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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差(上)

 

深露重……”

张邈正色“学长。”

袁基“你说。”

张邈一本正经道“你眼妆没卸干净,眼线全糊在眼角了。”

袁基脸色大变,快步回了房间。

袁基砰地关了门,张邈却不敢松一口气,几乎是爬着往前躲,让刘广从自己衣服里出来。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手指紧紧地抓着心口的布料,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一圈,这才道“太,太晚了,学妹先……回去吧。”

不知是不是被憋的,刘广的脸也红的不像样子,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缓缓起身,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她向张邈伸出手“学长……我扶你起来吧。”

张邈的心还在狂跳不止,此时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他本想拒绝,但脚踝处传来的痛感让他意识到,凭自己一个人是站不起来了。

他盯着面前的那只手,几根修长的手指从宽大袖口中伸出,在月光下显的如玉一般莹白。

张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终于还是抬起手臂,隔着几层布料,将自己的小臂放进刘广的手心。

他低声道“多谢学妹,我的脚崴到了……”

他现在瘸着一条腿,起身有些困难,单一条手臂有些难以发力,只好抓着刘广的另一条手臂,被她半托半抱地扶起来。

张邈的头更低了些,声音细若蚊吟“能把我送到房门口吗?我走不了了。”

刘广扶着他,一点一点挪到檐下。

张邈扶着柱子勉强站稳,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这才抬眼望着刘广“多谢学妹了,学妹稍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刘广点点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站着。

张邈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一大包东西。

他倚着门框,将怀里的油纸包递给刘广“这些是我带来的厨子做的糕点,都是今日新做的,只是放凉了……但也好吃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希望学妹不要嫌弃这是我一个病秧子的吃的点心……”

他道“也希望学妹原谅我的多管闲事,但现在世道如此之乱,学妹你是个女孩子,大半夜跟着人出去,到底有些危险。”

“有芋头麻子吗?”刘广完全没在听他的话,直勾勾盯着油纸包,眼睛亮的仿佛有光芒射出来“我爱吃芋头麻子。”

“有的有的。”张邈赶忙拆开油纸“有芋头麻子,炸馒头,还有杏子蜜饯。”

刘广是真的饿了,她本来想跟郭嘉一起去酒楼吃饭的,但没想到郭嘉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

她饿的不行,当即就拿了一块芋头麻子咬了一大口,咬完,才意识到什么,立刻用袖子掩着嘴,另一手接过点心,对张邈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转身后,又狠狠吃了一大口。

张邈看着她捧着点心边走边吃,身影逐渐融入进夜色里,他摸着自己的心口,不自觉的笑着。

笑了好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登时捂住自己滚烫的脸。

“张孟卓,你是大傻子。”

第二日张邈自然没法儿去上课,昨晚他用冷水敷了好久的脚踝,可还是肿痛的无法走路,只能再次请假。

在宿舍休息了两天,袁绍抱着一堆慰问品来找他,一进门就看见这人正摸着额角的青紫浅浅笑着。

他笑的有点恶心,看的袁绍满脸鄙夷“你现在的表情就想念情郎的少女一样。”

“你的头怎么也受伤了?”

张邈轻声叹道“前两日晚上突然情欲萌生,整个人陷入思春期无法自拔,于是半夜与你家长公子相约,趴在墙头上盼我们的情人,可惜情人没等到,反而还从墙上摔了下来。”

他指着额头上的淤青“瞧,证据。”

袁绍登时瞪大眼睛“胡说八道!我长兄才不会那样!!”

张邈敛容“看你,一句话就否定了两个人。”

“早知道就不来看你了。”袁绍哼了一声,把一堆慰问品摆在桌上,一一道“这是阿瞒给你的红花油,你涂在伤处就能快些好了;这是许攸给的手杖,你使着,行动能方便些;这是我给你带的功课。”

张邈拿过手杖试了试,发现长度刚刚好,忍不住叹气“一分不长一分不短,这是早准备好了就等着我有这一天呢。”

袁绍“许攸说了,他早就猜到你有一天会被人打断腿,念在同窗之谊,他专门给你定制了这根手杖,许攸真好,快说谢谢许攸。”

张邈摸着手杖上镶嵌的珍珠,颇为满意“嗯……他还算识货,瞧这上面的珠光,多漂亮。”

袁绍狐疑地看着他,不确定道“郭奉孝,你怎么开始学张邈喜欢珍珠了?”

张邈“……”

张邈放下手杖,一语不发地扯过床头的笔绢,行云流水地写下几个大字,折起来递给他“劳烦二公子帮我贴在门口。”

袁绍倒也听话,真拿了写了字的绢往门上贴,他一展开,就看到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瞎子不得入内探望?”

“郭嘉,你这是啥意思?学宫里没有瞎子啊。”

张邈扬声道“有你这个眼盲心瞎的就足够了。”

袁绍“……”

袁绍气急败坏地冲进来要给他一拳!

张邈左躲右躲,哈哈笑道“把我打死可是要给袁氏结仇的哦!”

“算了!”袁绍抱着手臂坐下,重重哼一声“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原谅你。”

张邈闭目点头“多谢二公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额头的伤,怎么和刘广头上的一样?”袁绍嘶了一声“感觉形状也差不多。”

能不一样吗?就是她撞出来的。

张邈面含微笑,状似不在意道“怎么又聊到别人身上了?”

“那天刘广顶着脑门上的伤来上课,周瑜一看,可气坏了,不断追问是谁干的,大有问出来就跟人拼命的架势。”袁绍回忆起周瑜提着琴阴测测的表情,忍不住撇嘴“我觉得周瑜有点……他是不是对刘广在意过头了?”

反正他大哥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和袁术。

每次看见周瑜维护刘广,他都眼红的想把袁术打死。

“若是你养的宝贝宠物有一天也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不得气的发疯掘地三尺把咬你宠物的家伙找出来?”张邈浅呷一口茶水,想起刘广跟着周瑜身后时的那副乖巧样子“不奇怪,好正常。”

袁绍“你这样说才不正常吧!刘广不是他妹妹吗?!为什么把她比作宠物啊?!”

张邈却不再理他。

说完那番话,他一瞬间就明白刘广昨夜为什么会做出半夜翻墙出逃的举动了。

世上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只跟从着他人,一举一动都被他人掌控。

刘广演技太好了,怕是连周瑜都不知道自己当眼珠子一样守着的听话妹妹,早就已经有了想要逃离的心思。

被困在囚牢中的鸟雀不可能不向往飞翔。

袁绍走后,张邈取过床头的南珠手串把玩着。

这珠子还是刘广捡到还给他的,张邈如今看到它,便会想到刘广那双被烛火映的发亮的双眼。

他把手串往枕边一丢,愤愤道“我的脚还是因你崴到的,结果两天了一点表示都没有!”

埋怨完,他也跟着躺下来,手指戳着圆润微凉的珠子,将它撵的滚来滚去“哪怕是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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