做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没发生,沈棠只是趴在她肩上,将自个儿压下来。
沈棠似乎有些疲惫,整个人都没什么气力。
“想你了。”她低低说。
元若抿抿唇,嗯了一声。
话音未落,耳后又传来温暖的触感。
她脊背僵直,却没动作。
这次没人喝酒,意识都是清醒的。
此时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沉,没有太阳,几朵厚厚的云堆聚在天空一角,窗户是开着的,却没有风吹进来,高楼之上沉静而压抑。
沈棠没有别的动作了,只是搂住元若,手抚在元若背后,摸着垂落的头髮,她放低声音喊了声:“元若——”
元若不应答,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随后,对方抵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如此突然的举动搅乱了原有的打算,平静不复,剩下的只有莫名的悸动和慌乱。
沈棠没再做别的,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还是一如往常,好似无事发生。
只是这一回不是上次,没有酒精的扰乱的黑夜的遮掩,感觉不要太真实,让人无法逃避。
也许是太乱了,人乱心也乱,元若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样,任由对方抱着,纵容了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允许了对方的放肆。
之后照旧做饭,吃饭,再各自回房间,双方都没什么交流。元若还不适应这样的改变,她吃完饭就回了房间,直挺挺躺在床上,心里懊恼,可又无济于事。
夜色已经落下,无星无月的晚上沉闷不已,窗帘拉开了,落地窗外是繁华有序的城市,林立的建筑,弯绕的街道,还有彻夜不歇的灯火。
外头客厅里时不时会传来轻微的声响,沈棠还在收拾,没有回次卧休息。
元若静静听着,把半个身子都裹在被子里,侧头看了看窗外,又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她再次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晚上,一些画面在脑海里乱窜,扰得她不得安宁。
其实她是记得的,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意回想起来而已。
那天晚上,沈棠挨着她,她喊了沈棠一声,不管用,接着再是脑袋一偏,又乏累又无力地说:“别闹……”
这人凑近她耳朵边上,小声地认真说:“没闹。”
她想躲开,可酒劲儿上来了,可能是没力气,可能是糊涂了,她容许了紧随而来的所有事情,晕头转向地倒在沙发上。
那些事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亲身经历。
元若是个正常的人,也有着世俗的情绪和感受,当时的沈棠是那样的强势,不让她有任何退却的余地,步步紧逼,直到无所遁形。
她有些紧张,把手抵在了中间,还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
“别这样,”她说,“沈棠,快起开。”
沈棠却置若罔闻,不仅不让开,还吞掉了她所有的话语。
元若怔住,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对这人从来都是纯粹的,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连一丁点杂念都不敢有,她早就给自己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始终不曾越距,可就在那时,所有的克制与自持都分崩瓦解,不复存在。
她始终是把沈棠当作曾经的那个孩子,前女友的妹妹,一直不曾设想过别的可能,一次都没有,从未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