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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坠下

 

梁若生回医院后,护工说程素梅还是没有醒过来。

梁若生昨晚一夜没睡,明天他还要帮程素梅转院,要忙很多事,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休息了,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

梁若生仰躺在病床上,看着手上的u盘,目光冷峻。过了很久,梁若生才睡过去。

到了仁康医院后,梁若生和护士推着程素梅的病床到住院部三楼,医院的走廊里面都是人,梁若生是托了孟筱茹的关系才在仁康找到了一四人间的病房。

梁若生办完了转院手续,梁若生回到了病房,给程素梅按摩手臂。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梁若生正在用app和中介交流卖掉他在江川市区的房子。

梁若生抬眼时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另外一个,他认识,是祁瑾扬。

来仁康医院,梁若生知道总会碰到祁瑾扬,就算碰不到,梁若生也会主动去找他。只是他没想到,祁瑾扬会是母亲的主治医生。

祁瑾扬见到梁若生,也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他在这。

两个医生来检查了程素梅身t,和梁若生交流了情况。然后拿着程素梅的脑部片子就走了。

医生走后,梁若生坐在病床的旁边,紧握着母亲的手掌。母亲的手掌粗糙,上面是多年劳作留下来的茧子。

梁若生打开程素梅耳边的音响,放她喜欢的邓丽君老歌。

梁若生的头靠在母亲的手上,闭上眼睛,他咬紧着牙关,深深的x1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想法。

梁若生抬头深深地看着病床上安静的程素梅,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睁开眼了。现在母亲还有很大可能有醒来的希望,他不该放弃,不该绝望。

这天晚上,梁若生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喂,韶韶表哥,我是昭菲。”电话里的nv声很甜美。

“昭菲,你好。”梁若生回道。

“韶韶表哥,听说许姑姑住院了,情况怎么样。”李昭菲说。

梁若生微微一顿,说:“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还没有下最终的判断。”

电话那边的李昭菲支支吾吾,等了一会像是背课文一样的说道:“我听韶韶说了你母亲的事,我想和你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和我们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梁若生沉默半响,说道:“谢谢的好意,昭菲。目前不需要,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说的。”

“你不用和我我们客气。”李昭菲说道。

接着她说道:“最近我看到新闻上你的事了。”

“你别生气啊,我不相信那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这通电话我很早就想打给你,但是都不敢打给你,我知道你和我不太熟,我说这些话很冒犯,但是我b你认识我之前更早认识你。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和你说,如果你缺钱,可以找我,我可以借给你。收你利息的。”李昭菲磕磕绊绊地把这些话说完。

李昭菲一颗心悬着,听到了梁若生的一声轻笑。

“谢谢你,昭菲,听到你这些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梁若生说。

电话中梁若生的声音带着电流传过来,好像还是那么拒人千里,又像是有一丝温柔。李昭菲猜不透梁若生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的。”李昭菲说道。

“昭菲,我的事连你都知道了,那你们学校的郁宁老师怎么样了?还是住在学校吗?”梁若生问道,语气一如寻常。

“郁老师阿”

李昭菲也犯了难,说实话,她以前不太喜欢这个郁老师。

那个郁老师和她说话一点都没有边界感,明明不怎么熟悉,两三次问她关于私人感情的事,让她觉得很冒犯。

可是周边的同事都觉得郁老师很好,夸她很善良,支教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有郁老师愿意去。可能那些话只是郁老师无心问的,是她敏感了。这让她很不爽快。

最近她看到新闻,才知道郁老师有这样的过去,这才放下心结,有些可怜她。可明明梁若生也很可怜,父亲出事的时候,他也还是个未成年,社会上的人却跟风骂他,一点都不理智思考。

但是学校后来发生的事,让李昭菲也不想提起这件事了。

“郁老师几天前就辞职了,说是工作累了,想散散心。”李昭菲说。

李昭菲没有提是学校因为舆论的关系找郁老师谈话,之后郁宁才离职的。她怕梁若生更有负担。

李昭菲从小在蜜罐子长大,家里有钱,家人朋友都愿意宠着让着。又是刚刚毕业,还很单纯。现在她又格外地在意梁若生的情绪,因此也没有察觉到,梁若生这个时候问起郁宁,问她是不是住在学校,很突兀。

李昭菲只觉得可能是梁若生对郁老师可能还是有歉意或者过意不去,又可能是想联系郁老师平静一下风波。

“你想联系郁老师吗?”李昭菲说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和她不太熟,但是我同事他们和她挺熟的。”

“不用麻烦了。”梁若生说道。

梁若生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道:“昭菲,这边医院要熄灯了,就先说到这里吧。我很感谢你打这通电话过来,钱的话我现在负担得起,你不用担心。”

“好好好,那不打扰你了若生,那晚安。”李昭菲说道。

“嗯,再见。”梁若生说。

病床上的程素梅闭着眼睛,她像只是睡着了。

病房里不给ch0u烟,梁若生让隔壁的家属刘大妈关照着程素梅。隔壁床的病人是植物人,刘大妈懂得彼此的难处。而且梁若生这小伙子上道礼貌,人家愿意帮这些忙。

梁若生走到天台上,夏初徐徐的晚风吹着他,他穿着单薄短袖短k,一身躁闷,脑子异常的亢奋。

梁若生x1着烟盒里面的最后一根烟,看着楼下漆黑的夜影。

头一次,他想这么坠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解脱,她才能满意。

不过三四天,程素梅的医药费就已经花出去了十多余万,梁若生知道,接下来医疗费和护理费用更是一个无底洞。

之前他把市区的房子挂出去急卖,很快就有几个买家找上了门。其中有一个卖家能直接付全款,而且不压价,只要求很快地交房。梁若生现在急需现金,很快就和对方就谈妥了,今天早上九点签合同。

卖家是一个二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行为举止有些轻浮。他看了一次房之后就说可以签,合同的流程走得很快。梁若生心里有些不踏实,但他的账上很快收到一百五十万,他也就痛快地签了。

卖家和中介要继续留在屋子里看装修。梁若生说他有事先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梁若生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看。中介看到梁若生的眼神,亲切地问道:“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梁若生嘴角扯了一个笑,微微摇头说:“没有了。”

梁若生出去关上了门,前面的电梯刚好有人等停,他匆匆走进了电梯。

到了一路大厅门口,梁若生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水打在前面灌木枝叶上,稀里哗啦,地砖积了一层水。

梁若生有些怄气,刚刚他下来的时候忘记把伞带上了,他又折返上楼。

电梯再一次来到了三十一层,梁若生走到门边拿雨伞,3127门开着,他听见了好几个人交流的声音,其中有个人的声音梁若生听着觉得耳熟。听到他们脚步声走了出来,梁若生鬼使神的躲到了一边,看到有三个人g肩搭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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