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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苏玉娘道:“一千两。”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千两啊,那是多大一笔财富,够一家子吃好几辈子也吃不完的!

老苏家用来救济村民,所花费的不足百两而已。

什么狗屁的啃糠咽菜?

家里屯着九百两雪花银呢,日日吃燕窝也吃得起好么!

想到这里,苏玉娘真是一股子恶心:“当年粮食的卖价,数量,我全调查清楚了,账本儿我也买到了。”

老苏家若是不啃糠咽菜做戏,大家伙儿兴许还没啥好说道的,毕竟人家自己卖的银子,愿意怎么花怎么花,拿多少出来救济乡亲是人家的自由,不论数量都是大善之举。

“老苏家不干人事啊,这下有好戏看了,不过——”苏小小顿了顿,问道,“你刚刚说与我们小苏家有关,什么意思?”

苏玉娘呵呵一笑,自然不是在笑苏小小,而是笑厚颜无耻的老苏家。

她拿出一块玉佩扔在桌上:“给。”

苏小小看到玉佩的第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玉佩还在,没掉。

随后她拿起来瞧了瞧,不对,不是她的那半块玉佩。

苏小小把自己玉佩拿出来,两块拼在一起,图案完整了。

“一对吗?还是不对,这个质地……”苏小小摸了摸苏玉娘带回来的玉佩,“仿的吧?”

这丫头的眼力劲儿不错啊,自己当时可是辨别了一个多时辰呢。

苏玉娘问道:“仿得像不像?”

苏小小摸着玉佩上的纹路道:“像,确实也是真玉,就是种水太嫩,是上了色的吧?”

苏玉娘意外:“你还懂这个?”

苏小小淡道:“马马虎虎吧。”

前世跟着黎女士学了一点,算不上太精通。

苏玉娘道:“若不是我见过你的玉佩,八成也会上当,当成真正的值钱玩意儿买回来。这就是当年老苏家当掉的那块玉佩的仿品,原本的真品和你的玉佩是一对。”

“你不是说你们家这块玉佩是你爹小时候捡的吗?我爷爷见过你家玉佩,如果玉佩原本就是老苏家的东西,我爷爷当时的反应,一定不会是允许我让三郎把玉佩给你还回去。”

“况且这些年,我也从未听家里人提过,当年卖掉的玉佩是其中一块,还有一块遗失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看来,老苏家当年卖掉的玉佩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也是来历不明之物。”

捡了别人的东西拿去卖,还吹嘘成自己家的祖传玉佩,真是有够无耻的。

苏玉娘回忆道:“我爷爷对你们家的反应很奇怪,我怀疑,他知道一点什么。”

160 苏渊来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

苏玉娘道:“我晚些时候我会去一趟老苏家,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你出去这几天,没碰上奇怪的事吧?”苏小小指的是老苏家有没有暗戳戳地使绊子。

苏玉娘皱眉道:“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奇怪的事没有,奇怪的人倒是有一个。”

“什么人?”苏小小问。

苏玉娘欲言又止:“算了,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不提也罢。说说你吧,府城的生意如何?做砸了没有?”

苏小小黑了脸:“什么叫做砸了没有?你能不能盼着点儿我好?”

“能。”苏玉娘道,“做砸了没?”

苏小小:“……”

苏小小唰的掏出一沓银票,掸了掸,帅气地搁在桌上。

苏玉娘笑了:“哟,行啊,比上回去府城多了一百两,这回是找谁讹的?”

苏小小严肃脸:“自己挣的!”

绝不承认是二狗子和人家打架打来哒!

……

苏玉娘这几日紧锣密鼓地查消息,比苏小小和苏二狗还累,她和苏小小说完话,饭都没吃便回屋补觉去了。

马车是刘平上去还的,他送完货,拿完清单,就回村把马车的事儿处理了。

刘平与小吴氏办事,不需要别人说一句,他们做一下。

他们能自己主动找事儿做。

虽不用自己去还马车了,然而她身上有两封信要亲手交到符大娘与沈院长手中。

午饭过后,她去了一趟镇上。

先去的符大娘家。

除了把慧觉师太的信函交给符大娘,另一件事便是给符大娘拆夹板。

其实符郎中也能拆,不过他这几日又出诊了。

苏小小拆完夹板,又扶着符大娘在地上走了走。

“感觉如何?”她问。

“不如何!”符大娘稍稍用了用力,脚是有力气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的确愈合了。

到了她这个岁数,愈合能力极差,少有能这么快康复的。

“哎哟——”

她腿一软。

苏小小轻轻一抬手,扶住了她。

“太久没用力了,得适应一段日子。”

符大娘哼道:“用你说?”

她抓着苏小小的手一瘸一拐坐回床上。

“还是有点儿疼。”她皱眉,“我是不是没好?”

苏小小道:“那是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关节和韧带发生了粘连或挛缩,通过复健,将粘连的韧带拉开就不会再疼了。”

符大娘面无表情地说道:“听上去就很疼。”

苏小小伸出小胖手:“来来来,我教你。”

符大娘往床铺上一坐,耍赖道:“我困了。”

苏小小问道:“符郎中不在吧?”

“他不在……你干嘛?”符大娘意识到不妙。

苏小小坏坏一笑,弯下身,把人扛起来就跑!

符大娘:“!!!”

苏小小直接把人放在了后院儿。

想回屋么?

自己走。

符大娘一张脸黑透!

符大娘第一天复健,苏小小十分手下留情,只“折磨”了小半个时辰。

随后,苏小小理直气壮地扛上一大袋红皮花生,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一辆看似并不起眼的马车低调地停在了符家大门口。

车夫下来瞧了瞧门牌,对马车上的男子禀报道:“爷,是符家。”

苏渊下了马车。

他看了眼陈旧的大门,眉头微微一皱。

车夫道:“爷,门是开着的。”

“敲门。”苏渊说。

“是。”车夫敲了敲门。

符大娘刚送走那尊小煞神,这会儿正七窍生烟呢,听到有人叩门,扯着嗓子便是一通怒吼:“敲啥敲!没见门是开着的吗?”

她以为是哪个街坊过来了。

人杵在门口,却不进来。

她没好气地说道:“有事说事!我儿子不在!今天不打牌!”

腿快断了,她没力气三缺一了!

对方没吭声,她杵着拐杖来到堂屋。

当看清一系藏青色长袍的苏渊时,她的神色僵住了。

苏渊的眼底同样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符大娘意识到自己被小丫头折腾得够呛,一身狼狈,头发也乱糟糟的,活像是和人干了一架——

她轻咳一声,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不咸不淡地问道:“世子怎么来了?”

苏渊客气地行了个晚辈的礼:“符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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