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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褚绥一直喜欢软乎乎的玩意,尤其是活物,原来喜欢那小狸奴,养了好几个,即便是灵兽,也不过百年寿,死了之后,他伤心不止,就不再养了。

应芜养起来也是软乎乎的,他喜爱,虽不如小狸奴有绒毛,但柔软可爱,捏起来确实不错。

倒不是说徒儿与灵兽一般,但他生在凡世,除了喜欢饮茶下棋,搓这软乎的玩意便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两人虽是师徒,却也有了夫妻之实,她不觉得不妥,褚绥便放松地揉了起来。

他心下想着,如今也快死了,想做什么便紧着做了,褚绥的享乐方式也不多,现下有了应芜,他的欢愉多是从她身上来的,一时又像她幼年那样,对她爱不释手。

褚绥喜欢搂着她,揉揉她,应芜本想去习剑,但他埋在她肩上轻揉着自己,半睡半醒的,应芜怜爱非常,就没打断他,除了揉得她穴口发紧,也没什么不好了。

应芜靠在他怀中,被他揉了半日,竟也被他揉烦了,心里那深沉的痛惜消解了不少,她嫌弃他,比他怎么哄都来得有用。

她推开他的手,将衣服拉好,褚绥看她从他怀里爬了出去,一时有些不舍,想将她抱回来,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应芜脸颊通红,嗫嚅道:“师尊不入徒儿,就知道揉我,您这是…这是将徒儿当成小宠了吗?”

褚绥只好道:“是为师不好,现下可以入得,过来。”

“那也是徒儿求着您,您不得已才为之。”应芜推搡他,“不要了,您就知道应付徒儿,徒儿想让你入的时候不入,现下已经晚了。”

确实有些应付,但他不想与她同房,就想抱抱,原也有错,褚绥叹气,搂着她的腰说:“为师不喜,并无兴致。”

“您是不喜阿芜吧?”

“怎会不喜阿芜?”

“可…应芜见您,就会…”

就会小腹一紧,下身酸楚,想要和他行事。现在欲念没有那么深了,但这么近,还是想。

褚绥道:“或许也有互相心爱,但不喜行房的夫妻。”

听他说夫妻,应芜的气焰又消解大半,她脸红道:“哪有那样的…那岂不是每天就坐着讲话…”

“不也很好吗?”

应芜觉得他的爱确实超凡脱俗,已经进入了她无法领悟的领域,她挣脱他的怀抱,跑出去几丈远才说:“不理你了,我去习剑。”

这么别扭撒娇也比哭哭啼啼的强,褚绥虽失去了软嫩嫩的把玩,但见她恢复了心情,也就随她去了。

应芜自己闷着习武了一两个月,他偶尔会来看看她,但多数时间都在自己打坐,有一天她心里烦了,传音喊他,褚绥现身,她飞出一剑,褚绥笑着用两指夹住,应芜抽不出剑,气得跺脚,褚绥这才松开。

“气什么呢?”

“气您懒惰,不陪徒儿习剑。”

褚绥只好取下一根树枝,懒懒迎敌,应芜用出浑身的解数,还用了好几个他传授的心法,不管是迷雾还是龙卷水牢,褚绥都是随意一挥,便给她消解了,应芜气得发抖,伸手唤出汹涌波涛,大有将他打灭的架势,这招式与他别无二致,她看了一次就学会了,要是真想跟他斗法,这小小南山也要夷为平地,褚绥抬手,一条巨龙横空出世,张开大口,将她唤出那小龙一口吞了,又打了个嗝。

应芜气急败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褚绥问她:“哭什么?打不过便哭,这样无赖?”

褚绥唤来的龙还低头看她,水滴滴答答的掉在她的头发上,应芜挥着龙泉打这龙,龙一摆尾,潇洒地躲开她的连招,应芜又哭了,这龙凑过来瞧,好像看什么小动物一样,褚绥“哎”了声,龙才盘在他身后,不去惹她了。

应芜忽然跳起来,指着他说:“师尊,您有什么招式,通通拿出来吧,终有一日,阿芜要胜您!”

褚绥喜欢她这样斗志昂扬的,就陪她玩了会儿,应芜一招都拆不了,但学得很快,能做出缩小版的他的招法,褚绥也不给她讲解,就看她自己乱打一气,应芜有时也会坐下沉思,想几天再来打,南山这地界已经不够彼此发挥,褚绥创出一片幻境,师徒二人就在在里面斗法,应芜已经将所学招式融会贯通,杀招狠辣,绝不留情,褚绥用树枝格挡,枝杈应声而落,他抽出水剑,横手挡下一招,应芜翻转手腕,力要劈断他的剑,褚绥一笑,随她劈,这水做的剑却丝毫不动。

应芜收招,又沉思起来,褚绥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主动出招打了她,应芜猝不及防,狼狈逃窜,好不容易得了间隙,飞出去要破他的招式,却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柔软。

应芜失去重心,向他冲去,褚绥张开手,想要接她,应芜赶紧丢掉龙泉,怕伤及他分毫。

她跌落在他怀里,褚绥身姿笔直地接住了她,应芜滑落在地,抱着他的腿沉默,过了会儿,她抹抹眼泪,拿起龙泉道:“师尊,再来!”

褚绥含笑,取剑应敌。

应芜不知和他比试了多久,她仿佛不会疲惫,只想攻破他的一招一式,她破了一招,就开始想下一个招式,就这么一层层地将他攻陷,应芜知道,他或许只用了一分力道,那也无妨,她就是要胜过他,让他用两分,用三分,最后用十分也打不过她。

这样她就能取代他了。

应芜下定决心般,翻身重斩,一把纤细的龙泉被她用出长刀的架势,她这人出招不留情面,只想获胜,有股狂妄狠辣的味道,褚绥知道她暗里的强势,伸手格挡,应芜正在与他比试,实际上已经算好他接下来的剑法,两人激战正酣,应芜忽然矮身,变换剑法,将他的水剑别了过来,褚绥握紧手腕,应芜咬唇,狠狠一击,这水剑应声而碎,褚绥都有些惊异。

应芜抬剑,喘息着看向他,武器既除,胜负已分,褚绥笑道:“是吾输了。”

应芜的剑就在他的喉间,并未落下。

褚绥想自己或许是惹恼了自己的小乖徒,被她用剑指着,也不发一言,过了会儿,她挥动龙泉,轻柔眷恋地掠过他的银发,就这么让剑刃从他发丝间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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