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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如此态度,似乎没有什么激动和兴奋。

姬瑶甚是不满,朱红的唇微微撅起:“哼, 不愿意算了。”

她佯作生气的甩起脸子, 和秦瑨擦肩而过, 准备离开紫宸殿。

不过没走两步,秦瑨便抓住了她皓白的腕子,用力一拉,将她抱进怀里。

殿内熏香袅袅,秦瑨双臂紧紧箍着姬瑶,头埋在她的颈窝, 深遂的眼眸半阖,努力关住里面悸动的情绪。

一颗心砰砰乱跳, 早就失了节拍。

秦瑨深吸一口气,薄唇轻启:“我想……”

姬瑶这才放松了几分面色, 手抚他的头, 再次印证:“你想什么?”

“我想……”秦瑨耳尖鲜红欲滴,声音愈发低沉:“我想娶你……”

姬瑶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听到秦瑨说出想娶她后, 一颗心还是变的酥酥麻麻。

她白皙的面靥很快染上桃粉,脑子里乱起来, 开始东想,西想……

两人就这样亲密相拥,谁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 姬瑶混乱跳跃的思绪方才被她揪回来, 纤长的眼睫如羽翅般颤了颤, 细声问道:“你会对我好吗?”

“我会。”秦瑨回答的斩钉截铁,松开姬瑶,手捧她的小脸,定定看向她明湛如泓的瞳眸,“瑶瑶,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姬瑶微咬唇心,嗫嗫道:“要是你变心了呢?”

“不会的。”秦瑨看出她的顾虑,举手向上天立誓,“若我有愧于你,就让我所想皆不可得,所得皆不可守,所守皆不可长久,日日夜夜,不得善终。”

话音落地,紫宸殿静了几息。

秦瑨穿着紫色馆袍,跷脚幞头下一张脸威严矜高,然而眉眼却是温顺,目光含情,平生一股熨帖暖人的况味。

四目相对,姬瑶心头如小鹿乱撞,少女怀春,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难怪这世间女人都爱甜言蜜语。

听起来,就是让人心神荡漾……

如是想着,姬瑶垂下眼眸,掩住徘徊在心头的小小窃喜,傲慢的哼了一声:“反正我是皇帝,不怕你,你若敢背叛我,我大不了去找几个侍君。”

“……你敢。”

秦瑨立时从温情中清醒过来,眉峰紧蹙,目光沉沉盯着姬瑶,和方才温润如玉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姬瑶俏眼在他面上一睃,立时换上娇憨可人的笑颜,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逗你的,你伤还没好,别生气。”

秦瑨睇她一眼,面色不愉,俨然是被她刚才的话刺/激到了。

她总是能迅速精准的踩到他的痛处……

眼见秦瑨不吭声,姬瑶甚是无奈。

“哎呀,这人真是小心眼。”她抱着秦瑨的臂弯,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人,行了吧?”

她仰着头,弯起的笑眼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再去苛责。

秦瑨手心痒痒的,像有只小猫在挠来挠去。

片刻后,他终是卸下紧绷的面容,伸手箍住姬瑶的肩,将她再次带进怀里。

“这还差不多。”秦瑨垂首在姬瑶额前一吻,“我们瑶瑶最乖了。”

温柔的声线,在姬瑶心口重重来了一击。

她倏然想到自己的阿兄,也经常这么对她说话。

阿兄喜欢说瑶瑶最乖了,还曾经还对她说过,秦瑨亦算是她的兄长。

然而她和秦瑨相看两厌,阿兄在世的时候没能处成兄妹,如今他们两情相悦,阿兄在天之灵应该会开心吧……

想到这,姬瑶鼻尖酸酸的,眼眶盈满了热泪。

怀中的小人突然低声啜泣,秦瑨摸着她发颤的肩膀,心口泛起一阵窒息般的疼痛:“怎么哭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姬瑶深深抽噎,把泪都抹在秦瑨的衣襟上,“我想阿兄了……”

提到毅德太子,秦瑨眉眼间亦浮出几分悲戚,轻抚姬瑶的后背,低声安抚:“别哭,殿下若在天有灵,只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恩……”

姬瑶好不容易收了眼泪,嗡哝道:“我们去看一下太傅吧。”

“看他做什么?”

秦瑨脸色一沉,紧不住开始担心那老匹夫会在从两人的婚事上作梗……

姬瑶察觉到他的不悦,吱唔道:“你受伤那日,我没忍住……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了太傅,把他气中风了……”

“什么?”秦瑨一怔:“太傅中风,是因为这事?”

“恩……”

姬瑶心虚的垂下眼睫,怕秦瑨训斥她沉不住气。

然而秦瑨沉默片刻,却倏然笑了,手臂一伸将姬瑶揽入怀中,亲了她的面颊,沉澈的嗓音透露着不加掩饰的喜悦:“虽然这么说不太厚道,但那老匹夫因为这中风,我倒有些幸灾乐祸。”

“瑨郎……”

姬瑶嗔他一眼。

秦瑨旋即摆正神色,“开玩笑的,太傅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们一起去探望他。”

姬瑶自是知晓。

但不想看到,以后就不会看到吗?

她不禁瘪瘪嘴:“你不想尽快定下婚期吗?”

秦瑨凝着姬瑶,眼下微微泛起红晕,改口道:“我们去,现在就去。”

午后,太傅府邸静谧安逸,唯有荣矜堂气氛压抑。

江璁手捧汤药,立于紫檀雕花的床榻前唉声叹气:“爹,您就喝点药吧。”

江言躺在床榻上,闭目道:“拿走拿走,让我死了算了。”

“爹,您这事何苦呢?”江璁甚是不解:“这些年您一直和秦瑨作对,什么都没捞到,现如今秦瑨风头正盛,考公司都让他们掌控了,寒门在朝中已势不可挡,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何必再去逆流而上?现在秦瑨想尚主,陛下也有意,您老就为儿子想想,可别再瞎折腾了!婚姻乃陛下私事,你我为臣,插手不得!”

如此一言,发自肺腑。

江言自是知晓其中利害,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素来不会过多纠缠,但面对陛下的婚事,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江言睁开眼睛,看着床幔叹气:“我就觉得秦瑨配不上陛下,趁着陛下流落在外的时候趁虚而入,陛下心性单纯,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蛊惑了。”

“哎呦,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啊!”江璁吓出一身冷汗:“秦瑨要有那份心,还用等到流落在外的时候吗?人家那叫患难与共,日久生情,您怎么越老越不会说话了?秦瑨手里可是掌着二十万大军,三道节度使都与他交好,若陛下一直与他为敌,逼急了他,对陛下有什么好?”

一语点醒梦中人。

江言噤声不言,猛然想到姬瑶的话——

“他漂在外面朕不放心,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当时江言没心情细忖,现在想想,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按照常理,陛下应选择一位门庭煊赫的家族成婚,以便巩固皇权。可当今陛下是位女郎,任性恣肆,天真娇憨,并不是按照皇位继承人培养出来的,万一驾驭不了皇夫,盘根错节的外戚必然膨胀,会成为皇权最大的威胁……

窗外鸟语花香,江言愣了许久,起身接过儿子递来的药碗,仰头喝的一干二净,叹道:“罢了罢了,我这老骨头,还是抵不过他们年轻人。”

眼见父亲想明白了,江璁大喜过望,正要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拍拍父亲马屁,门外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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