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管家从她身边走过,一抬手,抓住了蛇发女人头上的小蛇,拖着她就往房间里走。
“轻点!轻点!”看着蛇发女人挣扎的样子,苏真于心不忍,“别那么粗鲁嘛。”
管家一甩手,斯芬克斯和蛇发女人都被甩进了画中。
空白的油画中重新出现了羊头狮身的斯芬克斯和满头蛇发的美杜莎,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油画里的两个怪物都散发着浓浓的悲伤情绪。斯芬克斯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美杜莎的一头蛇发都蔫了吧唧的搭耸着。
做完了这些,管家再次面朝苏真伸出了手。
苏真看着他,他也看着苏真,一人一怪默默对视良久,并没有擦出爱的火花。苏真低下了头,脚底有水流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手里举着的是一副油画。
正是被亡夫一号封印了的三头犬油画,苏真接过油画,然后将油画递给管家。
管家一只手拿过油画,另一只手在油画上敲了敲。
随着油画表面荡起一圈水波纹,婚纱已然破破烂烂的阿佳妮从油画中爬出来。
躺地上的约翰看见了她,立刻激动的在地上蠕动,被臭袜子堵住的嘴巴企图发出声音,“唔唔唔……”
此时的阿佳妮太惨了,她的脸被游蓉蓉打了几个洞,她的婚纱被三头犬撕咬的破破烂烂,高跟鞋都丢了一只。
当她出现之后,就立刻转身看向苏真。
虽然她目前毁容了,但是她的眼睛依旧非常美丽,美的就像是雪山中人迹罕至的湖泊。湖泊中泛点涟漪,阿佳妮朝着苏真走来。
苏真立刻看向管家,管家看着阿佳妮,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然后阿佳妮走到了苏真的身边,忽然她张开双臂一把将苏真搂入怀中。
苏真:“???”
其他人:“!!!”
管家的眼神一变,阿佳妮立刻原地消失不见。同时那副摆放在窗边架子上的油画上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少女,少女穿着繁复洁白的婚纱,微微低垂的眼眸中似乎有无尽的哀伤。
死蚊子,这不科学以及昵称老长忍不住用惊叹的眼神看着苏真,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被她害得这么惨的女鬼还要抱她?还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她?
“咳!”苏真尴尬的假咳一声,对管家道:“非常感谢您。”
管家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留下六个人在约翰的卧室里面面相觑。
“那个。”吴宇道:“任务还没有完成哎。”
“要帮约翰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这不科学道:“还按我们之前的办法吗?用火烧毁所有的油画,没有了油画,约翰的生活就会恢复正常。”
暂时还想不到别的办法,于是他们先般了几幅画下楼,准备把油画烧掉。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天真了,油画根本烧不掉。
六人蹲在别墅外的花坛边,双手托腮的看着眼前几副摆放在地上的油画。苏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糊涂了,灵异物品是无法被烧毁的,这些油画也是灵异物品呀。”
这不科学三人并不是玄门中人,他们对灵异物品的了解不多,死蚊子问:“灵异物品是无法被销毁的吗?”
“也不是。”苏真道:“只是无法被这样烧毁。”
“那怎么样才能销毁灵异物品?”
“把物品中的灵异抽出来,之后物品就会变成普通物品,也就可以销毁了。”苏真说着便发愁的抓了抓头发。
这个办法他们并不能用,一来是他们并没有能力抽出灵异,二来是把灵异抽出来之后如何处理呢?庄园里没有了油画,但却多了很多厉鬼,这样约翰也不算是回到正常生活吧?
这时候管家从别墅里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大大的剪刀,他是出来修剪花枝的。
这就恢复过来了?苏真暗暗佩服。
之后苏真看着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刀砍,泡水,用颜料在油画上乱涂乱画,结果都是徒劳。
苏真坐在花坛边,看着他们忙碌,心里一直在想着关于这个副本的一切。这只是个s级的副本,照理说不应该那么难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副本的危险程度虽然不及开心酒店,但是难度可一点也不比开心酒店小。
这个副本的关键就在油画,所有的线索都明确指向他们必须得把油画处理掉。可油画是灵异物品,根本毁不掉的。
一个东西如果无法销毁,又不想在看见了,该怎么办?
扔掉?
扔去哪里?
苏真的第一想法是公交车,可以把油画扔公交车里,然后让公交车把油画带走。
可是这里的油画会在午夜之后回到原本的位置,扔到公交车里就不会回到原本的位置了吗?
什么样的情况下油画才不会回到原本的位置呢?
苏真咬着嘴唇,抬眼看见游蓉蓉他们正在尝试把血淋在油画上,那鲜血淋漓的样子让苏真想起了阿佳妮。
对哦!
苏真一拍大腿,她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油画不会回到本来的位置了!
“兄弟们姐妹们!”苏真站起来,大声宣告,“我想到了!”
正在忙碌的五人与正在修剪花枝的管家同时看向苏真,苏真激动的道:“我知道怎么销毁油画了!”
管家挑了挑眉,有点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什么办法?”游蓉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其他人一起走过来。
“你们跟我进来。”苏真招呼众人进屋来到二楼,然后她指着约翰房间里的那副三头犬道:“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幅画是在哪里吗?”
“在油画里。”这不科学道:“约翰的房间里。”
“对。”苏真点头,然后道:“但是这幅画并不是原本就在穿婚纱少女的油画里的,它原本是属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卧室。”
吴宇好像抓住了什么,“你是说……”
“我们把油画丢出去,午夜过后油画就会回到原本的位置。”苏真抬手在三头犬油画上拍了拍,“但是这副画被带进婚纱少女油画中之后,并没有回到原本的位置。”
“对啊!”游蓉蓉一拍手。
苏真道:“如果我们把所有油画都放进一副油画中去,再把那仅存的一副带走,是不是就把所有油画解决了?”
“我觉得可行!”昵称老长道:“解决掉油画并不一定是销毁,带走也算是一种解决嘛。”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再行动?”死蚊子问。
“这么多画呢。”游蓉蓉环顾四周,“晚上再行动哪儿来得及?不如现在就把油画都打包好,等到午夜的时候搬一搬就行了。”
他们热火朝天的将所有油画从墙上拿下来,之后用绳子捆起来打包好。管家全程看着他们行动,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仿佛是笃定他们不能把画怎么样。
一直到晚上,午夜的钟声响过之后,六个人带着打包好的画来到仅剩的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前。
望着墙壁上,画着皑皑雪山的油画,这不科学问:“你很喜欢这幅画吗?为什么最后选择留下这一幅?”
当然是因为觉得这幅画和雪鬼有点关系,苏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他们将所有的画分成六分,打包好,每个人将一份油画捆在身上。
苏真深吸口气,睁眼目视前方,专注的盯着那副雪山图。
随着一阵熟悉的恍惚,她感受到了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