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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炳国amp;曾连萍-13

 

晏炳国≈ap;曾连萍

13-喜欢

几天后,曾连萍跟着张茵茵一起飞去了北京。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还是陌生的北方城市。96年的香港还未回归,她对首都的概念并不强烈,下了飞机后,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着的风景,她发现北京的城市建设,与沿海城市是两种人文风貌。

可明明是极致陌生的环境,却莫名涌出了一些熟悉的牵扯感。

他已经来了吗?

此时在干什么呢?

风景在闪过,而曾连萍压着心事。

身旁的张茵茵却置身事外,低头拨动着钥匙上的卡通熊吊坠,咯咯傻笑。

曾连萍好奇:“你干嘛笑?”

张茵茵难得小鸟依人的挽着她,是恋爱里的少女娇羞,“annie啊,你知道吗?我最近觉得谈恋爱好好哦。”

曾连萍笑了笑。

张茵茵止不住愉悦,“我以为康博是那种不懂浪漫的小呆瓜,但是,”她拎着吊坠晃了晃,“他竟然会送我情侣吊坠诶。”

她又像珍惜宝物一样抱入怀里,“而且,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我说晚安,早上也会说早安,还会……”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穿过丝丝阳光,曾连萍见到好朋友脸上幸福的笑容,她很感慨。忽然,她被张茵茵抱住,张茵茵害羞得欲言又止,“你知道吗,他第一次做完那件事,还哭了,不过,第二次还挺厉害的。”

这话却烧得曾连萍耳根发烫,“茵茵,你别在车上说这种事。”

“哦。”

张茵茵调整好了坐姿,将吊坠好好收回了包包里,然后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annie,你真的对那个frank没意思吗?”

曾连萍怔住,而后迅速撇开脸,冷淡的说,“没有。”

可这次张茵茵不想让她继续逃避,“annie,其实你姐姐说得很对,你就是一直被父母压制得太厉害,从来不敢勇敢的表达自己。你21岁了,连动心这种事,都不敢承认。”

或许是被说中,曾连萍用假装生气再次逃避了这个话题,“茵茵,你再提,我就立刻回香港了。”

随后,张茵茵沉默了。

/

她们住在长安街上的一家酒店。

张茵茵的朋友成了导游,头两天,带着她们将北京的景点都转了一遍,曾连萍去了在课本里看到过的故宫和天安门,古迹的壮观令她惊叹。

不过96年的北京,人们都朴实无华,曾连萍和张茵茵沾着洋墨水的穿着,穿梭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打眼,再加上她们说着粤语,混在一群纯正的北京腔里,也很突兀。

张茵茵的朋友打趣,说她们在这里就是“洋妞”。

他们的晚餐定在了前门的全聚德烤鸭店,张茵茵的朋友说,来了北京不吃烤鸭,就像去香港不吃车仔面一样,都属于白来。

从来没吃过烤鸭,可把两个小美人兴奋坏了,小孩临摹般,学着卷鸭肉。曾连萍一个不爱吃葱的人,竟然头次觉得包着葱丝的味道,独特又美味。

三人边吃边聊。

吃到一半,张茵茵说,她有朋友要来。不知为何,曾连萍突然紧张起来,她不敢回头,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还憋得通红。直到身后出现了地道的北京腔,她笑自己,怎么这也能想到那个人。

内向的曾连萍,不善交际,她加入不到几个人的聊天里,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她站在前门的街道里,望着对面的胡同发呆,静谧的四周只有单车的铃声。

“嘿。”忽然,有人闯入了她的世界。

曾连萍害怕得尖叫了一声,转过头时,却发现是晏炳国,她捂着心脏,“你怎么在这里?”

他像是刚刚抽完烟,衬衫上透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答,“新同学聚会,来吃烤鸭。”双手抱起胸,皱眉打量她,“你怎么来了?”

“我……”曾连萍支支吾吾,下意识挽头发的动作,像是在遮掩内心的紧张,“最近不忙,和茵茵一起来散散心。”

“哦。”晏炳国随意一笑。

玻璃窗里偶尔传来酒足饭饱的笑声,而大树下的俩人却半晌没说上一句话。

其实只要进去就能化解尴尬,但曾连萍却有些舍不得,直到她看到晏炳国有想走的意思,她生硬的开启了一个话题,“你,你怎么突然来北京?”

“读书啊。”

晏炳国靠到了身后的树上,穿过浮动的夜色,他的五官确实很耐看,在那个年代,算是很出挑的俊气。

曾连萍成了复读机,“读书?”

“嗯,读书。”

“在哪读?”

“北大。”

曾连萍没再问,低着头揪着衣角。目光在她身上搁了许久,晏炳国说,“我要在北大读三年,回去后就要走父亲安排的路,从政。”

她有些惊讶,“不当医生吗?”

“不当,”他笑着摇头,“以后要当局长。”

“……”

聊到这里,也很难再继续。

这时,张茵茵被两个朋友扶了出来,曾连萍真服了她,吃烤鸭都能喝高。

两个朋友在相互商量,“我先送茵茵回去,你送小萍,成吗?”

对方女生还没应,晏炳国却直起身说,“不用了,我送小萍回去。”

“……”

她们不知男生是谁,有些担心。

只见醉醺醺的张茵茵指着晏炳国说,“你们放心吧,这是我们阿萍在北京的男朋友。”

“张茵茵。”曾连萍急了。

随后,朋友向曾连萍确认,最后,她本能的选择了晏炳国。

人都走后,曾连萍回屋里取了包,白色裙子刚好过膝,纤细的小腿上还套了双白袜,在晏炳国眼里,她纯洁到像朵不受污染的白莲。

“走吧。”

“嗯。”

曾连萍以为要去打车,没想到晏炳国却带着她朝另一条路走去,“我带你坐地铁。”

她拽着包带,讽刺,“你这么抠吗,连出租车的钱都不愿意付?”

“昂,”晏炳国故意开玩笑,“我不是你的备胎吗?”

“什么?”曾连萍听不懂。

晏炳国踢了踢路边的碎石:“张茵茵说,我是你北京的男朋友,那言下之意就是,你在别的地儿还有男朋友。”

“你真有病。”

曾连萍气喘吁吁的独自往前走,小碎步很轻俏。

晏炳国没追上去,舍不得挪开视线,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张过分漂亮的背影。九几年的北京,不到九点,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小路一安静,就显得格外浪漫。

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笑了笑。

可他希望的是,影子能重迭成拥抱的样子。

“annie。”

忽然,晏炳国收住了脚步。

走在前面的曾连萍,只侧回了半张脸,“干嘛?”

其实,她心里很忐忑。

有些重复过数次的话,晏炳国想最后一次张扬的表达出来,“我没有骗你,也不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的的确确要在北京呆三年。既然今天见到了你,我想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还是拒绝我,我想我真没有什么毅力能坚持两地跑,去维系一段所谓的友谊。”

他朝那个影子,走近了一些,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期盼的光,沉下了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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