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宋巅一想到差点让个奴才秧子给强了,就浑身不适,勉强压制着要重新沐浴的年头,等着她。
后头的德通适时上前打扰,“郡主,原本以为您也会跟着过来…”
未尽之语,遐想连篇。
林皎听后,更加生气,这是什么意思,我差点丢了命的生产,你却只惦记着这码事,自私不自私?
两人相处久了,或是整天腻歪一处,总是会把优点抹去,缺点逐渐暴露出来,嫌弃与被嫌弃,嘟囔与被嘟囔,就是生活的柴米油盐。
女人一生气,自然跺着小脚如风一般的掠过,且等着男人如何去哄吧。
德通见着爷留下句话,让他收拾,然后自顾的追上去,他摸着脑门莫名,收拾啥啊?
突地灵光一现,趴在木桶边缘往里看,瞅见沉底的女人身子时,吓得直拍胸脯,合掌拜拜各路神仙,小的我只是个跑腿的,绝不敢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说到报应什么的,还,嗯,还是自作孽不可活,请各位仙家过眼云烟,保佑保佑。
宋巅并没有像德通想的追上去,而是离的不远的距离跟着她,他不能让自己的污垢脏了她,一点,都不行。
瞥见她安全进屋了,才折身去沐室,再次洗漱,出来后,还是觉得不净,强忍着上床,看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直瞧,有些好笑。
林皎,岳父这个字取的好,他同时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岳父对她深沉的爱,不希望女儿遭受一丁点儿的世俗,他愿意永远在她的背后做一块坚实的后盾,只为让她纯白如纸,恣肆挥洒青春,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也是一种无奈。
这也导致了,林皎在之后没有依靠的时候,虽然谨慎内向,但性格依旧天真,很容易相信别人,不,她相信每一个人都是一心向阳的,没有真正的恶和伪,即使有,也是有被逼无奈,由此可见的,她的心,是一片净土,宋巅又怎么会让她消失呢?
“明个儿让吴妈妈挑些婆子伺候吧。”
这个死男人,老爱说半句留半句,意思就是有丫头往他身上扑了呗,嫌脏才洗干净,挺有自觉。
脑补也是个好东西,能让你乐,能让你忧。
一场闹剧落下,这是宋巅拒绝诱惑的三十二岁,也是林皎休养生息的一年。
三个春秋转逝,迎来了狼虎之年。
小妞妞今年三岁,她最喜欢的不是香甜软软的娘亲,也不是当大马让她骑的爹爹,而是只大她三岁的小恶魔哥哥。
小耗子现在已经不让人叫他的乳名了,连着林皎都得叫他謇齐,顽皮的闹上天,老鼠洞都得去掏一把,瞧瞧耗子屎到底是不是个圆蛋儿形状,贼精。
天儿暖,林皎早起送走两个小淘气去学堂,要入夏,干脆勤快一回,把棉布帐子拆下来洗洗,她还是喜欢自己干活,觉得规矩,挨累的命。
头晌不热,晾晒完,开始按照肖娘子说的伸筋骨,穿着掐腰紧身的松绿单衣,提气伸展双臂,头部略扬起,迎接太阳,一天的美好,从此刻开始。
碎石子的湖边,张震领命,王爷刚才让他等世子和玳姐儿下学后,直接领去市集玩耍,日暮之前不得回府。
这事很轻松,小主子们最爱的就是市集的新鲜物了,大步出府去办。
夏日炎炎,大片的荷花湖中,粉白相间,碧绿清澈,其间一条扁舟,晃悠出条条碧波,圈圈散散晕开。
女子酡红着芙蓉面矮于下,男子唇角噙笑搂抱伏上,二人衣衫完整,但暗处紧密相连,林皎颇为叫苦不迭,自上回怀疑他偷腥以来,这个死男人一直在证明自己,尤其各种新出的招式,次次都折磨的她激动不已。
其实,爱到深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宋巅一直谨记她醉酒的那句话,你爱,所以我爱。
池水清凉,荷叶驮着水珠悠荡,驱散掉满湖的热意。
“皎皎,别咬着,我喜欢听。”
男子手指点着她丰润的唇瓣,暗哑出声,他在自己建立的王国中披荆斩棘,冲锋陷阵,不降不服。
急浪翻卷的女子还在被动的沉浮中,又被男子狠狠的撩上一把,她依旧咬着嘴唇,泄出点点碎音,回眸瞪男子一眼,恨他嚣张,这是在日头光光的外头啊,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瞪我?嗯?”
男人伸手摘个片荷花瓣,眸底邃邃,递到她嘴边,命令道,“含着。”
“呵,不愿意?皎皎想不想上岸?”
他觉得下次可以在深夜里弄条乌篷船,身下的小女人就会放松些。
“宋巅,你变态。”
为了表达她的不愿,挣扎着后退。
两人的床事一直和谐,这回实在是林皎害怕,空旷无际的湖里,万一有采莲子的什么人呢?
宋巅似知晓她的心,“没有人会来,尽情享受,嗯?”
他怎么会让别人窥探他的宝贝呢。
说罢,垂首叼着粉色的花瓣哺喂过去,遮到荷叶底下,复欲再动。
扁舟没有桨动,却愈行愈远,一路划向碧色深处。
午后的时光短暂,却足够人惊心动魄。
事毕,林皎酥着半边身子让衣冠整齐的男人抱上案,埋怨他,“宋巅,你太坏了,下次不能这样。”
她本来以为中午吃过饭,两人躺下睡个午觉,多惬意啊,偏让他强拉着去划船,哪成想,这厮是抱着这种恶趣味,真是无良。
“皎皎,活在当下,人生太长,我们该尝试不同的,对不对?”
这是宋巅和林皎的,活在放下,解锁了新姿势的三十五岁。
即将迎来的是,为儿女操心竭虑的四十岁。
玖拾捌章
即将迎来的是, 为儿女操心竭虑的四十岁。
宋謇齐十一岁, 在永昌属于是小霸王,说一不二,组建了自己的小军队,天天劫富济贫, 老百姓见着都躲的远远的,不敢招惹,这回又出幺蛾子。
大堂中, 宋巅一身玄色武服坐于主位, 胡须续起,五官依旧冷硬,威严肃穆,平日里对着林皎和小女儿倒是无恙,面对这个长子, 却一直没有笑模样。
“你再说一遍。”
宋謇齐被父亲的这一声呵斥, 只觉千斤压顶。
“我想去闯荡江湖。”
顶着压力,用还未变声的鸭嗓奋力一争,他不想再呆在永昌瞎混,他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闻讯而来的林皎,依旧是个少妇模样, 不见衰老,却凭添了成熟韵味儿。
举止风情悠然,声音莺莺扬洒,“又闹个什么?”
随着儿子长大, 当爹的总是不满意,她很看开,孩子嘛,还小。
宋玳箖冲着大哥眨眼,拉着娘亲的手进屋,手指一竖,告状说,“爹爹,你在偷偷喝茶。”
宋巅最近睡眠越来越差,夜里总瞧见他偷偷起身坐着看书,林皎问过大夫,说让忌些东西,其中就有一样,浓茶,偏偏他忌酒以后,常用这个顶上,一时半刻的,还忌不得。
小小的女儿梳着双髻,挂着个珍珠随着走动晃悠,漂亮精致又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最得宋巅的欢心,挺直的背部微弯,迎着她,含笑问她,“玳箖,今天玩的高兴吗?”
边伸手拉着妻子,让她坐一侧。
站着的宋謇齐觉得压抑,他像个外人,和宋巅一模一样的眸子里,仅存的光亮逐渐沉寂下落,直至消失不见。
“嗯,可高兴了,好多条龙舟,我还赏了银子呢。”
今个儿端午节,全家团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