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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剑「佩姬」-70 朵朵的答案

 

釐清的事情明明堆积如山,自己却很有耐心地等待冈萨雷斯把事情做完──

我是这么有耐性的人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谢谢。」纵使脑袋糊成一团,自己却没仍忘记该有的礼仪,盯着瀰漫在杯中彷佛咖啡的古怪液体,我不清不楚地想着。

狮子先是坐下,接着盘起双腿,最后交迭双臂,宛如一尊佛像:

「佩姬妳的问题实在太多太杂,我能解释的会尽量解释,另外部分事情我明明知道却不能给妳答案,是因为那是神明间的禁忌,希望妳能多多包涵。」

「好。」我点了点头,同时啜饮一口咖啡。

既涩又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这味道跟自己意外的合拍。

不是可可也并非咖啡,我想是厄瑞纳独有的特殊饮品。

冈萨雷斯闭起了眼睛──

「第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佩姬妳近来的情绪波动非常强烈,应该是与堕灵的歌声有关,她们的歌声会像丧钟一样不停撕扯与敲撞灵魂,妳在巨木森林那场战斗里毫无防备的沉浸于堕灵的歌唱太久,因此灵魂不受控制的开始迴响,最终导致了这一连串的情绪震盪。」

「朵朵与凯兹也听到了堕灵的歌声,为什么他们不像我受到这么严重的影响?」

我又小小地啜了一个杯里那黑褐色的饮料──好喝,等等跟狮子要一包带回去好了。

「这个问题要问妳自己,毕竟妳身上偶尔会传来我不认得的味道。」

我心中一凛,冈萨雷斯似乎意识到了我身上不属于这世界的那一部分。

「那堕灵跟格瑞斯克又是什么,冈萨雷斯你曾经提过的邪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说堕灵和格瑞斯克是邪神破碎的肉身?」我焦虑地问,我感觉大家似乎都在隐瞒着自己什么,无论是冈萨雷斯还是圣神莱尔都是一样。

「这是神明间的禁忌,我不能说。」

问题又像是鬼打墙一样回到原点,故作神秘有那么好玩吗?

我生气地噘起了嘴。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冈萨雷斯在沉吟片刻后竖起了食指,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既可以绕过禁忌又能清楚地解释事件脉络的说词:

「佩姬妳有想过为什么鼠怪只会出现在榭菈吗?」

我摇摇头,与其说自己没有想过,倒不如说我现在才知道,像冈萨雷斯这种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似乎总喜欢将冷僻的学识当作常识在推广,总是预设大家都该清楚这些事情,自己上辈子也是一样吗?

歪过头,用食指抵住上唇的我疑惑地想。

「那是因为我跟耶格凯尔在六百年前设下了结界。」

我精神一阵,关键的重要资讯终于要来了。

冈萨雷斯一边发出沉重的嘆息一边咬住了唇,看来要规避会被强制打码的关键字着实是件困难的事,不过如果狮子你真的感到困扰的话,可以像上次一样用类似腹语术的呼噜声来跟我解释的,我没问题。

「榭菈领底下藏有邪神的躯干,为了避免像是毒素一样的魔力不停向外扩散,我们将榭菈领变成了一个从魔力的角度上独立于整个世界的地方,任何没有信仰的人在这里死去灵魂都会无法进入轮迴,永久性地跟那些毒素混合在一起,就如同我之前所提过的,那些灵魂就像是被打碎的绞肉,混合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后被塞入名为鼠怪的肠衣。」

「为什么拥有信仰的灵魂可以逃离你跟耶格凯尔设下的结界?」

糖、我需要大量的糖来维持大脑的运转,于是自己又轻啜了一口饮料。

「众神会引渡他们,将那些信仰之力带离了瀰漫着剧毒的土地。」

冈萨雷斯讲的非常隐晦,可是答案基本上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六百年前的狄波卢奥玛建国史,实际上是你们为了打倒邪神而游走于世界各地的活动纪录?」

我抱住膝盖,试图压抑从心底窜升的不安,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并没有想像中那般美好,里头似乎藏了许多自己无法理解的隐情与晦暗。

「我跟耶格凯尔才没那么伟大,神明不是使徒或是人类有办法抗衡的存在,这一点我希望妳能记得清楚。」冈萨雷斯说。

我理解地颔首。

接着,像尊佛像盘腿坐下的冈萨雷斯忽地站起,从行囊中拎出了一包装着奇怪粉末的牛皮袋。

我眼睛一亮──

「这包给妳。」

狮子的鬃毛被火堆映照的闪闪发光,噢冈萨雷斯我真的爱死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我兴高采烈地接过了牛皮袋,用鼻子嗅了嗅,确认起里面装满的美好。

糖、是糖、是满满的糖,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充满了希望。

「谢谢你!」

抱着袋子,我尽可能地挤出最最可爱且最俏皮的笑容,这袋类似毒品一样的饮料粉末确实有值得这么做的价值。

「嘿嘿……」嘴角不自觉地漾起微笑。

下次用热牛奶泡开好了,一定会非常好喝!

冈萨雷斯像个爷爷一样抚摸下巴的鬃毛──不对,那是鬍子,狮子脸上的每根毛髮都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我就知道妳会喜欢,我的鼻子果然宝刀未老。」

他像个送出礼物的圣诞老人一样呵呵笑着,对了,这个世界有没有圣诞节呢?

好想和认识的每个人都分享这份喜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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