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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她浅笑着,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自己指尖:“我这人惜命的很,先生倒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更不必怕我一腔孤勇,愣头青一样的冒进,就那样横冲直撞。

太极殿是个不容人直愣不过脑的地方,我比先生更清楚。”

玉堂琴眸光微颤,还想说什么,可赵盈似乎真的有她自己的考量。

眼前的姑娘小小的身躯中,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她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仿佛把一切都盘算的明明白白,根本用不着任何人为她筹谋。

可昨天夜里,她分明也困顿过。

那些困惑疑虑,又好似她一瞬间涌上心头的,迷雾遮眼,也只一夜便散。

今晨醒来,她就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永嘉公主了。

于是他收了后话,沉沉道:“殿下既然这样说,那想是我多虑了。”

赵盈笑意才染上眼尾:“我打算三日后动身,启程返京,章乐清要一路押解,扬州府一应事务,我打算暂交宋子安代为打理,先生觉得妥当吗?”

“殿下思虑周全,宋大人胸中有沟壑,自然是妥当的。”

她手上有钦差圣旨,一句便宜行事她便握着替天子行事的权利,实在不必问他。

赵盈说好:“我尚不曾问过先生,这次回京,先生还想入朝吗?”

她话音一落,玉堂琴就失笑出声,不答反问:“殿下会放我入朝吗?”

她果然摇头:“那是不会的。”

他只能为她一人所用,入朝就大可不必了。

就算将来查明当年是什么人设计陷害,他也没这个机会再入太极殿了。

玉堂琴早知如此,倒也不意外,整个人放松下来时,往后一靠,把自己彻底窝在了官帽椅中:“殿下小小年纪,拿捏人却是一把好手,连我都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我也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问殿下。”

赵盈没看他,却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在他问话之前,径直先答了:“名满天下的堂琴先生为我所用,听起来就很厉害,仅此而已。”

绝不仅止于此。

只是她不想说。

“那我换件事问殿下吧。”

赵盈才横眼睇他,挑眉示意他问下去。

“燕王知道殿下的野心吗?”

赵承衍啊。

她面不改色的坦然,便给了玉堂琴答案。

玉堂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赵盈也没看真切,他神色如常,像是她看花了眼一般。

赵盈待要问,他却已经起了身:“殿下会有大麻烦的。”

他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赵盈立时拧眉。

刚要叫住他,他却已经提步出了门去。

她的大麻烦,和赵承衍有关吗?

这样故弄玄虚真是叫人不爽。

·

扬州大小官员一十二人,因多年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赵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些事情尽数处置妥当。

有十分要紧的职位出缺,便暂在扬州府衙点了人补上,不十分要紧的,只等回京之后由吏部做政绩考评,再点人出缺上任。

至于章乐清,因他为知府,且赵盈仍要用他做上一番文章,就上了枷锁,关进牢中,等到她回京时,交由钦差卫队看管,一路押解回京不提。

而多年与他分赃的许宗,却在钦差卫队前去许家捉拿之前,不见了踪影。

赵盈命扬州知府衙门下了了抓捕令,又令扬州府衙及扬州卫众人于扬州城内外搜捕,私下里又只叫宋怀雍登许家门,独请了许宴山一人相见。

那天午后阳光很好,连绵数日的阴雨停歇,天空是水洗过的蓝,团团白云游走,扬州府又恢复了春日里的暖阳与潋滟之色。

许宴山来赴宴时面色并不好。

他和宋怀雍是莫逆之交,可此番却实在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见这位多年好友。

赵盈叫把小宴设在了隆顺斋,她叫杜知邑掏腰包包包下了整个酒楼,从午饭时候起就不再进客了。

宋怀雍在一楼的大堂里等着许宴山,见了他来,迎上去几步,观他面色不善,脚步微顿,到了嘴边的话也尽数收了回去。

数年未见,这次到了扬州府后也并没腾出时间与他小聚过,没想到久别重逢,就是这样的情形之下。

他深吸口气,还是提步上前:“公主在后院等你。”

许宴山这才正色看他:“我父亲,真的与章知府勾结多年吗?”

宋怀雍正背着手要引路,带他到后院席上去,闻言呼吸一滞:“泽修,公主是奉旨钦差,你总不会以为,我们诬陷你父吧?”

他短暂的苦笑过后,笑意转冷:“朝中事,向来说不好。”

保守秘密

宋怀雍是轻易不动怒的人。

但这是人话吗?

他能体谅许宴山为父担忧的心情,可事情是他们办的,听了这种话,焉能不生气?

若是个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偏又是他的好友。

他的为人,许宴山岂不是一并质疑了?

于是宋怀雍彻底黑了脸,冷言冷语讥讽回去:“朝堂事的确向来不好说,所以这些年与我这个朝中人为友,也实是为难许二公子了。”

许宴山见他恼了,才叹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别生气。”

可是他目光闪躲,并不敢再直视宋怀雍:“我这样说话,你听了寒心,当然生气,可你也替我考虑考虑,那是我亲爹。

这些年,我爹他虽然宠妾灭妻,我母亲过的也不好,但那毕竟是我生身之父。

突然说他勾结章知府,贪赃枉法,这叫我们一家子都……若要说罪名坐实,我们也是没什么好说,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许宴山站在原地不肯动:“早多少天前人就被你们带回了钦差行辕去,再就没叫回过家,也不许我们去探望,就是衙门收监还许人探视呢。

转眼你们革职查办了那么多官员,连知府大人也被收押,又对外说抓不到我父亲,下了海捕文书,四处搜捕捉拿。

如今我们许家人连门也不能出了,人家指指点点,传什么的都有,我们还怎么做人?

你叫我信你,我固然也是信你的,咱们相交多年,我如何不知你为人。

可我说朝中事向来不好说,你承不承认吧?”

他像是横了心,一咬牙,连最不该说的也说出口:“永嘉公主此行扬州府,到如今又这般行事,我也是下场科考过的人,你叫我怎么想?若说这不是党争,我是绝对不信的。”

但即便是党争,扣下他父亲又算怎么回事呢?

抓了人,定了罪,他们认了。

偏偏说他父是畏罪潜逃,弄的一家人如今出不了门。

不过他来都来了,永嘉公主他是一定要见的,同宋怀雍发一场牢骚,他也晓得没什么用处,宋怀雍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许宴山调整了心绪,顺便把神色也缓了三分,背着手踱步过去:“走吧。”

宋怀雍欲言又止,想了想,提步往后院方向而去,真就再没多跟他说上半个字。

可是等人进了后院正堂的屋中,见了端坐主位之上的赵盈,还有她左右两侧坐着的人,许宴山的面色就又绷不住了。

他杵在门口,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入内。

宋怀雍见他不再跟上,回头去看,果然他脸色阴沉的很。

他今日本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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