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老邹马上拍马屁:“有点道理啊。”
这一段山路比较陡,大家抓着一根根藤蔓向上攀爬,许冬护在芳夏身后,老邹不时回过头来提醒大家小心,注意脚下。
爬了一段,队伍停在半山腰上了,刘亮刘连兄弟在前头大声说着什么,后来芳夏才听清,遇到蛇了。
是条竹叶青,毒蛇,但个头小,被他们用砍刀削成三段。
队伍继续向前,芳夏往前走,看到了那条被削成三段的竹叶青,还在地上蜷缩着苟且爬行。
前面队伍说话唠嗑熙熙攘攘,后面却是一片寂静,背货工、大眼、老曹都不说话,要不是回过头去,能看到大家背着物资兢兢业业往上爬,都以为后面没人了。
将近十二点,他们找了块平地休息,吃午饭。
午饭是馒头和酱牛肉,许冬芳夏坐在远处的草地上吃,老邹大眼和刘氏兄弟围在一起边吃边打牌,两个背货工在一旁围观,只有老曹自己一个人远远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刘亮小声问大眼:“你们走一路,都不说话?”
大眼呵呵了一声,避而不答:“一对2,吃不吃?”
显然是跟老曹相处的不愉快。
刘连做事说话都比较冲,他道:“一个怪人!本来鸡头也能来的,就因为选了他!来不了!”
老邹抬头看了眼远处的许冬和芳夏,提醒他们:“别乱说话啊,客户想选谁选谁。”
刘连还是要说:“那女的明显就是故意跟那男的抬杠,不然怎么可能选个背驼。闭着眼睛也不可能选他吧?”
等吃了午饭,刘亮跟老邹去树林里小解,刘亮说:“邹哥,到了猴门怎么办?”
老邹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办?”
“留几个人?我听说,只留三个。除了你,还能留哪两个?”
老邹装傻:“看客户选谁啊。”
“邹哥,工资我们少要点。”刘亮很聪明,他说得含糊,老邹听得明白。
他们兄弟两个少要的工资不可能退回给客户,当然是进老邹腰包的。
老邹便顺水推舟道:“好好表现,让你弟少说闲话,到时候尽量留你们两个。”
刘亮马上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大眼会不会有意见?”
老邹嘱咐:“肯定会有啊,你们不要太明显,低调点,少说话。”
刘亮表示知道怎么做了。大家休息了小半小时,就又重新出发。
有了老邹指点,刘亮兄弟两个下午都消停了许多,大家耳根终于清静了。
虽然山深林密,险要的路段也不少,但因为时常有驴友来探险,他们今天走的这一段也不需要开山辟路的,应该能比预计时间提早抵达晚上住宿的地点。
啪!啪!
远处传来两声连续的声响,吓得林中飞鸟扑棱棱往外飞。
刘连轻声喊道:“听见没有!”
“枪声!”
密林深处的枪声,被树枝层层阻挡之后,声音闷闷的,像潮湿的不清脆的鞭炮声。
他们这一路都没遇到过其他人,老邹怀疑可能是村里的猎户。
刘亮:“可能有人打猎!”
芳夏摇头:“这不像是猎/枪的声音。”
她以前读警校的时候,对枪支多有研究。猎/枪的声音要比这个清脆!
许冬也点头表示赞同。
老邹狐疑道:“就是猎/枪的声音吧?可能太远了,声音小了点,这山里只有猎/枪声。”
说着他拿出口哨吹了几响,如果是附近的猎户听到哨声,再次放枪的时候会更小心谨慎,以免误伤林子里的其他人,毕竟山林太密了。
猎户听到哨声,一般也会吹哨回应,表示听见了。
但老邹吹了两三次,都没得到回应。
大眼走前来,说道:“会不会是走远了!”
“那就不管了。”
许冬和芳夏互相看了一眼,才进山没多远,按道理应该不会遇到有巢人。
继续往前走,之后没再听见枪声,过了半小时,走在最后面的老曹率先发现了什么,他直接举起猎/枪向右瞄准。
随即刘亮也喝了一声:“有东西!右边!右边草丛里。”
芳夏手里握着匕首,警惕地看过去,这么多人带着枪,她倒不担心。
只见前面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卧在一棵石绵树后面的草丛里,一动不动。
大眼胆子大,举着猎/枪过去了。
刘亮兄弟也跟了过去,只有老曹还站在原地,老邹也没动,他负责保护两位客户。
走在前面的大眼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刘亮兄弟默契地分散开,准备三面包抄。
最先走过去的大眼大声道:“死了!”
老邹一听忙问:“怎么死的?”
“中枪!”
“那刚才的枪声,肯定打的就是它。”老邹边往前走,边扭头跟许冬芳夏解释,“一头野猪,被枪打伤后,逃到这儿了。”
芳夏跟着许冬一起走过去,只见一头大概七八十斤重的野猪,倒在草丛里。
大眼和刘连蹲在野猪旁,大眼道:“我仔细看了看伤口,两个伤口都很小,真不是猎/枪!”
刘亮:“这是小口径的手/枪!像是木得那边流进来的进口枪。”
芳夏瞥了眼刘亮,他比他弟弟要黑要瘦要稳重,虽然兄弟俩都比较活跃,但看得出来,业务能力还是很扎实的。
“用手/枪打野猪,而且野猪就躺在那么亮堂的地方,不像是找不到,更像是打着玩的。”大眼分析的头头是道,“我猜测,还有另外一帮人跟我们一起进山了。”
持有手/枪是犯法的,所以村里人不会有,老邹推测:“可能有外面的人来偷猎。”
许冬质疑:“偷猎不会用手/枪吧?”
“来这里偷猎,当然不是为了野猪,而是为了更珍贵的动物,来抓金钱猴的!抓金钱猴都是设陷阱用网活抓。手/枪携带方便,主要是用来防身。”
芳夏还是第一次听说金钱猴这个物种,看来这地方是跟猴扯不清关系了。
这里距离安营扎寨的地点不远,他们当即决定,把野猪分割处理好,一起带走。这头野猪刚好可以供他们这两天食用。
这次事件,让老邹对芳夏刮目相看,他们站在边上围观大眼和刘氏兄弟劏猪,他道:“没想到芳老师真说对了,真不是猎/枪。芳老师您是做哪一行的?”
“以前读书军训的时候学过。后来又去射击馆练过枪。”芳夏说的是敷衍话,但也都是实话,只是她没说自己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她以前射击课成绩,每次都是a+,是老师最得意、全年级最优秀的那个学生。
可惜,没有用武之地。
老邹啧啧称赞:“厉害!我看走眼了!我看许老师也很懂行,许老师是做哪一行的?”
这话老邹昨天就想问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许冬一脸真诚地胡说八道:“我吗?我射击教练!”
老邹信以为真:“我说呢!你早上拿枪的姿势就比我们专业。怎么射击教练研究土质呢?”
老邹现在都还没分清土质和地质,许冬继续忽悠:“射击教练是兼职,地质研究才是我的专业。”
显然老邹信了,傻乎乎的,叫老师叫的更亲切了。
芳夏无奈莞尔,许冬这人就是这样,看起来特别实诚,实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