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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带你去个地方。”

“好。”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钟头,又下车步行十分钟,张芷青被秦之墨带到一座像古堡的地方。

红色房子的古老建筑很壮观,周围环山,入口绕着雾,往里走,雾蒙蒙的视野被阳光透开,入眼一片翠绿,蔓草与花叶中和成冷香,空气清润。

“这里是?”

秦之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我祖父常来的地方。”他指向正前方一排葡萄架:“那些都是他种的。”

张芷青问:“他对你好吗?”

“好。”秦之墨说,“祖父在外面没有私生子。秦回明不学无术,祖父一直任他胡闹,直到查出癌症晚期,祖父为了制约培养让他有危机感,谎称他不是独生子。在得知他杀死我母亲那一刻,祖父选择放弃他,将财产全部转移到我名下。”

“那他知道吗?”

“就算知道,他也未必会后悔。”

秦之墨低头盯着她:“带你来,是想让你知道,祖父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为了保护你,他也在努力遮掩,跟我联手架空秦回明踢他出局。”

“祖父说,要让我们继承的财产干干净净。”

我们。

张芷青眼眶刺痛:“他知道我叫什么?”

秦之墨点头:“他知道你叫青青。”

张芷青鼻子一酸,抬眼望着秦之墨,声音带着哭腔:“他还知道什么。”

一阵风吹过来,葡萄叶簌簌晃动,光影投在他清俊面容,太阳还未落山,他的眼睛里却似映着一道白月光。

“他还知道,你爱笑,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

“你才傻,世上没人比秦之墨更傻。”

受了那么多苦都不告诉她。

张芷青只知道秦之墨对她有特别的占有欲,她一直觉得那只是习惯不是喜欢,不知道这些年他默默为她做出的惨痛牺牲。

那些自保的理智与怀疑,以及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全部都被驱散,她重新为他敞开心门。

她不需要再不顾一切,只需要接住他的喜欢。

从16岁到25岁。很遗憾,错过他的那九年。

“秦之墨。”

张芷青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小鼻音:“我们领证吧。”

秦之墨眸光微动,顿了顿,弯腰拥她入怀。

“好。”

她扬起一张明媚的脸,撕下游戏人间嬉皮笑脸的伪装,用少时纯粹的眼神望着他,她弯唇,软声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为我做的这些,是很早之前就喜欢。”

秦之墨问:“多早?”

“很早很早。”

张芷青说完,期待道:“你呢?”

秦之墨搂着她的腰,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下来。

“比你早。”

山上风大, 张芷青又急着跟来,没换平底鞋,她哭了这么久, 上山已经消耗掉她所有的力气,秦之墨清楚她的体力,小时候爬山到一半就耍赖缠着他背,他偏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细高跟鞋, 转过身去,半蹲到她跟前。

“上来。”

张芷青两条细细的胳膊搭到他肩上, 上半身倾斜, 软绵绵的身子贴上来趴到他背上,很有分量,但没什么重量, 秦之墨轻松背起她,沿着郁郁葱葱的草丛往下走。

周围五颜六色的层林尽染秋色, 被树木包围的山间静谧。放眼望,能看到赛道上几辆超跑飞驰而过。

张芷青又想起伤心事,将脑袋埋到秦之墨背上, 伤心得克制不住哭腔:“你说要等十八岁, 我们一起去学车的。结果丢下我一个人。”

他错过好多他说过要跟她一起做的事。

秦之墨侧头, 脸颊碰了碰她的额头, 低声说:“你那么聪明,没有我也能学会。”

“我不聪明。”张芷青不承认:“我笨死了, 科目一考了三次, 没有你在身边监督,一刷题我就打瞌睡, 倒车入库学了半个月,驾校师傅都不想教我了,嚷着要退钱。”

秦之墨说:“我也学很久。”

“骗谁呢,”张芷青把眼泪全擦他外套上,控制着抽泣的声音:“你学东西一看就会,从小就这样。我就不是了,我开碰碰车都撞车。”

秦之墨:“碰碰车不就是要撞么。”

“也是。”张芷青认同地点点头,“可是你是我的队友,我把你撞飞,我们输掉了比赛。”

“没事。”秦之墨说,“打游戏你也杀我,我习惯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张芷青觉得秦之墨在内涵她,扩散了的坏情绪瞬间被放大无数倍,忍不住又开始飙泪:“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躺在医院,头发都被烧没了,你都不来看我,电话打不通,给你发短信也不回,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缓了口气,抱紧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呜呜地哭:“我也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以为你不要我了,心里怨你气你不是正常的吗。”

她现在非常自责,说这些是因为心里不好受,需要找台阶把情绪发泄掉。

秦之墨知道她并不是在闹脾气要他哄,说这些话是因为心疼他这些年的遭遇。张芷青总嫌他不会表达,说他闷葫芦,她又何尝不是。这姑娘自尊心强,有些话比他更能憋。

他侧头,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乖。”

秦之墨放慢脚步,偏头缓声说:“看到那些树了么?”

张芷青抬头,声音带着刚哭完的小鼻音:“看到了。”

“淋场雨,它们才能长成大树。”秦之墨不痛不痒地概括过去的不幸,“急风骤雨,不过是加快它变强大的速度。”

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略过自己的苦,报喜不报忧,无论遇到多大的难事都一个人独自承受默默扛,从不把负能量转移给她破坏她的好心情。

从小他就知道爸爸杀了妈妈,带着这样的记忆成长,得有多压抑啊,难怪他会变得厌世冷漠。

可是,哪怕正在经历仇恨带来的痛苦,他也对她无微不至,把仅有的温暖给她,安安静静陪伴在她身边。

想到这些,张芷青更觉得愧疚,她开始自我反省:“秦之墨,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啊?总是使唤你,不理解你,动不动就冲你发大小姐脾气嫌你闷,还总打你。”

说完,她补了句:“不许说习惯了。”

秦之墨叹一声气:“真习惯了。”

张芷青人菜瘾又大,喜欢拉着秦之墨玩打枪游戏,她那一套常年人体描边的枪法,杀队友的时候就变成了爆头,秦之墨经常被她打死。

提起被打,张芷青脑子里又涌出视频中少年被虐待的画面。

她收紧手臂,将秦之墨抱得更紧,轻声问:“那些药,对你身体有副作用吗?你现在好了没有?”

秦之墨说:“早好了。”

张芷青盯着他平静的侧脸,怀疑他是在强撑,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忍了几秒,没有忍住,她问:“你不跟我做,不会就是吃药把身体吃坏了吧?”

秦之墨:“……”

前一秒他还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把她哄好,结果这姑娘脑子里想的是这事。

“你哭就是怕守活寡?”

“当然不是!我是心疼你。”张芷青是真的很心疼很难过,她故意提这事儿,只是想让秦之墨觉得她没那么难过,免得他心情受影响。

结果话题扯到这事上,心情好像又没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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