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再看霍瑾瑜眼神都跟着不对劲起来。
只是没想到他们也就沉默了一会儿的功夫,余家人得寸进尺,再次欺负他们家大女儿来。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江家人怒了。
直脾气的江伯母当场准备问候回去,却不想她对面余洋先她一步开口,和他妈呛了起来。
江伯母把粗话噎了回去。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在家里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那些钱我不要,我不要和月红分手。”
这个逆子!余母气的心肝打颤,狐狸精,都还没有把人娶进门已经这样,要真娶进门,还不有了媳妇忘了娘。
不成!不能再让儿子被江家那个狐狸精迷惑。
连一百万的装修费都不肯拿,她凭什么要同意这个勾引她儿子的狐狸精,进他们余家的大门。
“月红,我妈她不是这个意思,她脾气急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不要你赔钱。我在家都和我妈说好了,南宁市的婚房我们家自己出钱装修……”
“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青呱呱,呱呱乱叫吵死了!”
余洋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不耐烦听下去的霍瑾瑜冷声打断。
江伯母再一次吞下到嘴边的粗话,不过还是被余母的话气的脑壳疼,感情只有她家儿子给她大女儿花钱了,他们江家就没有给曾经的未来女婿花钱吗?
还赔钱???
姓余的到底是怎么敢张口说这话,合着是只记得自己送出去的,不记得自己收回来的。
呸!不要脸的东西。
——咳!
终于,江轻舟一声咳笑,没止住。
不是牛就是蛙,跨物种的一家。
牛蛙!!
还要再提一句,霍瑾瑜的那张嘴真的不是一般普通人能承受,这种动物拟人的骂人方式放在吵架界,那也是相当炸裂。
“你——”被人冷嘲热讽是只青蛙,余洋又急又气,哆嗦着手指指向霍瑾瑜,鄙夷地看了眼霍瑾瑜全身上下。
一个大男人居然穿粉色背心,下面更辣眼睛,还是大红色的大裤头,粗粗扫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穿着,绝对不超过三位数……甚至还要再砍一半。
对比自己身上一套价值将近四位数的西装,余洋的优越感一下就突显出来了,他挺直腰,还特意用手正了一下脖颈的领带,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斜了一眼霍瑾瑜。
“——又是那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土包子!长没长眼睛,这是我和江家的事,没你这个土包子说话插嘴的份。”
能动手绝不哔哔赖赖。
霍瑾瑜是个行动派,顺手抄起他身后货架上的一瓶饮料,要不是离得远了点,他的腿没有长那么长,肯定还会再补踹一脚。
饮料瓶像“暗器”一样被霍瑾瑜投掷出去,只听“咚”地一声,暗器精准投中余洋额头正中心。
又“咚”地一声,那是饮料瓶掉落在地的声音。
余洋捂着肉眼可见红了一块的额头,疼得龇牙咧嘴,气急败坏朝霍瑾瑜吼道:“你个土包子!竟然敢拿饮料瓶砸我!?”
回应他的,又是“咚咚咚咚”几个砸向他的饮料瓶。
余洋气到跳脚,他身边的两个堂弟和他妈沾了他的光,也被暗器无差别“照顾”到了。
短短几秒,身后货架上一排塑料瓶饮料都被投掷光了,霍瑾瑜伸手去够旁边的货架,那排货架摆放的都是那种330l的玻璃瓶汽水,霍瑾瑜刚摸了一瓶上手。
被江轻舟眼疾手快截住了,一旁的江家人见状不约而同同时松了口气,塑料瓶饮料砸了就砸了,砸不死人。
但玻璃瓶汽水可不一样,别一个不小心给人家脑袋上开个瓢,那可不是闹着玩。
私底下,江大伯偷偷和江伯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江大伯嘀咕嘀咕朝江伯母耳语道:“舟舟这同学看着有点虎啊!”
江伯母小声点头,附和:“我看着,也有点虎。”
一般人,可干不出拿玻璃瓶往人脑门上招呼的事。还好还好,被舟舟及时拦住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吓一吓他们而已。”被抢了投掷的工具,霍瑾瑜也不恼,反而气定神闲拍了拍手,自信满满道,“我投篮的准确度可以精确到分毫,他们最多会喜提脑震荡去医院来个一周游,放心吧!不会有性命之危。”
那看似吊儿郎的解释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余家人齐刷刷整齐划一地后退,像躲避蛇蝎瘟神一样避霍瑾瑜唯恐不及。
他们一点也不想脑震荡,也不想去医院来个一周游,更不想尝试一下眼前这个披着笑面虎一样的面具,实则内胆却是一匹货真价实的黑心狼,嘴里那话到底是真是假。
余家人面面相觑一阵,余父把余母往后拉了拉,小声劝道:“我看就算了吧,那小子一身煞气,横的要命!一看就知道是个混不吝的硬茬子,刺头!咱要是真的和他打起来,不管不顾往我们脑袋上开一瓢,可划不来。”
“反正我们手里还留着原始发票,钱什么时候来要都可以,犯不着拿鸡蛋去硬碰石头。”
余母听着余父一通分析,也觉得今日诸事不宜,对着跟她前来助阵的余家使了几个颜色。
正准备撤人之际。
霍瑾瑜叫住了余家人:“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眼镜给我。”
最后一句,霍瑾瑜是对着江轻舟说的,江轻舟愣了一下,把眼镜递过去。
霍瑾瑜晃了晃他手中那副已经摔到严重变形的眼镜,阴沉的目光锁在余母身上,倏而勾唇一笑:“赔了钱,才能走。”
笑容略显邪气。
余母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霍瑾瑜的眼神,心虚扭过头,含糊不清嚷嚷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瑾瑜抬手指指了指屋顶,示意余母和余家人抬头看,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有监控哦!”
听到这句,余母顿时黑了脸,骂骂咧咧了几声,随后下巴高高抬起,用一副施舍的语气从她身侧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朝霍瑾瑜身上扔去。
“不过就是一副破眼镜,能值几个钱,给你一百块不用找了。”
霍瑾瑜往旁边挪了一步,任由那张红票子直接飘到地上,他则优雅地摇了摇竖直的食指,轻描淡写说了句。
“不多,十五万而已。”
空气有一瞬间寂静,人群哗然。
余母仿佛被隔空掐住了命门,那张胖胖的大饼脸,脸色涨的通红:“你抢钱啊,什么破眼镜能值十五万,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会用手机吗?手机识物对着它‘扫一扫’,它会告诉你价格。”霍瑾瑜难得认真教余家人怎么操作。
余母拿过儿子的手机下了个app后,不信邪拿手机扫了扫,结果扫出来的价格令她瞳孔一震。
……好多好多的、零。
浑身一阵哆嗦,余母那是想也不想一手扯儿子一手扯老公,头也不回,跑地飞快。
那速度,仿佛身后有吃人的恶鬼在追她一样,来助阵的余家亲戚见势头不对,一个个也跑了。
眨眼间,跑的一干二净。
霍瑾瑜冲吓得灰溜溜活像一群耗子,撒腿跑远的余家人背影,拖腔拖调啧~了声,然后歪头扫了一眼江家人,意味深长说了句只有江轻舟能听到的悄悄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窝小白兔,被人欺负到家了都傻傻不知道反抗。”
江轻舟学着霍瑾瑜的腔调,精致的眉眼含笑,轻声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