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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韶桉没有回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坐上了马车,颜韶笙偷偷的瞥着颜韶桉黑沉的面色,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他了,莫不是想找个地方找着切磋的由头想打他一顿?

颜韶笙暗暗咽了一下喉咙,不多时,马车到?了,二人下了车,颜韶笙环视周遭,被领着进了后门,随即上了楼,他才发觉原是一桩酒楼,霎时松懈下来,害,叫他来吃酒不早说,害的他胆战心?惊了一路。

二人进了厢房,屋里早就备了一桌子酒菜了,颜韶笙哥俩好的拍上了他的肩膀:“二哥,来吃酒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定是怕二伯母训斥是不,我懂。”他拍了拍胸脯道。

颜韶桉扯了扯嘴角:“坐。”

“好嘞。”颜韶笙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便没心?没肺的喝了起来,到?底是十六的少年郎,缺心?眼不是一点儿,颜韶桉不动声色的同他推杯换盏起来,在颜韶笙上头打开酒嗝儿后,他拍了拍手,房门打开,进来一位身着轻纱,半露春色的女子。

一股浓烈的芳香霎时漫了开来,颜韶笙被呛得咳嗽了一声,带着酒意看向了来人。

入目便白如霜雪般的修长白腿,遮掩在绯红的轻纱间,春色颤颤,一脸媚意的朝着颜韶笙来。

他霎时酒意散了三?分,目瞪口呆的看了眼他二哥。

“我知你长大了,三?叔母管的严,特意带你来见见世面,这是翠红楼的头牌,叫玉娘,今夜陪你了。”,颜韶桉神色淡淡的说,仿佛在决定一件很随意的事儿。

颜韶桉想的简单,情?窦初开的少年确实在家教严苛的氛围下容易对?长的耀眼的姑娘生了情?谊,既如此带他见见世面,便知人外有人。

颜韶笙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颜韶桉,你疯了?这是在喝花酒,狎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当你什么心?思,原是这种龌龊念头,狗……狗改不了吃屎。”

他撑着气势虚虚的骂出了这句,随即把酒盏扫到?了地上,冲着那翠红楼头牌涨红着脸,别开了视线:“人陪你吧,免得辜负了这一片心?意。”随后他无?视了颜韶桉铁青的脸色,夺门而出扬长而去。

颜韶桉久久坐在原地,敛眉沉思,这对?手比想象中的还难搞,不过?他坚信,只是一个小屁孩罢了,小屁孩怎么懂得疼人,玉娘瞧着人走了,迟疑了一瞬轻巧的走至他身边,柔荑攀了上去:“爷,让妾身服侍您罢。”

颜韶桉拨开她的手,冷冷的说:“不必了。”,他还得再想其他法子。

颜韶笙气冲冲的回了府,正好撞上颜韶筠下值,忙拱手,老?老?实实的收敛了怒气:“大哥。”

颜韶筠蹙眉:“去哪儿了,一身酒气。”

说起这个颜韶笙就气得要命:“还不是二哥哥,叫我去吃酒,谁知……谁知竟……”,他支支吾吾的涨红着脸说了出来,颜韶筠眸色深深的看着他:“他好端端的,这么关心?你做甚。”

“我也不知道啊,没安好心?,呸,自己是那般还想拉着我一起。”颜韶笙说完怂怂的看了眼颜韶筠,挪了过?去:“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母亲。”他眼巴巴的看着颜韶筠。

颜韶筠挑眉问:“可以?倒是可以?,你今日可是去过?霁月居了?”

“是啊,我今晨才给母亲请安了,路上就被二哥堵上了,对?了,凝姐儿为?了感谢孟姐姐专门缝了一个人偶娃娃,我恰好去请安便顺路交给孟姐姐的女使了。”他放松了心?神便嘴边没个把门儿。

颜韶筠眸色深沉,哼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沈氏这几?日看账本看的头昏,郁气堵在胸膛不上不下,眼瞧着自家儿子隔壁肘往外拐,她气得同颜二老?爷时时念叨,颜二老?爷懒得管这宅子里的事儿,敷衍的说儿子自有儿子的道理?。

沈氏见这法子行不通,便开始装病,头上带着个抹额整日喊头痛,叫人拿了艾草来熏的满屋子都是味道,颜韶桉仿佛硬下了心?肠似的,冷眼瞧着,半点都不心?软。

府上的流水马上就要撑不住了,连魏老?太太也派人来过?问,沈氏前后夹击下只得用自己的嫁妆先填补了亏空,心?疼的差点儿真病了。

索性先前薅来的嫁妆还能顶些事儿,她原想着全都拢入自己的嫁妆箱笼里,但西府账面撑不住,便只得作罢。

如此一来她便更瞧梅臻儿不顺眼了,自己给自己招来了个姑奶奶,悔得她心?肝脾肺肾都疼。

这日,她出门去参加了一个雅集,回来的时候阴云密布,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一个个阴阳讽刺,她揉着脑门下了马车,路过?一处月洞门时,旁边传来一阵耳语,话语里夹杂着二少奶奶,二爷等。

沈氏停了脚步,勾着脑袋侧耳去听。

“要说啊咱们这二少奶奶真有本事,心?不是一般的狠,二爷外头那流言就是咱二少奶妈给放出去的,这不,一步富贵登天?,妾室成了正妻。”说话的丫鬟面生的很,扎着两个双丫髻。

另一头女使撇撇嘴:“得亏二爷不晓得,不然得气成什么样儿。”

“嘘,小声些,这是我从若梨姐姐那儿偷听来的,可不敢叫外人听到?了。”,二人低低的私语着,生怕人听见了又说了几?句便住了嘴,离开了此处。

沈氏恍惚着神色,面若木鸡呆滞在原地好一会儿,吴妈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太太。”

沈氏白眼儿往上一翻,人登时晕了过?去。

吴妈妈面色惨白大声喊叫:“来人呐,快来人呐,二太太晕倒了。”

颜韶桉下值回来时便听闻了管家说二太太晕倒了,现在头晕的要命,大夫给看了病说急火攻心?。

颜韶桉闻言诧异不已,他一直觉得自己母亲这是在装病,为?的不过?是躲了管家,谁知道还真折腾病了,他当即便去了兰心?院。

刚走近便听闻了里头的哭声,“我苦命的韶桉啊,这黑了心?肠的毒妇,你说我有哪点待她不好,知晓她一心?爱慕韶桉,特意把人接了过?来,从贵妾到?平妻,到?头来呢?她便是为?了一己私语坑害我儿。”

颜韶桉听得浑身血液似是僵住了般,他木然推开了门,迎着沈氏恍惚和颜二老?爷惊愕的面色,咬牙切齿问:“母亲说是谁害了我?”

(修)

沈氏瞧见颜韶桉进了屋,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哭诉,颜韶桉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一口血险些呕了出来,“蠢妇、蠢妇啊。”颜二老爷叹气摇头。

颜韶桉意识到他犯了个巨大的错儿,头脑一阵阵发晕,梅臻儿自?私、恶毒,愚蠢,他却识人不清,把灾祸引进了门,就?是因为她,他同?阿鸢离心,她又为了谋求正妻之位不惜要拉他下马,毁了他的前程。

他当即夺门而出,往兰心阁而去,颜二老?爷拧着眉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嫌这个家不得安宁是不是。”

沈氏捶打他,恨恨:“你就知道和稀泥,那是你儿子。”

颜二老?爷指责她:“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非针对孟氏,把梅氏引进门来,还能有今日的这些事?”

沈氏的哽咽被夹在?了胸腔中,不上不下。

颜韶桉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流玉阁,梅臻儿正躺在?贵妃塌上喝牛乳羹,里头加了银耳糯米枸杞等养身的东西,热腾腾的,又甜又香。

自?从没?了中馈,连饭都吃的香了几分,怪道那孟禾鸢病怏怏的。

突然门被一脚踢开,梅臻儿吓得手一抖,牛乳羹撒出来几分,随即看清了人影嗔怪:“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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