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大家还记得那本《壮阳要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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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世子爷:棠棠,我要和你交代一件事,我天天去华思楼没有干坏事,我是去上值。
棠棠挑眉:你这值非得夜间上?
世子爷:是。
棠棠思了一思:所以你是在做鸭?
世子爷:
棠棠:有传闻说你最近肾不好,你还是少接单罢。
世子爷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冷哼道:楚引歌,第一我没做鸭,第二,我肾好不好,你用用不就知道了?
寝屋的门被大力阖上
受得起
夜深如晦。
她们两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在深更半夜探讨一个男人的肾欠佳
属实是诡异了些。
不过楚引歌恐此事的传闻可能与自己有关, 便问上一问:“那几个肆役是如何说的?”
“他们说,那天书肆来了一姑娘,娇容月貌之极, 当真如九天仙子, 世子爷当场就挪不开眼了, 请人姑娘去了酒楼”
楚引歌眼睫低垂, 面上不显,但心中已是砰砰直跳,明明是那帮人拼命往她手上塞那书, 世子爷解了困, 怎么就被说成了一出风流韵事了
她不露声色地给自己斟茶,一口饮尽,才稳住心绪听楚诗妍续说。
“后来世子爷还返回了书肆, 将姑娘看过的书都买了回去,其中有一本叫什么《壮阳要略》,有个小厮推测说世子爷和姑娘可能是旧识, 那姑娘看着就有书卷气, 来书肆估计是来查阅如何治愈世子爷的隐疾”
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楚引歌心下暗忖,她怎么可能是在查这个必是那对她翻白眼的肆役造的谣, 但白川舟将她看过的书都买回去了?
楚引歌呷了口茶, 指尖转动。
楚诗妍说得口干, 也给自己添了杯水, 稍抿了口, 就直皱眉:“棠棠, 你怎么爱喝起茶了?好苦”
楚引歌趁此转过了话题, “嗯, 阿妍, 你今夜来不会就只是想给我说这个罢?”
楚诗妍这才想起正事,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银票,认真道:“棠棠,我这人糊涂愚钝,但再怎么个榆木脑袋,凡事想个几天也能想明白了。你这是替我在出嫁。”
她跪下,两行清泪直流:“棠棠,对不起,母亲和父亲将你陷于此境,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是我攒了多年的零用,还当了些首饰,留着给你傍身。”
楚引歌本以为她是来问今日见楚翎一事,未料到竟是来送钱,心下暖流涌现,忙将她扶起。
“阿妍,你不用替我感到愧疚,我细想了番,若是真逃不开婚嫁,那嫁给世子爷于我而言,已是极好的归宿。”
楚诗妍还是满脸担忧,将银票硬塞给她:“那世子爷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在书肆地撩拨姑娘,棠棠,你日后免不了要受好些委屈,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能安心些。”
言罢,她就飞奔而出。
楚引歌握着银票,忙追出门,就见廊下的那姑娘回了头。
檐下的灯笼轻摆,暖光投在楚诗妍脸上,那烂漫的娇颜上泛起了笑,竟是少见的苦涩。
她的裙裾飘飞,轻语道:“棠棠,哥哥在狱中吐血了,传到了父亲的耳中。”
楚引歌怔怔,也就是说她去慎刑司一事被楚熹和王氏得知了,难怪阿妍能忍着好奇不过问她和楚翎谈了何事,原道是早知道了。
“棠棠,我好像好心办了坏事,”她苦笑道,“你别怪哥哥,他本就性子好强,之前也多次与我提过世子爷放诞不羁,可眼下喜欢的姑娘却被他最不看上的人娶走了,他不甘心,缓缓就好了。”
楚引歌不想过多谈论那个将她强硬抵在墙上的人,他的指节发白,用了狠劲,她那时在他的布血的瞳眸中看到的不止是不甘,还有愤懑。
他在愤怒她的不顺从。
他对她的或许不是喜欢,而是好摆布,在楚翎眼中,他们本就是不对等的罢。
如果没有白川舟,就因为他想要娶她,她就必须嫁给他了么?
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平等,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是不存在的,他也不会考虑她是否愿意。
可那个人会,会同她说,不想你嫁得太委屈。
楚引歌眸光微动。
所以即使没有王氏,即便他没有入狱,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楚将军,她宁愿赴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这些话她没有讲给阿妍听,她是他的亲妹妹,楚翎于她而言,是万丈光芒的倚仗。
她没必要去撕开裂口让阿妍看这血淋淋的不对等,更何况,阿妍太过天真,没看过这人世间的疮口,她也未必懂。
楚引歌缓缓走进,将银票放入她的手中,扯了个淡笑:“这些钱财还是留给自己罢,你若想和宋誉在一起,那这些日后总要用到。我这里不用担心,快去睡罢。”
言罢,她就往回走。
却听到身后带着哭腔的一声呜咽:“棠棠,你别怪哥哥,十月初六,是他的生辰。”
楚引歌扶在门上的指尖颤了一颤。
他的生辰日,她的解脱时。
她第一次觉得这日子选得好,确实是大吉。
羽睫低垂,但面上终究是没有过多情绪:“嗯,知道了,去睡罢。”
她推门而近,踏着御风而来的斑驳月影,看着地上那团团的废纸,东方美人的茶香在屋内四溢,她突然很想顺着当下的心意,给他写一封称不上情笺的书信。
夸夸他,他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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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楚引歌就每日上下值,立冬都会按时来接送她,但她一直没见到白川舟,不知道他又在忙什么。
也不知那幅《赏莲图》,他是否取到了。
她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没借到,但因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就抹不开面子在她面前晃悠。
直到第二日的夕暮,立冬来接她时,满脸殷勤说道:“夫人,今日爷邀你回府上吃晚膳呢。”
楚引歌一听就明白了,这府上是蔷薇居。
她突然想到那会她说要请他吃饭,他还那般痞痞地调侃,“两碗阳春面?”
后来还不是吃了他手打的两碗面。
她噗嗤就笑出了声。
立冬看自家的世子夫人朱颜粲然,挠了挠头,小两口真是怪,和世子爷吃顿饭,还没吃上就这么开心了?
世子爷也是古怪,明明腿伤成那样,还要强撑着去伙房擀面,他看着和厨子擀出来也差不离,好心劝他歇会,谁曾想又被臭骂一顿,说他银子白领了,让他早日拿出来充公
爷确实寒碜小气,总是惦念着侯夫人给他的几锭银子。
楚引歌又想起一事,忙说道:“得先回趟楚府,还没和姨娘打声招呼”
“夫人莫急,世子爷早交代了人去禀,您安心随奴去罢。”
马蹄嘚嘚,步履从容,在柔和暮色中踏在回府的青石板路上,楚引歌生平第一次对用膳有了期待。
有人洗手作羹汤,在等她回府吃饭。
那是她的夫君。
楚引歌掀开车帘,看天际的彤云翻卷,她的唇角难以自制地上扬。
她之前最讨厌就是暮色四合,下值钟声响起之时,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看着王氏惺惺作态,听那些令人齿寒之语。
可她现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