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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困在唐明庭谎言里的只有周佑山

 

他们隔壁住着一对恩爱了六十多年的外国伴侣,伯恩太太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每每吹落进房间的花便是他们家种的,唐明庭很喜欢他们家的阳台,因为那太像一个为了养花而建造的温室,让伯恩夫妇的爱终日都在花团簇拥下温存。

在凌晨四点的早上,周佑山会推开窗户让风吹进夹杂的各类花香,他会向唐明庭讨要一个带着花香的早安吻后再出门。周佑山在这找了个搬运海货的工作,时间不会很长,他刚好可以在八点左右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叫醒还在睡得唐明庭。

这个小镇的人们很喜欢装扮生活,四处都遍布着浪漫气息,有做着各种工艺品的店,手磨的咖啡香会飘荡到好远,这里现烤的蛋糕和焦糖布丁是唐明庭的最爱。

周佑山会抱着唐明庭坐在红木地板上吹着坐地扇,看着租借来的旧书和漫画,吃着清爽的西瓜度过一个燥热的下午,又或是窝在一起睡个午觉,等睡醒后的三四个小时刚好可以看唐明庭总在夏天不厌其烦播放的老电影。

在吃过晚餐后他们会去海边散步,那时候温度刚好降了下来,不会很热,海风会吹来咸湿的味道,唐明庭会牵起周佑山的手在沙滩上小跑,一次次试探躲过翻涌上的海水,掀起的小片浪花。

他们在这不必避讳人潮,可以像一对恩爱了多年的伴侣,在情到深处时会寻找彼此的眼睛,相拥热吻,连爱都是坦荡又热烈的。

唐明庭用勺子挖着朗姆酒味的冰糕,两人一人一口的分着吃完了大半。这家店里夫妇的女儿很喜欢唐明庭,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直往他身上扑,粘人的很。

“周佑山,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带着孩子出门玩的夫夫。”

唐明庭玩着碗里剩余的冰糕,搅拌着它加速融化,眼里带着笑看着周佑山抱在腿上的小姑娘,穿着浅绿色的小裙裙,她妈妈的手很巧就那么点头发都能扎起好看的小辫子,小小的抓夹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她很乖的坐在周佑山的腿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唐明庭,这让他不禁想起周佑山小时候,也是这样总爱盯着他看,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你很喜欢小孩?”

唐明庭眨着眼,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周佑山,思索了一伙儿,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都笑弯了。

“嗯其实很想看看长得像你的女儿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变得可爱一点,女儿的话就应该不会冷着一张脸了吧?”

唐明庭明明是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周佑山却感到心底荡出了水花,他们像是跨过了十几岁的年龄奔走到了未来般。

“我们要是能生的话,女儿要长得像你会更可爱。但是你的心思会大半花费在她身上吧,真庆幸我们不能生。”

周佑山分析的有理有据,唐明庭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强烈的占有欲,甚至说话间还带着喜悦的尾音。

“可是明庭哥哥说好了要娶糯糯的!”

小姑娘仰头看着周佑山,眨巴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又看向唐明庭特别认真的说。

唐明庭承受着周佑山质疑的目光,摸着下巴堪堪回想起前段时间周佑山去结账的那会儿功夫,答应了小姑娘说长大要娶她这事来着。

唐明庭一把抱起周佑山腿上的小姑娘将她放在地上,蹲下身整理了下她漂亮的小裙子,说了句下次再来后立马拉着周佑山快步走出店。

“我哄她玩的,周佑山你多大了还当真。”

他走在周佑山面前,牵着他的手倒退着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周佑山的脸色也被拉的很长。

“那小时候你答应我的也是在哄我玩?”

“啊…小时候我答应了你什么?”

唐明庭不记得了,他的许诺太多了,随口而言的太简单,所以他总是记不住,也无心去记,唐明庭只爱当下的美好。

“没什么…”

困在唐明庭谎言里的人只有周佑山。

“所以到底是什么?”

唐明庭攀在周佑山的背上,在这个狭小的洗漱间里对着他冷硬的下颚线蹭了蹭,周佑山只瞥了唐明庭一眼又重新揉搓了起盆里换洗下的衣物,空气中还存留着刚刚冲凉的冷意,不至于太热,但也架不住两具碰在一起的身体散发的热度。

见周佑山还是不回答,唐明庭又开始用手指在周佑山身上有意无意的触碰着,撩蹭着他线条紧致的肌理。

“说嘛,难不成我也答应了要娶你这种话?”

?周佑山被唐明庭摸的小腹收紧,连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把还没洗净的衣服丢回进盆里,在水龙头下随便冲了冲手上的泡沫才将唐明庭胡作非为的手扒下,残留在手心上的湿滑触感叫周佑山有些抓不住唐明庭的手指,他的紧握加快了唐明庭的抽离。

面前的镜子照印着唐明庭狡猾的笑,那张上扬的得意嘴脸,和周佑山面孔下没被收住的戾气。

[你看,他又要跑走了。]

那种把控不住的感觉又开始掌控起了周佑山的思想,他听不清唐明庭在对着他说什么,他只看到了镜子里唐明庭刺目的笑,将那一天进行了一个重合,在手中残存的温度消失的前一刻,周佑山看到了自己皮囊下的劣迹斑斑。

他转过身一把将唐明庭抱起,步子走的很急,直到将唐明庭圈进身下,在这逃无可逃的方寸之地,那种强烈的不安感才被埋没了大半,掐灭了刚冒出头的恶劣想法。

周佑山将头埋进唐明庭的颈窝,像是终于得到舒缓般,他叹了口很长的气,喷洒在唐明庭的耳侧,带来密密麻麻的痒。

“唐明庭,不要再松开我的手了。”

唐明庭望着天花板裂开的缝隙,缠在耳畔的话让他想到了无数个周佑山口下的告诫,唐明庭真的很想问问周佑山,你的不要为什么那么多?但没有一次问出口过,因为唐明庭知道,周佑山的回答永远都是固执己见下的不喜欢。

“可是那只是我和你闹着玩的啊。”

“就算是闹着玩也不可以,你可以记不住和我的约定,但是,唐明庭,你绝不能从我身边离开。”

周佑山没问唐明庭“好吗?”,就像是他认定的一样,唐明庭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拥有选者权,唯独,离开周佑山。

“好奇怪啊。”

唐明庭侧过头与周佑山视线相撞,他开口的话像在延续着那晚没说清道明的一切,妥协下这段分割不清的关系。

“周佑山,我们这样也算是爱吗?”

畸形又扭曲的爱也能被称为爱吗?

周佑山在唐明庭扑闪的眸光下陷入了一段不太长的沉思,他的手摩擦在唐明庭的腰侧,捏玩着那块软肉,最后他轻扯了下嘴角,流露出的是对这个问题的无解。

“我不知道。”

“唐明庭,你和我说依赖,说习惯,说爱也好说不爱也好,对于这些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怎样都行,你说什么都好。”

“前提是你不离开我。”

周佑山的话很长,字句都砸进了唐明庭的脑子里,他想起小时候周佑山紧牵着自己的手,视线下长久的注目,和周佑山一遍一遍一遍的朝他说的。

「不要离开我」

周佑山的心里就像被埋下了一块巨大的阴影,唐明庭是这症结的缓解点。

可唐明庭要是离开的话,周佑山的心也会被一并连根拔起,他会死的,但唐明庭不会为了他而殉情。

“周佑山你总在这个点上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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