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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re

 

“宋秋迟出来一下,其他人继续画。”

我放下画笔,跟着教导主任来到她的办公室,一进门,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坐在沙发上,教导主任对他们中的一个道,“王警官,这位就是宋秋迟。”

“麻烦你了刘主任。”

王警官笑着对我说,“宋秋池同学,请坐。不要紧张,我们是z市青城区公安局的警察,今天叫你来就是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问你。”

刘主任拍了拍我的肩,“别怕,警官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老师在门外等你。”

待她走出去关上门,我坐下来,王警官倒了杯热水放到我面前,白色纸杯里冒出白气,我抬起眼皮看他,王警官说,“是这样的,小宋同学,你的哥哥宋听雨在几天前失踪了,我们正在找他,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哥哥?”我冷冷道,“我没有他这个哥哥。”

王警官与旁边的人相视一眼,随即问我,“宋同学是和他有什么误会吗?”

我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水,缓缓道,“没什么可误会的。我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我跟了我妈,他跟了我爸,到现在我十七岁,妈妈去世了,他都没来见过我们一面。”

“一面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什么的吗?”

我讽刺地笑了一声,“没有。连我妈的葬礼上都只有我一个人。”

对面沉默几秒,“抱歉宋同学,我们不是有意提及这些事。”

我垂下眼,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饮水机加热的声音,王警官又往我的纸杯里倒了点热水,他说,“宋同学,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瞒你了,你哥哥涉嫌聚众赌博,涉赌金额很大,我们正在抓捕他。监控显示两周前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白馥区酒吧一条街的一条小巷,你有去过那里吗?”

我静了静,说,“有,我之前在白馥区做兼职教小孩子画画,下课后会路过那里。”

王警官旁边的人一直在做笔录,他本人则是身体微微前倾,那是一个很有压迫感的姿势,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我,“你有在那里见过宋听雨,或者身影很像宋听雨的人吗?”

我问,“有照片吗?”

王警官愣了一下,我说,“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高矮胖瘦我也不清楚,有照片的话我或许能想想有没有符合的。”

王警官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接过手机,照片里是宋听雨的档案,上面标明了他的各项数据,176,55公斤,a型血,连鞋码是42都标注的很清楚。

照片上的人脸不笑的时候眼神很冷,俊美的五官镶嵌在白净的脸上,棱角分明,是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长相。

我回想了下,摇摇头,“如果真的遇到过这张脸,我不会没有印象。”

王警官收回手机,给了身旁的人一个眼神,他起身拍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张纸条,“打扰你了宋同学,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任何有关宋听雨的消息,麻烦你及时打我的电话,或者直接去青城区公安局找我。你哥哥犯了很严重的罪,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让他迷途知返。”

我看了眼手里的纸条,“……我会的。”

回到教室,范昀见我脸色不好,有眼色地收起想八卦的心,默默画画,一整个下午都没骚扰过我。直到放学,他才凑过来跟我说他家的猫生病了,要去医院打针,我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放学后我没有回仓库,而是先回了趟家,贺玲见我回来眼里闪过欣喜,她手忙脚乱地要去厨房做饭,被我拦下,“我来吧。”

贺玲便站在一旁看着我,时不时问我几句话,诸如“住宿还习惯吗”“舍友都好相处吗”“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回答,“习惯”“嗯”“不需要”。

我做了西红柿炒鸡蛋面,在客厅吃饭时贺玲告诉我她换了份工作,是给报社写稿子,我问了下报社的名字,是家公社,相对比较可靠。

走之前贺玲抱了我一下,她心疼地说,“你又瘦了,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妈妈现在工资高了,不要担心钱的事,钱不够跟妈妈说。”

我“嗯”了一声,按动门把手后我顿了一下,说,“工作很适合你。”

贺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她说,“秋迟,妈妈真的很幸运能当你的妈妈。”

我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半晌后才扔下一句,“走了。”

我买了份盒饭回到仓库,宋听雨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着,应该是才醒来洗了个澡。他刚要开口,“小……”

我放下盒饭越过他,去卫生间拿那件还没干透的高领紧身短袖,再次径直越过呆站在原地的人走向门口。

宋听雨反应过来想要跟上来,我握住门把手,宋听雨因为铁链的限制到不了门口,他又追的太急,一下被铁链拽的摔倒在地上。

我不顾身后的巨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这个点酒吧还没开门,我去了附近的一家书店,在书店排排的书架中随手找了一本书,刚拿下来,我通过书架间的缝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秒我的呼吸一滞,我万万没想过她也会来这里,我看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眼神暗了暗,那人正是杨可,宋听雨的前女友。

我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假装站在过道里看书,实则通过书与书架间的空隙观察着对面的人。杨可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披着长发,她长得不差,却也称不上漂亮,眼睛很大,除此之外五官没有任何特点。

杨可看起来只是在普通的找书,但她的眼眶是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抹了抹眼角,转了没多久就出了书店,我落后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她出书店后就坐上了开往市中心方向的出租车,我停下脚步看着远去的车尾,陷入了沉思。

直到在更衣间换衣服,我的思绪才从这件事中暂时抽离。我换好衣服就去了中场,今天邱姐来的格外早,对面也不再是之前那几个人,而是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戴金面具的女人。

我坐在邱姐旁边,和戴金色面具的女人静静听他们谈话,时不时给酒杯里倒酒,两人在为郊区的一块地皮谈合同,面上看起来一片和睦,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

邱姐这边答应让利百分之三,男人则是想要直接分一块地皮,在对方第二次否决邱姐的提案时,邱姐缓缓吐出一口烟,看着男人笑了,“李总以为,我不知道李总想拿那块地用来做什么吗。”

李总笑而不语,邱姐沉默地抽完这根烟,在玻璃上捻灭烟头,淡淡道,“让地不可能,李总若是不能达成一致,那就请回吧。”

这回不等李总开口,他身旁戴金色面具的女人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慵懒地道,“邱总不要这么着急下定论嘛,我们呢也不是白要这块地,这块地的所有收益我们愿意与邱总七三分。”

说着,她拿出一份新合同,推到邱姐面前,邱姐看都没看,也没回绝,而是笑的很冷,“看来‘钟鼎’的事并没有让李总长记性。”

我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李总笑着说,“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量和财富并存,应该是我和邱总的共识才对。”

邱姐向后靠坐在沙发上,将打火机撂到合同上,我拿起打火机,点燃桌上那本合同,对方就这样静静看着那几页纸烧为灰烬。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戴金面具的女人为李总点上一根烟,李总眯眼看我几秒,“光顾着谈正事,我现在才发现邱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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