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又又捶了把:“没良心……”
霍瑾瑜碎碎念了很久,压根把江轻舟习惯睡觉之前手机都会调成静音模式这事给忘了。
所以,江轻舟是第二天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叫醒后,才看到那条信息。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他这段时间在医院陪护,为了配合霍瑾瑜的作息表,手机闹铃从早六点改到八点。
八点,这个时间霍瑾瑜应该还在睡觉吧。江轻舟拖着腮,又想着霍瑾瑜睡觉有起床气,还是中午再回信息好了。
起床后,家里除了做饭的王姨还在厨房忙活,就他一个人,江月红还要到腊月二十左右才会放假,幼儿园一般寒假都放的比较迟。
江大伯一早去了超市,因为他的痹症还在治疗中,每天需要吃药不能断,每周也还需要去医院复查,所以江大伯一直留在京都。
江伯母则早在十一月份初就回南宁了,毕竟江月英还在南宁高校读书,老家那边没人照看可不行。
江轻舟吃过早饭,想着多日没有去超市,准备去看看。
他步行到超市时,店里面喜庆的音乐放着,头顶悬挂着漂亮的大红灯笼和精美的中国结,入目红通通的一片,喜气洋洋,那个年味一下就有了。
江大伯正在忙着备年货,从十二月开始,超市生意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他有时候忙的脚不沾地,回家倒头就睡。
看到自家侄子过来,含糊说了两句接了一通电话后,开着上个月刚买的一辆东风小货车出去送货了。
江大伯买货车这事江轻舟是知道的,起初他根本不同意,因为他的本意是想让江大伯留在京都养老,可不是让江大伯留下给他打工。
本末倒置。
哪里知道超市生意太好,附近的写字楼和一些公司有时候也会过来大批量采买物资,因为量大所以需要送货上门。
江大伯就和江轻舟商量能不能买辆送货的小货车,他也好接下这些送货都单子。
江轻舟不同意,但奈何江大伯坚持,江月红这次也是站在江大伯那边,持同意票。连远在南宁市的江伯母也打了电话给江轻舟,同意江大伯买小货车。
说江大伯还年轻,还能干!
三票碾压一票。
买小货车送货,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江大伯自从买了小货车后,接的送货订单也越来越多,每天不是在送货就是在送货的路上,要不就是忙着上货和下货。
歇下来的时间很少。
江大伯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身体虽累,但心里高兴啊,每天干劲满满,红光满面。
江轻舟每天听着江大伯给他报的流水账,也是不由咋舌,生意是真的太好了。
每天照着这个营业额和纯利润,可能用不到五年就能把欠霍瑾瑜的那笔外债还了。
江轻舟心里也清楚,他的这间超市生意会这么好,说到底还是霍瑾瑜带来的影响力。
这一片商业街的租户都心知肚明,他们租的店铺背后东家是谁,投其所好,可不就争相恐后都过来照顾生意。
腊月迈进年关,江轻舟估摸,接下来超市的生意肯定还会更好。
的确如江轻舟想得那样,超市生意爆火,原本还打算等江月红放寒假,他们在腊月二十七、八赶回南宁市过年。
只是超市那边根本走不掉,一边是日进斗金的生意,一边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新年,一家人开视频后。
江伯母拍板,超市不关,那么好的生意,关了这个年她也不会过的称心。
她带着小女儿过来京都,今年这个年在京都过。
江伯母行动果决,决定好了,把老家小卖铺一关,腊月二十八当天带着江月英坐上了去京都的高铁。
京都这边,下午江轻舟开车去接的人。
第一次来京都,江月英明显兴奋坏了,上车后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想到什么说什么,嘴巴叽叽喳喳宛若一只娇俏的百灵鸟,不曾让嘴空闲下来过。
忽然,江月英一把抱住驾驶座上面的头枕,将脑袋探过去,小脸上都是八卦:“小哥,大姐说上次你去霍哥哥家,他们一家给你包了有二千多万的红包哎,你真的都捐了啊。”
“捐了。”江轻舟目不斜视回了两个字。
“两千多万,小哥你也太大方了,要我肯定舍不得。”
江月英这话刚说完,立刻收到了江伯母一记瞪眼:“有什么好舍不得,你小哥那是在做善事。再说了那钱也不是咱家的,拿在手里你不嫌烫手啊!”
“妈,你别气呀!”江月英赶紧去抱江伯母胳膊,又摇又晃撒娇道,“这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嘛,我的心里肯定是赞同小哥做的任何决定。做善事多好,能帮助好多好多人,这是功德一件,是咱家的荣誉。”
“不算是咱家的,我是以霍家的名义捐的。”江轻舟出声解释说,毕竟那些钱都是霍家人给的,归根结底还是霍家的钱。
所以,他是以霍家的名义捐掉了那笔钱。
“那霍哥哥他是不是也捐了一个亿。”
“嗯。”
即使之前已经听大姐说起过,再次听到,江月英还是免不了瞠目结舌好一阵,一个亿啊!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一万一打,十几个一万被扎在黑色的塑料袋里,那已经是她见过金额最多的钱。
“太……太有钱了!”
江月英舌头都捋不直,惊叹声连连,江伯母却已经是眼眶泛红,她之前和自家侄子已经通过好几次电话,知道舟舟有打算把这笔钱其中一部分捐到江伯母老家,也就是莲花镇下面远离乡镇的好几个山洼沟沟里。
说起来,江伯母的老家那是真的穷,小小的一个山洼沟沟里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穷。一年到头在地里辛苦劳作到最后也只勉强够一个温饱,要是家里孩子生的多,可能温饱都够呛。
一个家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够呛,可想而知,那里的小孩每天过着什么日子。又已知吃都吃不饱,那么穿肯定也不会穿的太好,一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然后缝缝补补再穿三年。
回想起几十年前那段艰苦难熬的记忆,江伯母低头抹了抹眼泪。
看到江伯母哭了,江月英手忙脚乱,自责道:“妈,你怎么还哭了,我不说了,从现在开始我闭嘴,我一个字也不说了。”
“傻丫头,和你没关系,妈这是高兴哩!”江伯母破涕为笑,高兴道,“你小哥打算将那笔钱拿出来一部分在莲花镇下面那几个山沟子里,集中搞建设。”
“你小哥考虑的可全面了,准备在那里盖一座食品加工厂,有手有脚就能干,就着方圆十几里几个山沟沟的村民招工。这样一来那里的村民有一份正当稳定的工作,他们也不会再离乡背井出来打工。”
“你小哥还要在那里盖一座学校,给那里的孩子们有一个读书识字,尤其是女孩子,给她们一个可以靠知识改变命运,走出来出人头地的机会。”
江伯母说到这里,满脸的与有荣焉,腰板在此时都挺得比平时直,她骄傲、自豪。
因为,她有一个好侄子。
江伯母没有念过书,因为出生在那样一个连三餐温饱都够呛的小山村里,别说没有钱念书了,就是有,家里也不会让。
如果江伯母是男孩子,可能家里咬咬牙还会同意,但偏偏江伯母是个女孩子。
一般在相对偏远的贫困山村里,只要是女孩儿生下来,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给口饭保证不饿死,然后只等着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