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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沙总,是我的错,我接受公司对我任何形式的处罚。”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真不行?”

陆臻摇头。

“那好。”

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蒂,男人吞了最后一口烟。他走到龛匣旁边,一边缓缓地吐出烟雾,一边将烟蒂按进莲花香炉。

蓦地,男人伸出手臂,猛然抓住陆臻的头发,在青年震惊的目光中,将他的头狠狠地掼在墙壁上!

骤然而来的力道冲撞了缭绕的香烟,一世安宁,碎了半世。

“还以为有那个姓樊的金主罩着呢?陆臻,你现在就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男人的手指用力地绞着柔顺的头发向后拉起,露出青年秀丽的脸庞,“我从不逼良为娼,这生意是你自己应下的,今天这人,你草也得草,不草也得草!”

被撞得昏昏噩噩的陆臻,在听到樊霄的名字时瞬间清醒了意识,软塌的脊背因为愤怒变得僵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眸色火焰一般的凌厉。

他走到如今这步,很大程度源于樊霄。陆臻自觉不算物质,想同樊霄在一起,绝大因素源于爱慕。可在自己怀揣着最美好的期盼,等待着开启一段崭新的旅程时,却被樊霄用最奚落轻蔑的言语敲碎了他最甜美的梦境。

原来自己只是那个男人的一个苹果,一枝花,一只将死的蝉…一个挑梁的小丑。

此后,很多很多个黎明,陆臻都是蜷在露台的椅子中度过的,那里能看到天色将蒙的微光,是游书朗最喜欢的景象。

与游书朗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多个凌晨梦醒,他都在床上找不到人,缥缈的窗纱后,露台上的人影朦胧,绕着一段烟雾,是游书朗的背影。

陆臻曾经很不理解,总觉得他与游书朗之间筑了一道墙,他翻不过去,有时也不愿费心费力地翻过去。

而现在,那抹天际的微光也成了陆臻最喜欢的景象。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开心的过往总会过去。曾经的恋人的旧话,却在此时支撑着陆臻。

陆臻不允许自己后悔,不论是贪钱、贪资源,还是贪图新鲜的感情,反正他是起了贪念,才与游书朗分手的。不讲道德的是自己,背叛感情也是自己,没道理找个牵强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樊霄是变态,自己是渣男,毋庸置疑。

陆臻从没想过回去找游书朗,因为不配,也因为没脸。他想念游书朗,却自认没有资格再将那个男人据为己有。

少年心暮,不谈风月,陆臻专心搞起了事业。他本身资源不算好,原来功利心不重,靠天赏饭。如今毫无章法地横冲乱撞一番,一无所获不说,还被人使了各种绊子,下了各种招子,一身狼狈。

因而在某个愤怒且拎不清的时刻,陆臻选择了走“高端”路线。

此刻,出尔反尔的陆臻被高大的男人按着头压在墙面上,扭曲着半张脸,怒容凌厉。

“樊霄”的名字点燃了他的愤怒,被强加的包养身份让他口不择言:“沙怀安,要我草人也行,我他妈草你!”

脖颈上暴起一道青筋,陆臻猛然破开男人的辖制,耗尽了全身地力气奋起反击,他纵身一跃,用额头重重地撞在男人的鼻梁上!

“唔!”强壮的男人未曾料到哈基米一样的小年轻,也会亮出爪子。他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感觉鼻梁酸痛,有热流缓缓涌出。

男人抹了一把鼻血“啧”了一声,挑起眼皮,缓缓说道:“陆臻,你今天不草我都不行了。”

豪华套房里,暖风打得很足,沙怀安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

男人穿着衣服只觉得高大,未想脱了衣服竟拥有这么贲张的肌肉。

他左臂上有重色纹身,青面獠牙的“不动明王”像是要破开皮肤,主宰世间一样。陆臻搞不明白一个象征着理性和智慧的菩萨,面相为何会如此凶恶愤怒?

沙怀安回了几个电话,才撇开手机向站在门口的陆臻招手:“过来,草我吧。”

陆臻打了个哆嗦,刚刚的奋勇消失殆尽,如今只余一身惶恐。

“沙总,我错了。”他打不开门,只能选择乖乖认错。

“错不错的,草完再说。”沙怀安起身解皮带,裤子落地,露出结实有力的大腿。

他一步步压向门边,盯着退无可退的哈基米:“需要我做什么服务吗,小陆?”

“沙总,我解约,我愿意赔付解约金。”陆臻惶惶地说道。

“不差你那几百万。”沙怀安的气息喷在陆臻的皮肤上,下面一撞,“差一根这个。”

“沙总!”陆臻紧紧地闭上眼睛,“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沙怀安垂眸看了一会儿陆臻翕动的睫毛,又一次伸手抓紧他的头发一拉,露出了青年脆弱的颈项:“知道错了,明天就去给那个女老板道歉,什么时候人家原谅你了,愿意再和公司续签,什么时候这事算是过去了。”

“听懂了吗!”男人厉喝。

陆臻忙不迭的点头:“懂了懂了。”

“懂了就滚吧!”

陆臻跌跌撞撞的下车,又迷迷糊糊的上楼,直到在口袋里翻不到钥匙打不开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游书朗的家门前。

看着那扇熟悉的门,想着门内那个人的温柔与体贴,陆臻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像在外受到了委屈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里一样,迫切的需要一份巨大的安慰。

他去拍门,又重又急,空荡荡的回声震颤着安宁的午夜。

直到手掌被拍红拍疼,那扇门后才传来了开锁的响动。

门被推开,缝隙愈宽。

“游叔叔!”陆臻不顾一切的冲进屋子,脱口而出,“我好想你!”

却在看到门内人的一瞬,愣!住!了!

未能急刹的惯力,让他撞上了衣衫不整的男人。

瞬间跳开,陆臻惊呼:“樊霄,你怎么在这!”

让你动了吗?

女人手上巨大的钻石反射着耀眼且凌厉的光芒,如同它的拥有者此时拿捏的态度一样。

即便有华美的饰品加持,那只持着汤勺搅动咖啡的手也看得出并不年轻。

“半个小时后我有一个会议,所以你只有10分钟的时间。”

女人的目光放在手边的文件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显而易见的轻慢让坐在对面的陆臻涨红了脸。他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男人,寻求庇护。

陆臻眼中的男人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深咖色羊绒大衣,瞳眸在暖色的光线中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男人的气质不好分辨,一眼望过去沉稳成熟,再看又能品出深蕴的温柔,又或似有还无的清寂与孤独。

面对女人的轻蔑,男人倒是神情自若,声音在硬邦邦的气氛中不急不燥,平稳且诚恳:“我是带陆臻来给史总赔罪的。”

女人轻嗤一声,缓缓抬眼,目光在陆臻身上刮了一眼便移开了。她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杯口留下了艳丽的唇色。

“给我赔什么罪?男欢女爱,凭的是眼缘,小陆瞧不上我,我也不能强求。”她冷笑,“也是,以我的年龄努一点力都可以把他生出来了。”

这话刁钻,透着极度的不爽,是完全不买账的意思。

沉稳的男人垂下眸子,目光在窄窄的眼域中睨了一眼陆臻,面上多了些冷意:“陆臻,还不给史总道歉。”

陆臻急忙应下,将在肚子里转了好多圈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没等女人再次责难,陆臻身旁的男人曲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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