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了,也就被记载上录鬼簿,并不是要等到出生。只不过录鬼簿上记的时间呢,是出生的时间。不信,姚姚你给他翻翻,上面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未来十个月的。”
曾豪轩忙道,“我信我信,谢谢副局。”
“所以啊,你家亲戚要有人生孩子,根本不用找人看时间,都是一早注定好的。”傅宁辞又道,“既然说到这了,再问你一个讲过的,魂魄投胎有什么迹象?”
“啊?”
“就是母体的第一次胎动。”苏姚姚终于翻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折了起来。看曾豪轩一脸迷茫,大发慈悲告诉他答案。
“下去吧下去吧,”傅宁辞无奈道,“下个月要是新员工岗前培训,你必须再去一次。”
“你敢相信吗?”傅宁辞摇摇头,“这小子居然说他岗前培训是我带的,我不说倒背如流,正着背总是没问题的,能带出这种情况来?”
苏姚姚沉默了一会儿,“那他还义气,上次我问他,他说是自学的,行了,让他再训一次吧。你坐好,我有正事要说。”
“你说。”
苏姚姚不知怎么,反而犹豫起来,手指在录鬼簿破烂的封面上敲了几下,“三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我应该怎么选,你排序了?一二三还是甲乙丙?”傅宁辞笑起来。
“算了算了,我直说吧。”苏姚姚吸一口气,“我翻录鬼簿的时候在上面找到了你。”
傅宁辞愣了愣,“同姓同时出生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没有那么多,只有一个。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有一个时间点上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点出生的也只能是你,如果不是,我们还真得去把他找出来。”苏姚姚手支着桌子靠过去一点,“宁辞,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吗?”
傅宁辞回忆片刻,“晚上,我妈好像说是深夜。”
“午夜十二点整。”苏姚姚接上去,看向傅宁辞,“你懂了吧,‘日正不出鬼,子夜不来人’。你出生在一个原本只应该属于死人的时间点。”
傅宁辞抿着唇,听她继续道,“当年大战之后,我们陷入沉睡,醒来以后,就一直在找你和禄存,直到四年前在人族里发现了你,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一直以为,好吧,或许若恒姐知道,反正我一直不知道”
“别讲绕口令,你直说。”傅宁辞打断她。
苏姚姚看着他,“我以为这近千年的时间里,你一直在人界转世投胎,只是前面的轮回中,或许是大战以后重伤未愈,你的灵力没有展现可其实不是,你在这一世之前是空白的,也就是说录鬼簿原来上压根没有这条魂,是二十六年前凭空出现的!”
“你急什么?”傅宁辞道,“灵本就不会上录鬼簿。”
苏姚姚点头,“可你是灵在人身,魂魄记载在录鬼簿也是应当。但问题是,如果这千年里,你并不是在人界你又在哪里?二十六年前为什么又会忽然投胎,还生在那样的时间点?!”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问我?”傅宁辞看她,“你们找到我了,我的灵力也恢复了,这些还重要吗?难道你想说,我生在那样的时间点意味着,我其实是个死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鼻尖横了横,“有呼吸啊,你要不要试试?”
“你严肃点。”苏姚姚打一下他的手,“我也一直觉得不重要,可是你最近连着昏迷两次,还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我总担心是不是中间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号过脉没事吗?”傅宁辞满不在乎,“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是灵,出生的时间点和常人不一样有什么关系,这算两件事?”
“一件。”苏姚姚叹口气,“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第二件事,你应该也看见了,录鬼簿是几部分拼凑起来的,你知道是谁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你装什么玄虚。”傅宁辞道,苏姚姚把录鬼簿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傅宁辞录鬼簿拿起来,渐渐地,脸上无所谓的神情收起,他皱眉看向自己的手腕,表盘里天枢剑正闪着微弱的光。而录鬼簿被拼凑起来的地方,赫然也是天枢划过的痕迹。
傅宁辞诧异地看向苏姚姚,“是我?!”
“你灵力没有恢复的时候,若恒姐想了多少法子,天枢也一直隐世不现,直到你回来才把它召唤出来。”苏姚姚耸耸肩,“就像天权铃只听我的话一样,除了你,世上还有谁能用天枢剑?”
“我也查过了,鬼族现存的鬼仙都不知道录鬼簿是怎么被毁的,不过找到一张记档,这种修补以后的状态已经有将近三千年了。”苏姚姚继续道,“这也就意味着,你毁录鬼簿,是在大战以前。”
“为什么?我疯了去毁这玩意儿?”傅宁辞深呼吸一口,觉得有点烦躁。
苏姚姚没有答话,毕竟大家都不记得了。她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加了平时两倍的蜂蜜,又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倚在飘窗边等傅宁辞平静下来。
“算了。”她那一杯水还没喝完,傅宁辞抬手用力地揉了揉脸,破罐子破破摔道,“你一下说了吧,不是还有吗?总不能还是我的事?”
苏姚姚没有立刻说话,搞得傅宁辞心里愈发七上八下,过了片刻才听她开口,却是问,“容顾问呢?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上班?”
“他说家里有点事,请了几天假回钟家去了,下周就回来。”傅宁辞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缓一缓再让苏姚姚继续的,“你不要说”
苏姚姚点点头,看他的目光都有点同情了,“最后一件事,和他有关。”
-故人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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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结束啦,写了十三万多字才写完是超出我自己预估的orz,谢谢给我留言打赏的仙女们,单机写文真得很痛苦,感谢大家的陪伴。下一周开始 第二卷 ,白骨枯。
枫江地处丘陵,一立了冬,总是阴雨绵绵,这天难得天气好,女娲庙前参拜的人熙熙攘攘,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而自称有事要回钟家的容炀,也刚刚从一座大殿后走出来。
“拿到了吗?”一只停在枫树上的红蝶拯动着翅膀飞过来,弗一靠近,它陡然变了音调,“你在里面还干了什么?”
“拿到了。”容炀握紧了大衣兜里那一团小小的亮光。红蝶却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不依不饶地只是问,“你还干了什么,你脸色怎么白成这个样子?”
容炀没有再回答,顺着旁边的石子路往山下走,步子还算稳,但一直走得很慢。到了半山腰,像是有些支撑不住,在路边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红蝶再次从他的小臂上飞出来,停在他的眼前。
“你别问了。”容炀像是被风呛着了,咳了几声,停下来才道,“我干了什么,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按理说,这些年,你干什么我都不该再吃惊了,为了他,你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问你一句,你非要这么折腾自己吗?要死,你好歹也给自己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