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亲爱的
“很合身,很漂亮。”
面前是一面镜子,我穿了一套定制的白色西装,头发被打理过,脸被弄得白净,化妆师说,长得好皮肤也好,不用怎么化。她只在我的脖子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粉。最后在我的嘴唇上图了层亮晶晶的液体,凉的。她说,可以消肿。
我定定地看着,镜子里林敛像是被洗去了灰翻新了一遍,漂亮娇媚,迷人眼目,像只从林里钻出来的狐狸,眼角尖尖的,眼尾又上挑,细长的一条,藏着勾子,该是狡黠精明的,可下眼睑连着眼尾处又总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楚楚可怜,支离破碎的惹人怜爱,甘愿陷进这迷梦,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像狐狸精,总勾引男人。
我最讨厌这张脸,可他们喜欢。
江砜站在我的身后,身影几乎笼罩我,穿着和我同一个款式的黑色西服,他肩宽腰窄腿长,穿出来像是橱窗里的模特。
他搂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身上的冷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冲我笑:“林敛,我爱你,好想吃你。”
他说爱,好多爱。爱的该是这内里腐烂的漂亮皮囊。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强忍恐惧,转身装作轻松的样子,去扯他的衣角。
金笼里的鸟雀,案板上的鱼肉,不是我。不能是我。
逃出去。
江砜很可怕。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不知道我哥知不知道。
他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手垂下去牵我的手,他的手掌心很烫,我缩了一下,他问:“手怎么这么冰,不舒服吗?”
我扯着嘴角笑:“没有。”
他意味不明地垂眸看了我一眼,捏我的脸,笑着说:“演技真差。”
我心头一怔,怕他临时突然反悔不让我去,赶忙要去讨好他。
话还没出口,江砜抬手用力地捂住我的嘴巴,呼出来的热气洒在我的眼睛周围,笑得露出虎牙:“我叫你哥哥吧,林敛。”
“你今天好漂亮,哥哥。”
“像狐狸精,又像我的新娘。”
他俯下身来亲我的额头,笑得眉眼弯弯,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他似乎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可我却只觉得害怕,江砜英俊凌厉的眉眼在我眼前被无限放大,他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而我是坛子里的一只鳖。
我只往后退了半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迅速冷下去,他猛地抱紧我,勒得我简直无法呼吸。
“别想着逃走,哥哥。”
江砜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像魔鬼低语:“我看不到你,会变成疯子的。”
“我知道你要逃,就会忍不住想把你扒光了锁在床上,天天肏你,把你肏烂,给你吃春药,让你变成一个流着水只想着吃鸡巴的骚货。”
他抱了我好一会才蹲下身去开我脚踝上的铁烤,我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看他宽阔的脊背,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
江砜安静得过分,但他是疯子,我很清晰地知道他真的会这么做。
我不想做禁脔。
“所以别让我得逞了呢。”江砜仰起头,墨黑色的桃花眼沉沉地看我,似深情,又如深渊,脚踝上被他握着的地方像是起火了,烧的我骨头疼,他弯起嘴角笑得灿烂,蹲在脚边好像小狗一样乖,乖乖地喊我:“哥哥。”
我想跑,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是时候,我要冷静。
他站起来,食指指尖擦过我的嘴角,戳了戳我的脸颊,浅笑着凑过来咬了咬我脸上的肉,含在嘴里嘬,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哥哥,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我的心脏突突地跳,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总觉得江砜他早已洞察一切,什么都知道,我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不走?”
“走啊,现在就走。”
江砜眼底的笑意更深,手指挤进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相扣。
江砜牵着我走,我的最后一个音符,又像是故事尾页上的最后一个句号。
眼泪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哽咽着,说着,把指甲扣得鲜血淋漓。
“哥,我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青春期的荷尔蒙开始躁动,我却不知廉耻地意淫我的哥哥。
第一次春梦,里面是光裸着喘着粗气的林轩,第一次遗精,是因为梦见了林轩。
亲情是没有性欲的,可是我对我哥有,我想和他做爱。
我喜欢他什么呢?其实说不准确,可能是他站在太阳下冲我张开双臂把我抱起来时笑得眉眼弯弯,可能是他在厨房里系着粉色的围裙给我做饭时被油烟熏得皱起双眉,可能是他坐在书桌前握着笔认真写试卷时挺直了背脊,可能是他躺在我身边搂紧我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可是哥,你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你骗我去睡觉,说给我煮面吃,你好像没想过我会难过,对吧?”
“你一声不吭走了四年,在这四年里,我整日整夜的失眠,好多晚上都做噩梦,你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你们都觉得我是个累赘,都想把我丢掉。”
可能心死到一定程度后,情绪也不会再也波动,我抬头看林轩,问:“林轩,你爱过我吗?”
林轩还是没说话。
“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当初任由我亲你吻你。你比我大那么多,你明明知道哥哥弟弟之间的界限,兄弟间再亲昵明明也不会亲嘴的,你为什么不说。”
“你就是个胆小鬼,这次是我不要你了,林轩。”
我冲着他笑着说:“我不要你了,哥。”
“你没有资格随便把我送给别人,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我恶狠狠地擦眼泪,转身往外跑。
我有一瞬间希望林轩追上来,希望冷着脸教训我,说他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说我是他养大的,说我没资格不要他,可是没有。
甚至在狭小到只有一条缝的余光里,我看见他在笑。
我低着头沿着墙走,看不清路,视线被糊了一层浓厚的雾,一双黑色皮鞋进入视线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躲开迎面撞了上去,撞得我发晕,脑浆都晃得疼。
“哥哥,你去哪了?”
江砜很大力气地攥住我的胳膊,眼神很冷地盯着我质问我,压着的声音却像是在发抖,好奇怪。
“为什么你不等我?”
“我说过的,我会把你锁起来,我一定会把你锁起来的。”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我此时的脑袋不清醒,江砜说着这样让人恐惧的话,我竟然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没说话,不想说话,好烦又好累。
江砜却永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抬头,又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眼泪,温柔地有点不像他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觉得一切都坏了,世界黑白颠倒礼崩乐坏。
我听见我自己平静的声音:“江砜,你把我关起来吧。”
江砜的手顿住了。
我抬手扯他的领带,他身子往前倾,我凑上去咬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冰凉凉的,很软。
江砜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像块石头。
我突然又觉得好无趣,觉得自己神经,我皱眉,不想自讨没趣,我往后退开,江砜却突然用力地推我的肩膀,我往斜后方倒,肩胛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