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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剑「佩姬」-38 从未正面交锋的驳火

 

练剑时,由于我跟伊莎每次一旦想认真的一胜负就会不自觉地用到魔法,因此塔米雅更改了她为我们施加的限制。

从完全不准使用魔法到最多只能准许使用两次,能在训练中安心使用魔法这件事令我跟伊莎的对决日趋白热化了起来。

塔米雅之所以将标准订为两次的最大理由是因为安全,「魔法是生命的枝枒,过度使用魔法会损耗生命」长久以来一直是塔米雅耳提面命的重点;要是敢违抗命令,我俩的屁股就会被塔米雅赐予凶残的制裁,不过就算不会危及生命,我跟伊莎间的战斗,往往也会在两次这个额度使用完毕前就分出胜负。

严格来说,只要使用的时机恰当,只要一次的魔法就足以左右战局,魔法就是如此强大,但使用的时机跟用法都处处受限的东西。

原因无它,在稍加疏忽就会危及生命的进身战中,对手一定不会给妳机会咏唱。

施法不是念了咒文就行,咒文是引导与辅助想像的工具,魔法施展的成功与否终究还是要仰赖施术者对于法术的想像,也因此,在激烈的近身搏斗中,正常的魔法使都无法顺利施展中阶以上的魔法。

为此在我跟伊莎的对决中,魔法用于干扰或是辅助会远比直接拿来攻击更加有效。

伊莎的剑一直都很迅捷,她不会花力气在无意义的力量对拚。一旦攻击的着眼点不好就会立即改变攻势,藉此持续掌握进攻的主动权。

相反的,我挥剑就不如伊莎那般灵巧,相较之下可能还有些笨重,但自己巧妙拿捏力量的攻击往往逼得敌人不得不出手防御,不像伊莎的攻势只要掌握好距离就可以避开。

伊莎跟我何者的战斗方式比较恰当自己并不清楚,卢克也从未对此作出评论。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挥着剑的伊莎很美,美到令人喘不过气。

伊莎的攻势今天一如往常的凌厉且毫不留情,先发制人这个概念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还好伊莎挥剑缺少重量,不然自己早就被伊莎凌迟的体无完肤。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作法,不会总是一个劲的处于被动和挨打;摸透了伊莎今天的攻击模式,我侧过身,闪避伊莎斜斜刺出的木剑,接着一鼓作气撞进伊莎怀里。

自己原本以为会成功,也认定这个作战会确实成功,但向来一被近身就会惊慌失措的伊莎如今却一反常态,用前臂抵御我的撞击后连忙抽回了剑,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破绽被伊莎巧妙避开的现在,我找不到逆转局势的可能。

为了疗养被迫停止修练一年的差距,如今完美体现我跟伊莎的剑上。

我调整呼吸,深吸一口气。

伊莎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挑衅神情。

自己不能被她影响,我还有底牌没打出来。

那就是光的初阶魔法,日光。

日光是一个能够取代油灯,持续照亮指定区域的魔法,火系的初阶魔法火苗虽然同样能提供照明的功能,但会令空气的流动改变这个性质令它不大受冒险者欢迎,毕竟很多探险都发生在洞窟跟地下城,要是因此令魔物有所警觉就不太行了。

当然,通常只是用于提供照明的魔法──日光一般在战斗中并没有办法派上用场,也不足以影响胜负,但经过我一连串的测试之后,自己赫然发现,日光的照耀范围、亮度、持续时间都是可以透过注入魔力的多寡而改变的,也因此才会有作为深藏不露的底牌压轴登场的这一天。

我跨出一步,拿捏距离、挥出剑、念诵咒文、闭起眼睛,一气呵成。

「绽放吧、日光!」

刺眼的强光令伊莎与观战的塔米雅不得不用前臂遮住视线,而我的剑在此同时已经抵达伊莎的面前。

胜负已分,悲剧般的九连败终于在差点变成大满贯前得到终止,战绩终于脱离满江红实在是太棒了。

「呼、呼……」

「佩姬妳好卑鄙,太卑鄙了!」

抛下了剑,伊莎不甘心的双手握拳。

虽然想随口说句兵不厌诈,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这种成语,于是我决定换个说法──

「卢克说过,战斗要不择手段。」

「卢克,又是卢克!那么喜欢卢克佩姬妳找他练剑就好了啊。」

无法接受自己十连胜惨被中断的伊莎,罕见地闹起了脾气。

我搔搔脸,不知该如何处理伊莎的情绪。

平常的伊莎是不会这样子耍赖的,看来十连胜被打断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比我想像中还大。

「好了,伊莎。」

塔米雅拍了拍手,走到伊莎身旁对着她弯下了腰:

「光系的初阶魔法日光妳也能用啊,下次用同样的方式修理佩姬就好。」

这种安慰方法彷佛将自己女儿当作不存在一样,塔米雅妳真的是我妈咪吗?

听了塔米雅的建议,伊莎仔细一想似乎觉得挺有道理,于是她收起了生气的表情,走过来牵住了我的手:

「下次练剑前,佩姬妳要教会我!」

我对伊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抱住她:

「当然!」

塔科特撕下了写到一半的信。

最近希伦克列斯家族的要求越来越过份,他心想。

从一开始用含蓄、委婉的口吻在来往的信件里提到「请将您的女儿佩姬交给我们家的艾德兰,如果有继承问题的话,艾德兰即使入赘也没关係。」;到现在毫不掩饰的在书信中表达「你们家佩姬能嫁给我们艾德兰是她天大的荣幸。」,希伦克列斯家的傲慢日渐膨胀,野心也溢于言表。

更糟糕的是,自己的父亲罗伦特可能默许了希伦克列斯家的提案,至少,塔科特从未看到自己心高气傲的父亲对希伦克列斯家提出任何严厉的驳斥或是要求。

他们一定早就在背地里谈好了条件。塔科特心想。

可怕的是,他的这个推测与事实相去不远。

他不太明白向来强势的父亲为什么表现的像是被希伦克列斯家捏住软肋,除非这里面还蕴藏着什么自己没参透的东西。

幸好,希伦克列斯家的跋扈也仅限于在书信上说说而已,他们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堤防的威胁。

但塔科特不知道的是他近年来大刀阔斧的整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碰触到罗伦特的逆鳞,也为日后发生在谢维图拉尔家的一连串悲剧埋下了杀机。

他低估了罗伦特对于权力的恋栈程度,也轻忽了希伦克列斯家在信中提出的警告。

悲剧,往往都从轻微的疏忽开始。

艾德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自佩姬十岁生日过去的这一年来,领主塔科特一直都在忽视自己藏于信中的告诫。

家族长派屈克这次是打算来真的,得到罗伦特点头默许的派屈克,此刻一定正在偷偷策画着什么。作为艾德兰名义上的爷爷,血缘上的父亲,头髮被染成宝石绿的少年非常清楚派屈克究竟有多恐怖,也明白佩姬的父亲塔科特目前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

艾德兰不希望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弄到手的是个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要的话,弄哭佩姬的也必须是自己,而非那些即将发生在女孩家的惨剧。

其实他大可以置身事外,静候派屈克将泣不成声的女孩带给自己便是,但某种潜藏于血脉中的本能却告诉艾德兰最好不要袖手旁观。毕竟,事情会朝什么样的情况发展谁都不敢打包票。

他模仿着派屈克的口吻又写了一封信,而这次,艾德兰希望塔科特能读懂他藏在信中的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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