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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他好像输在起跑线了

 

焦浊盯着徐砚青往车上走得脚步,而後座的门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他见到那张脸时整个人怔愣,久久没回过神。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焦浊耳里:「我觉得……应该要……念安医院……」

他捕捉了关键字「念安医院」。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吧?

徐砚青颔首,他的回应证实了焦浊的猜想:「先去念安医院。」

他俩的计程车刚启动,焦浊的车就到了,他俐落的上了车,报了同一个地址。

焦浊双手抱x,闭目养神,顺便思考着今天突发的这一切。

舒又暖……原来和转学生认识啊。

焦浊清楚的瞧见她脸上的肿胀与淤青早已消褪,可是为什麽她却仍请假没来学校呢?

先不论没来学校这件事情,她又为何从没回过家里?

焦浊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沌,叹了口气,最後还是先不想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这麽告诉自己。

行驶了一段路程,很快到了念安医院的大门口。

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飘来一片乌云,雨点如星子坠落,蔓延出水洼。

焦浊匆促的付了车资,追上走进医院里头逐渐远行的俩人。

他望着舒又暖的背影,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焦虑。而在她身侧的徐砚青自然也是细心,他轻柔却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俩人肢t接触的一瞬,舒又暖身形蓦地一颤,却没有焦浊预想中的反sx收回手的动作,而是顺其自然地接住他给与的温柔。

焦浊原本紧追的步伐逐渐缓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俩人,心里虽不服气,但却也是忍不住想到四个字:郎才nv貌。

他们看起来是那麽的般配。焦浊心脏猛然一ch0uch0u的疼着……

早就被否定习惯的他,思想是悲观的,亦是退却的。

ai情好像就是讲求先来後到,他承认自己心动的盲目。

是由怜惜暗生的吗?还是那惊鸿一瞥?年少的悸动总是这般无厘头。

他以掌扣在心脏处,感受着x口下的阵阵绞痛。

在不知不觉间,舒又暖在他心里居然留下不浅的痕迹。

最後……他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而是旋身,阔步离开了医院。

焦浊离开的早,亦没能看到後来舒又暖还是ch0u出了手的事情。

焦浊知道的只是:他好像输在起跑线了。

他好像小看了「好学生」,他好像……还是不服输阿。

医院里,徐砚青和舒又暖隔着玻璃窗子,看着躺在病榻上失去呼x1的nv孩,她的身躯因为一次次的电击高高跃起,却又无力的坠回榻上。

一旁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那是绝望的旗帜,是无望的争鸣。

徐砚青紧咬牙关,眼眶竟有些泛红:「姊姊……」声音颤抖。

而舒又暖则是早已哭红了眼睛,她无声地哭着,泪水犹如决堤的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也sh透了鞋尖。

就在他们都打算放弃时,病榻上的人儿居然重新有了呼x1!

彷若奇蹟。像是命运不舍带走如此好的姑娘。

舒又暖收住眼泪,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虚弱的身影。她脸轻贴上玻璃,手指颤抖不止,她刚打住的泪,又翻涌而出,继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真的被吓坏了……她原本以为陪她度过童年的小夥伴会这麽离开人世。

舒又暖太害怕了,她害怕徐晓就这麽沉沉睡去,不复苏醒。

徐晓的主治医生带着一众人走出病房,医生率先开了口:「病人徐晓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能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姊……她还是醒不来吗?」徐砚青面se尽显哀戚,他回头望了自己曾经那个喜欢到处跑着玩,又总是笑靥如花的姊姊,语气中却捎着希冀。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不该再抱持希望,他却不愿放弃。

医生无奈叹气:「机率很低。」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属,但他仍是无能为力。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当初徐晓跳楼自杀时努力保住了她的x命。

徐晓成了植物人,并且她下肢永久x瘫痪。尽管能醒来,依旧要靠轮椅才能行动,她再也不能奔跑嬉戏。

谢过了主治医生,俩人并肩离开了加护病房。

徐砚青抬手原想轻抚她的背,却念起舒又暖方才ch0u走手那件事,手臂举了好半晌,最後还是选择放下。

「砚青,你说外婆会不会把徐晓带走?」舒又暖的嗓音亦缓且闷,「从小外婆就特别喜欢徐晓。」

徐砚青愣住,顿了许久都没答腔。

他喉间藏着「不会」两字,但是他却开不了口。

徐晓求生意愿很低……这句话反覆在他脑海里盘旋。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病秧秧的,我们——」她一语未了,却没再说下去,只是徒然的笑了笑。

俩人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

回家时分恰逢下课,由於连日来的请假舒又暖落下了许多课业,她打算趁着放学的时候一并把要带回家的东西取回。

徐砚青担心舒又暖的情况,原本想伴在她身边,最後却又被一通电话叫走,好像是他叔婶家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他马上回去。

於是他看着舒又暖朝他挥手告别走入校园,直至身影被淹没,徐砚青才搭了司机的车返回家中。

舒又暖拉开教室门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教室空荡,唯有一个ch11u0上身的同学靠着窗,他身姿挺拔,背对着她。那人身上的绷带浸染鲜血,嫣红一片。

这画面,有些骇人……幸好她不晕血。舒又暖暗自庆幸。

为了不惊动他,舒又暖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座位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从她拉开门时就注意到她。

蓦然回首,焦浊深沉的眸盛满了那张他朝思暮想多日的脸。

「……」舒又暖惊慌失措的躲开他的眼神,收拾着东西,囫囵塞进书包里,转身就想走人。她心里是惧怕焦浊的。

「舒又暖。」焦浊沉着嗓,唤了她的姓名。

她彷若受惊的兔,止住了步伐,抬首往他那瞧了瞧,恰巧撞进他深邃的眼瞳里。

迟疑许久,空气一片岑寂,终於:「还……痛吗?」焦浊迈着长腿走向她,用手指了指脸颊,不太利索的问。

像是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笨拙,本来提心吊胆的舒又暖,默默地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用力摇着头,却仍没言语。

「那个……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舒又暖低低嗯了声:「所以呢。」

「你声音很好听,也长得很好看。还有,那天砸到你真的很抱歉。」

他是情窦初开得少年,话说得忐忑,一如他惊滔骇浪得内心。

脑子没来得及转过来,舒又暖獃愣了许久。

这迟来的道歉,还有夸奖都显得生涩不已。

「谢谢你,」她顿了顿话,「还有,没关系。」

像是害怕她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焦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听在舒又暖耳里显得嘲讽至极。

一个学校的混混头子,现在跟她说,会保护她。

当初她会被骂哑巴,也是多亏了焦浊。现在这个人却说,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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