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轻轻咬着下唇,江轻舟面色染上了几分难为情的薄红:“你自己不能解吗?”
霍瑾瑜倏地眸色转暗,艰难将目光挪到其他地方,沉声道:“这种皮带是需要用双手,才能解开。”
什么皮带还需要用双手解,江轻舟撇唇,有觉得霍瑾瑜在诓他的嫌疑,为了证明他想的没错,江轻舟伸手摸向那根闪烁着银色光泽的皮带扣。
结果摸了一圈,也没找到切入点,他怕自己找的不仔细,甚至半蹲下身两根手指插进皮带里,想要把皮带扣里面那侧也翻过来看看。
霍瑾瑜顿时“嘶”了声:“你扯轻点,想勒死我啊。”
江轻舟抬头,愠怒:“你这什么皮带,连个扣都没有,怎么解?”
霍瑾瑜抬起那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在江轻舟发顶摸了摸,嗓音放地格外轻柔:“你一只手放在扣头右边的那个狼头上……对,就是这里。另一个只在扣头的侧面二分之一位置,随便哪根手指头,轻轻地‘剔’一下。”
“这种皮带是手感应控,没有外扣。”
一根皮带也搞这么多讲究,钱多到没处花,竟折腾这些没用的。
江轻舟一边吐槽,一边按照霍瑾瑜的指示,只听一声细微地“咔嚓”声,皮带头宛若圆滑地齿轮一样滑溜,自动弹开。
“哐当”一声。
西裤的质感太好,皮带扣一松,裤子垂直掉落在地上。
江轻舟:“!!!”
近距离垂直对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的霍瑾瑜,只一眼就看到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江轻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火烧屁股一样窜出了卫生间,一口气跑到外面缓了缓。
拍了拍过于灼热发烫的脸颊,又以手作扇挥了挥,江轻舟只觉得刚才那一幕太令人尴尬了,好好的裤子忽然说掉就掉,也……
“——你跑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我有的,你也有。你天天自己都能见到的兄弟,有必要看一眼就臊得和没见过世面的大姑娘一样。”
身后,霍瑾瑜的嗓音掷地有声,江轻舟愣然一想,好像也是哦,霍瑾瑜有的,他也有。
所以为什么他会感到不好意思,明明他和霍瑾瑜一样的性别……真是太奇怪了。
“还是你觉得自己……”
霍瑾瑜已经一步跨到江轻舟跟前,和江轻舟面对面,眼对眼,在江轻舟微微瞪眼的目光下,霍瑾瑜欠欠的又甩出一句十分欠揍的话。
“……本钱没有我雄厚。”
话音刚落地,霍瑾瑜就感觉脚背一疼,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嘶”声呼痛,一分的痛被他生生演绎出来了十分。
江轻舟赶紧挪开脚,霍瑾瑜立马单脚往旁边蹦了一步,顺带谴责了一下江轻舟刚才的行为:“我还是伤员,你就不怕给我踩得伤上加伤。”
江轻舟很清楚自己刚才下脚的力度,只是轻轻踩了一脚,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威力,霍瑾瑜叫得那样刻意做作,摆明是夸大其词。
咬重声音道:“知道自己还是伤员,就安分点回去睡觉养伤。”
霍瑾瑜眨眼示意道:“我裤子还没穿。”
江轻舟心里哼了声,心想那种难解却不用脱的裤子有什么好穿的,穿了待会儿要是又想上厕所,还要他来再脱一次。
“不穿裤子也不妨碍你睡觉。”江轻舟斜了眼,其实还想给踹一脚来着。
被瞪了眼一眼,霍瑾瑜也不恼,反而心情愉快的发出邀请:“要跟我一起睡吗?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就当是报答你今天晚上照顾我。”
“不用。”
两个字砸过去,江轻舟进了其中一间客房,进房之前,他又说了一句。
“房门我不会关,有事喊一声。”
听到这句,霍瑾瑜眼睛明显一亮,只是已经进了客房的江轻舟没有看见。
半夜三更天,夜深爬床时。
一道人影悄悄溜进了江轻舟睡的那间客房,他把自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做贼一样挪上客房的那张大床上。
熟睡的江轻舟,对此一无所知。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人,而且自己还整个人窝在那个人怀里,江轻舟有那么一瞬间脑子是懵的。
“……霍瑾瑜?”
霍瑾瑜应声睁开眼,揉了揉贴在他胸膛的脑袋,低声道了一句:“早安!”
早安什么早安。
已经清醒过来的脑子很快发现重点,江轻舟一巴掌拍开头顶那只手,手臂撑着床想坐起,却不想只摸到一片紧致结实的温热。
低头一看,是霍瑾瑜的腹肌,触电一般缩回头,斜着打量某个侧躺而卧,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床上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外面那张病床我睡的不舒服。”霍瑾瑜回答的语气超级无辜。
江轻舟咬牙:“还有另外一间客房。”
霍瑾瑜故作担忧道:“我睡另外一间,万一半夜我要是有个口渴内急,喊不醒你怎么办?”
江轻舟:“……”编!你接着编!
我就静静地听着你编。
江轻舟抱臂坐在一侧,冷眼旁观静候霍瑾瑜还能不能舌灿莲花,给编出一朵花来。
哼哼!要是编不出来,待会儿直接一脚踹床底下去,管你是不是伤员,半夜爬他的床不说,还……还又抱着他睡。
要不是霍瑾瑜的性向“官方认证”盖了红章,直的不能再直,他都要怀疑霍瑾瑜是另有所图。
最关键是,他竟然一点感觉半点意识床上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难道和霍瑾瑜同床共枕久了,他被霍瑾瑜的某些行为语言影响同化,真的把自己当成霍瑾瑜养的毛茸茸……了?
应、应该不可能的吧。
江轻舟自我纠结时。
霍瑾瑜啧~了声:“我养的你,还不许我抱着睡了!?”
江轻舟:“……”好理所当然,好欠打的语气调调。
“当初是你选择跟着我,上了我的床,你就别想着下去了。”
霍瑾瑜依旧是那副让江轻舟想磨牙痛下一脚的腔调,大少爷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从来都是他有理。
因为哪怕没理,也会被他理直气也壮的口气,一路给带歪倒有理的那边。
江轻舟由跪坐改成盘腿坐着,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伸脚给霍瑾瑜直接踹下去,忍下了想要踹人的冲动,却没忍下霍瑾瑜语句中的错别字。
他纠正道:“是上船,不是上床。”
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
顿了两秒,又补上一句:“认真说起来,也是你上我的床,不是我上你的床。”
霍瑾瑜忽然侧身靠近,贴着江轻舟耳畔,低声似呢喃耳语,唇角含混着笑意说了一句。
“医院我家开的,你说到底是谁‘上’谁的床呢,嗯?”
江轻舟闭嘴了。
说不过,他躲远点总行了吧。
早上护士长过来换药,江轻舟期间就一直紧蹙眉头,昨天事发突发,从微波炉炸了到厨房整个电路全炸了,完全让人毫无防备。
霍瑾瑜当时又正好站在爆炸的源头中心,才会被飞溅的火星子点燃衣服,等到扑熄那两团火,皮肤已经被烧伤了。
后背的烧伤面积小,可能是当时飞溅的火星子小,而右边手臂这块皮肤,直面被一团火星沾上,半边手臂的皮肤都被烧伤的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