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个文官已经临近强弩之末,外表强健,内里早已被掏空,而且,陷害主母落胎,单这一条,便赢得众审判官员的同情,而且,此人竟然在地下黑市中贩卖倒卖科考试卷答案,这事引起轰动,很快,决事令下发,七品文官罪行罄竹难书,即刻抄家,其全家发往极寒之地劳役,其子嗣后族剥夺科举考试权利,永生不得回京。
丹青观中,有一棵大榕树,太阳初升,众姐妹已经聚集,等候肖娘子来教习,她们都听说过这位,可厉害着呢,不敢丢林皎的脸,都早早收拾妥当。
很快,肖娘子面带温婉的笑,从拐角走来,双手捧着个首饰匣子和一摞书本,众人瞧了,嘻嘻哈哈的笑着围过去,匣子里好多珍珠项链和各式样的玉簪,她们虽不懂,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好东西,她们中好歹出了个郡主,自然也得了许多好看的东西,只不过嫌戴起来麻烦,尤其李婧,全身上下只腰间缠着软鞭,别的一律没有,像柳沅她们小的,耳朵扎个孔,挂个米粒的耳坠子,挑拣的玩乐一会儿,彼此熟悉后,肖娘子转身站于前头,标准行礼后,脆着声音说,“大家以后叫我肖娘子便可,我也是略懂学识,今日便称大,当起这个教导之责,女子立于世不易,你我同行,惟愿舒心畅快而已。”
众人长短不一的应是,初入京城,都被繁华惊的不轻,如今不为饱腹,可以有更大的舞台,她们可以施展,温暖的阳光铺撒开来,这时的丹青观,便是后来女子书院的雏形。
柒拾壹章
郡主府的客院中, 宋宜楚已心焦火燎, 她已经探遍每一处,仍旧没寻到一点蛛丝马迹,终于贴身丫鬟传来消息,让她在谷雨这日带着丹阳郡主到湖边的假山旁, 作出被伏击的假象,从而救出怡然大师。
她满心满眼里全是那位禅香韵厚的出家之人,丝毫没察觉有何不妥, 不提她在宫中带出的侍卫, 单讲郡主府内外,皆被宋巅整治的滴水不漏,挑拣了支应景的金海棠珠花步摇,推开丫鬟上前的手,自己细细的插进去, 看着镜中人半晌, 才起身摇曳儿而去。
谷雨,柳絮飞落,杜鹃夜啼,一直阴湿绵绵,漫是细雨的天, 可算早起放了晴,肖娘子原来的嫁妆都在郡主府,特意来拿些常用的,前些时候, 郡主小腿总抽筋,她教侯爷一套按摩的手法,不知效果如何,见过吴妈妈,说是刚起,让她稍候。
回廊处,转过来一位美人,经过廊下,听着屋里说话声,瞳色幽深,径自进屋,看着两人搀扶起来,她忙止住,“小嫂子老是客气什么,快坐下,要不表哥又好甩我冷脸子了。”
说罢,转头看着另一位,敛去笑意,问说,“这位,便是名誉满京的肖娘子?”
“宜嫔娘娘万安。”
女子先是扶着林皎坐好,才回身一礼,视线低垂。
宋宜楚挤到林皎边上,握着她胳膊,撒娇,“小嫂子,你陪我去灵岩寺呗。”
“哦,那个和尚,你找到了?”好好的姑娘,非得对着和尚来劲,真是孽缘。
侧头朝着还行礼的肖娘子伸手,“来,娘子扶我起来,活动活动。”
坐着的宋宜楚斜眼一搭肖娘子,娇俏着搀住另一侧,继续黏她,“好嫂子,你去不去嘛?”
“娘娘啊,我这大肚子,能上哪去,不如,你表哥夜里回来,我同他讲,让你去,还不成?”
一个都得罪不得,轻拍她,让她放心,“娘娘去外头赏赏花吧,都漂亮着呢。”
宋宜楚傲娇,“不去,宫里好看的花海了去,不稀罕瞧。”
“好好好,我这府里的可比不过御花园子里的。”林皎做伤心状,慢悠悠的在屋子绕圈,太医说是有助生产。
两侧环绕着两个大美人,林皎心里舒坦,走至门口,见着外头干爽,便干脆直接往外去。
肖娘子下意识要收手往回扶,“郡主,道路湿滑,换双鞋再去吧。”
“没关系,不用这么紧张,已经七个多月了,耗子都没出去过几次,走吧,就在园子里逛逛,你们两人好好扶住我啊。”
实际上,她与宋巅每天晚上都出去遛弯的,着实没什么事。
宋宜楚念念叨叨的这个长相不好,那个花开的颜色太浅,这个叶上有斑点,那个土质不好,其余两人默不作声,很快绕道湖边,湖中有一处凉亭供休息,林皎指指那,“我们上去歇会吧。”
“不行,那湿气重,还是去,假山那吧。”肖娘子还没出声,宋宜楚先说不行,目的地可不是那儿。
“宜嫔娘娘说的对,假山一侧有个石桌,几个丫鬟连忙过去铺好绒毯,摆上瓜果和蜜饯,其中有两个返身回去拿温热的茶水,宋宜楚四周环望,心下疑惑,按捺住不安,虚虚坐下同着林皎说话。
待两个丫鬟捧着水壶茶杯回来,四下里不见人影,“刚才明明在这儿啊?哪去了?会不会去了别处?”
“我们去那边看看。”碧色衣裙划过草丛,很快无踪无影。
与此同时,宫中圣上最近迷戏曲,时常招人来摆上,今日演的是一出,女扮男装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正高潮处,祝英台抬手一剑虚晃,袖中箭囊打开,直射向稳坐如山的圣上爷,惊慌中,大成林扑身过去,说时慢,那时快,只听着闷哼一声,大成林倒地不起,梁山伯挥动大刀与禁卫军殊死搏斗,祝英台遥遥望着龙椅上的至尊帝王,再次挥动袖箭,发发致命,边大喝道,“你这昏君,残害无辜百姓,今日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戏班子是经过层层挑选从民间选取,由宋巅主办,此刻行至街里,有禁卫军匆忙飞奔过来,俯首细说,马背上的男子提鞭催马,下令封锁京城,宫门关闭。
皇宫中,大成林重伤在身,由小成林接掌一切事务,圣上等候宋巅来时,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侍卫随身佩刀,冲着胸前便深刺入骨,小成林瞧见忙上前按住,“圣上又是何必,发一道口谕让郑国公进宫便可。”
“朕做什么,还用的着你说。”威严尽显。
小成林跪地求饶,额头砰砰磕在金色地砖之上。
宋巅进殿,第一眼瞧见龙袍上有血迹,扑通跪下,“微臣救驾来迟。”
“等你来救,还真迟了。”
须臾,有八百里加急到了御案,圣上打开一瞧,神色冷凝,唰的扔下去,“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敢如此行径。”
原来,远安王假意投降,实则联合瓦刺部落,冰河开化,便放开两个出入口,直通大晋境内,烧杀强掳,无恶不作,此刻,其子薛城,其女薛尔曼悄无声息的集结大批部队逼近沙江口,距京只有八百余里,并大言不惭说,让圣上自动退位,方可留下全尸。
“远安王异想天开,微臣请令前去围剿。”原本看在薛城面上,不予赶尽杀绝,熟料,人心不足蛇吞象。
头顶久不传来声音,宋巅抬头视线落到圣上胸前,“圣上,可请御医?”
“唔,你发份急报给国公,让他速来救驾。”
宋巅没有十足的把握,那臭和尚嘴硬,一字不吐,“微臣查出大驸马或与此事有关联,暂无明确证据,还望圣上提防。”
大驸马,他既不涉及官场,又无冤仇,好日子过够了?圣上皱眉,挥手让他退下。
宋巅催马出宣和门,府中侍卫上前跪下,“大人,郡主失踪了。”
春末的雨,如无知小儿的脸,说阴起来,便随即倾盆大雨,水积沟渠,密密涟涟,不留一丝缝隙。
郡主府内,假山地下被挖了一条隧道,通向何方不知晓,中间被巨石阻隔,因为两个丫鬟半天找不着人,急了,去禀报给吴妈妈,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