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眼见余禾不说话,杨怀成却也没走,他主动道:“刚好我这边还少了把镰刀,得去何婶那边借,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余禾的眼睛亮了亮,但一双小鹿似的漂亮眼睛却有些警惕,她显然是担心杨怀成再提他们之前的事情。
但是想想自己一个人估计很难找到所谓的后山在哪里,总不好白出来一趟,所以她犹豫了起来。
杨怀成却也不着急,静静的等余禾的决定。
良久,余禾点头,“好,谢谢你。”
杨怀成颔首,算是应下了她的道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一路,两个人都很安静,杨怀成没有再提过之前的事。一直到快到的时候,才有了其他动静。
明明隔着好一段距离,余秀兰就和闻着味了一样,出现在附近,她胸前的两条□□花辫尾还插了两朵黄灿灿的小野花。
余禾可能是受到精灵卡牌的影响,除了身体被潜移默化的改造,脾气也有点情绪化,很不喜欢别人随便摧毁有灵气的花花草草。
所以一看见余秀兰,加上她胸前被残害的花花‘尸体’,余禾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还没等余秀兰过来,余禾身旁的杨怀成余光恰好瞥到对方,却做出一副仿佛不知道周围有人的模样,突然重新问,“你考虑好了吗,不分手好不好?”
“嗯?”余禾的心神都在还没过来的余秀兰身上,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就要拒绝,可余秀兰已经走近,甚至大胆的把目光落在杨怀成身上,脸颊两侧还浮起了害羞的红晕。
想到余秀兰就是因为想要得到杨怀成而害自己,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大队长儿子姚望伟跟余家人,不知道哪来的气性,在脑子一热之后,余禾像战斗状态的骄傲孔雀,昂着下巴,能盈出水的眼睛光彩潋滟,“好啊。”
等余禾回答完之后,杨怀成刚刚还形同陌路的距离感悄然消失,他看向余禾的目光一下温柔起来,他甚至笑了。
和平时对其他人的客套不一样,像是寂静夜空乍现广袤银河,绚丽神秘得让人移不开眼,所有的目光都会不自觉被他吸引。
谁说美人有男女之分,美是没有界限的,男人的美色一样震撼,一样可以让人屏息陶醉。
理所当然的,余秀兰的脸更红了。
至于余禾,她倒没有太大表现,也没有因为脑子一热答应了杨怀成而后悔,在余禾看来,这个决定虽然有些突然,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气一气余秀兰,最主要的是,如果和杨怀成在一起,至少度过原书里她嫁给大队长儿子姚望伟的时间,说不定结局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明年杨怀成家里就能平反了,到时候她要是能和他和平分手,按照原书对杨怀成的描写,他十分重感情,念旧护短,如果将来有什么事,还能找他帮忙,仔细想想,毕竟是顶配版年代文升级流男主的大腿啊,要是将来能跟着他一起投资,更是躺赢。
短短片刻,余禾就在脑海里想了许多,最终得出结论,暂且复合,以后分手,利益最大化!
那厢,眼见余秀兰到了跟前,杨怀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只是温和平静的对余秀兰颔首,算打了个招呼。
乍然见杨怀成变了神情,余秀兰下意识咬唇,有点难堪,却仍旧不愿意就这么放杨怀成离开。
她手揪着衣摆,看杨怀成一眼,就要害羞的低头,做足了小女儿情态,“怀成哥,我……”
余秀兰准备很充足,她的每一个动作应该都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最大程度展现了她正当青春的俏丽,可惜的是,她对面站了余禾。
如果是原先的余禾,对比还没有这么惨烈,但现在的余禾,经过精灵族卡牌的蕴养,肤色如雪,眉眼娇弱,她什么都不用做,仅仅是蹙一下眉头,眨一眨眼睛,就叫人移不开目光。
一颦一笑,恁是动人。
长相在赤嵩大队里也算不错的余秀兰,被衬成了彻头彻尾的村姑,东施效颦,好像是猴子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红胭脂,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杨怀成倒是没有因此而有所异色,他只是因为余秀兰对他的称呼而皱紧眉头,“余同志,我没有妹妹,你这样称呼我很容易引起误会。”
余秀兰更委屈了,她咬着殷红的嘴唇,做出楚楚可怜的姿态,“那我应该怎么叫你才合适呢,杨大哥?杨先生?或者我们不要那么客气,你可以叫我秀兰,我叫你怀成,好不好~”
她说到最后,拖长语调,仿佛在撒娇。
杨怀成俊朗的眉眼始终蹙着,保持疏离感,“抱歉,我想以同志相称更为妥当。”
杨怀成始终是客气礼貌的态度,但越是这样,越是难以接近,好像是为人温厚,实际上拒人千里,余秀兰不免烦躁,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好把目标转向余禾,“禾禾,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里休息吗,你磕到头以后,休息了一个多月,我看小婶可担心了。
就算现在好了,也不能随意走呀,万一再不舒服了怎么办。
就算是为了某人,也不能着急呀。”
余秀兰说某人的时候,对着余禾挤眉弄眼,但暗示的人却不是杨怀成,她嬉笑了两声,有意无意的看向半山上一个正干农活的男人,“你不止是来找小婶的吧,我看姚望伟今天就没带水,你这怎么刚好带了,哦~”
余秀兰搁那瞎起哄,余禾却不给她半点颜面,十分直白的说,“你想多了,我是来找我娘的,她忘记带水壶了。”
说这,余禾突然笑了一下,义正言辞的和余秀兰道:“堂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也别每次都推到我身上,你心疼姚望伟没水喝,可以把自己的给他。
我娘生我养我,我只知道要心疼我娘,外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比不上我娘,做人是要有良心的。
堂姐,你说是不是?”
余秀兰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余禾态度会变得这么快,说话刻薄,阴阳怪气,最主要的是她怎么可以当着杨怀成的面说自己喜欢姚望伟呢。
有过上辈子惨痛的教训,余秀兰这辈子是半点关系都不肯跟姚望伟扯上的,走路都恨不能脑袋后面再长一个眼睛,用来避开姚望伟。
余秀兰一下就急了,“禾禾,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什么叫我喜欢姚望伟,我根本不喜欢他。”
余秀兰着急澄清,余禾却娇笑着应和,“好好好,你不喜欢,行了吧,都是我嘴快,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话呢。”
余禾不说话就算了,她嘴上否定,配上那个就我俩知道的语气,简直钉死了余秀兰和姚望伟的事。
这种情况下,不管余秀兰再怎么解释,都会变成因为害羞而嘴硬的辩解。
她气的脸都红了,但是拿余禾一点办法都没有,懊恼的想,恐怕杨怀成要误会了。
实际上姐妹两个的言语官司,杨怀成并没有动容,唯独在余禾说自己不该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才有所不同,神色莫辨。
两个人的对话很快引起在半山腰干活的一群人的注意,本来就不是多高的山,俯瞰山脚,简直是一清二楚。
有人好心的高声喊何春花,“春花,你姑娘来找你了!”
正埋头苦干的何春花随手擦了擦额头上和眼皮上的汗,被喊到名字还有点发懵,“啥?”
然后目光朝山下望去,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家乖乖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要是不舒服怎么办?”
在一旁干活的姚六婶最喜欢热闹,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