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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展慎之本想解释自己不勉强,但乔抒白似乎还有些防备,便只是说:“我知道了。”

乔抒白不知为什么,看了他一小会儿,靠过来,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手环在他的颈上,把脸贴着他的,说:“展慎之,你好傻啊。”

展慎之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乔抒白移开脸,又突然笑了。

乔抒白的笑脸很可爱,展慎之不记得见他笑过,大概被格式化的情感实在太多太充沛,有关乔抒白的记忆才被削得这么薄,断藕一般细细地连接着。

“那你要好好对我。”乔抒白用手掌捧住展慎之的脸,嘴唇贴着他,缠绵地说。

他的吻像热风一样轻,睫毛刮在展慎之的皮肤上。

展慎之其实不习惯和他人这么接触,又真实地感到自己因乔抒白的依赖而满足,手搭在乔抒白的背上,承诺:“我会的。”

亲了几秒钟,乔抒白松开了他,说要他陪着看一部电影。

展慎之打开了投影,乔抒白选了一部黑白的喜剧,枕在展慎之胸口看。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投影画面的光源,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

看了片刻,乔抒白犹豫着,还是开口:“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何总说我们前天出的货,其实是藏起来的,我觉得可能藏在营养舱里。”

他原本是想用这情报来和展慎之做交易,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他好像也不再需要对展慎之有太多保留。

展慎之呼吸平静,没因为乔抒白的坦白有什么反应:“我知道。”

“我在抽查的劳工体包装上放了监控定位仪,”他告诉乔抒白,“那几件货的客户收货后全都没有开封,隔日凌晨,宵禁一解,就有人上门回收,运到下都会区的一间仓库里销毁了。回收的人叫廖远山,他很谨慎。”

乔抒白听得有些发愣,抬头看了看展慎之的下巴。

展慎之顿了顿,又说:“所以我才会问你要客户名单。”

“可以和我说这些吗?”乔抒白没想到展慎之会和自己说这么多,忍不住问,“你不怕我告诉何总啊。”

“你会吗?”展慎之的声音很平稳。

乔抒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死透的心又慢慢活了过来,小声说:“不会。”

即便展慎之现在没有以前那样喜欢他,却好像还是同样正直和有责任心。不喜欢乔抒白也不是展慎之的错,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然而,乔抒白总是贪婪得不可理喻,欺骗展慎之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更加渴望被蒙骗了的展慎之,可以真正地爱上自己,而不仅仅是出于责任。

他急迫得、无理取闹得想马上重新占有展慎之的一切。

乔抒白忽然后悔起自己刚才对展慎之的拒绝。他亲密地贴在展慎之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埋怨自己,就该和展慎之做到最后。这样展慎之才会更心疼他,相信他,往后也会不忍心离开。

乔抒白越想越不甘,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决定必须要再和展慎之亲密一些。

胡思乱想着,喜剧放映结束了,乔抒白没仔细看,笑都没有笑一下,听到展慎之问他:“困了吗?”

展慎之说话时,胸口微微震动,乔抒白的脸微微发热:“还好。”

“要不要再看别的?”展慎之很礼貌地问。

乔抒白稍微撑起一些,垂头看着展慎之的脸。

展慎之不再有防备,专注地看着乔抒白,像乔抒白是他必须招待的客人,是前哨赛英雄肩头的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乔抒白却是紧张的,也有羞愧和畏惧,坐起来,抬起腿,面对面跨坐在展慎之的腿上:“展哥。”

展慎之微微惊讶,看着他。

乔抒白弯下身,亲了亲展慎之的胸口,问他:“你记得这个吗?”

没等展慎之阻止,他便慢慢往下。

乔抒白挪动得很慢,没听见展慎之说话,空气里只有暧昧的声音。

向下趴到他想到的地方,展慎之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喘着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他:“你不用——”

乔抒白抬起脸,用:“你以前很喜欢啊。”

“真的不用——”

乔抒白用嘴唇轻触,天真地告诉展慎之:“我也很喜欢。”展慎之像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探下手,碰着他的脸颊,问他:“是吗?”

乔抒白说是,又低下头。

不论展慎之是否喜欢他,反应是存在的。这让乔抒白既厌恶自己的卑劣,又暗自窃喜,装作十分熟练地服侍起展慎之来。

一场单方面的逢迎,对乔抒白来说无疑只有痛苦和不适。

在黑暗里,他的颌骨疼得几乎快裂开,因缺氧和闷痛,泪水不断在眼眶盈满,从面颊滑落。以前只看过视频,他从未想过这会是这样的感受。窒息,晕眩,心中交错对自己的鄙夷,与讨好展慎之的渴望,陷入了不可停止的自我厌弃之中。

虐待持续得仿佛比喜剧电影更久,乔抒白最后昏昏沉沉地吞下了什么,手撑着起来,倒在一旁。

房里是热的,但乔抒白又觉得冷,觉得全身的皮肤都碎裂了一般得痛楚,好像是因为他做的选择,每一样都是大错特错,所以造就他这么糟糕污秽而冲动的人格,既不懂爱人,原来也不懂爱自己。

乔抒白抱着手臂,微微颤抖,因流了太久的泪,看不清东西,不久,有人轻轻地抱住了他。

说轻也算不上太轻,因为展慎之的手永远很有力气。

乔抒白一动也不动地僵着,他便抱着乔抒白,不熟练地吻了乔抒白的脸,又亲了乔抒白有点痛的嘴,犹豫了片刻问:“你真的喜欢吗?我觉得你不是很舒服。”

乔抒白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汲取他的温热,说:“展哥。”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哑,很不好听。

不知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乔抒白自己都觉得这嗓音难听至极,仍旧非执拗说:“我喜欢啊,因为我喜欢你。我只想你舒服。”

展慎之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乔抒白觉得自己应该真的把展慎之骗到了,让展慎之心疼了,会更对他负责吧,然而在所有情绪里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的开心。

新关系

四周缺乏光源,让视线不清晰。展慎之自己穿好了裤子,脑中仍充斥不良的杂念,沸腾的血还没冷下来,已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基于道德的指责。

他应该制止乔抒白,但他没有。让一个深爱着他,他却并不爱的人为他做了一种得不到快乐的纯粹的服务,这何尝不是一种利用与伪善。

乔抒白被他抱了一会儿,说“好热”,似乎不愿被他抱着,转了个身,挣脱他的手,背对着他,缩成一团。

空气里除了线香,还加入了一种淡淡的腥味。

展慎之以为乔抒白是哭了,伸手去摸,脸却是干的,非常光滑,脸颊微微鼓起,下巴很尖。展慎之手向上抚摸,碰到了乔抒白闭着的眼睛,柔软的睫毛,又向下,碰到了还湿润的嘴角。

展慎之不能完全弄懂乔抒白,却决定必须得好好地珍惜他,因为乔抒白大约实在是非常爱他,他从背后轻抱乔抒白,怕乔抒白又说热,所以抱得不那么紧,又声明了一次:“你没义务这么做,以后不用了。”

乔抒白背微微僵了僵,哑哑地说:“好的。”

“我不会因为你不做这个就离开你。”

“……我知道,你一直很负责。”

展慎之无言,手掌覆在乔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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