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我告诉你,不管他们以前有什么功劳,都不能掩盖他们思想出现错误,这就该批判,该教育。”
余禾想反驳什么,疤痕青年脸上笑着,眼神却比毒蛇还阴暗,打断她,“够了,这场闹剧够久了,也该回到正轨上,小妹妹,你不让开的话,我可就连你一起教育了。”
他脸上的幅度越笑越大,手直接摸向旁边的石头。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不再,眼神阴毒,又快又狠的将石头砸向余禾。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队部门口传来一声浑厚的怒喝,“住手!”
来人的一声暴喝, 确实?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但是?扔出去的石头却没有返回来的道理。
它顺着应有的抛物线, 准确的朝着余禾的方向砸去。
余禾接连遭遇意外,还没能反应过来。
而被她护在?身?后的人,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从?余禾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旁侧一挪。
这已经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杨怀成只来得及护住余禾, 半拳大的石头就那么砸向杨怀成的额角。随着石头的咕咚落下,他的额间也?慢慢流出血迹,蜿蜒而下。
余禾反应过来, 立刻扶住杨怀成,精致的眉眼显露出焦急的神?色,“你还好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杨怀成抬手摇了摇,短暂的眩晕之后,他重新站稳, 抬头对余禾说, “我没事?。”
而阻止了这一切的男人站在?大队部门口,比起那些穿着军绿色衣服,自己在?帽子上缝星星的青年,男人身?上的军装才能说是?真的。
穿在?男人身?上, 笔挺威武, 和男人比起来, 站在?台上的那些穿军绿色衣服的青年犹如跳梁小丑,孱弱可笑。
男人的肩章两杠四星, 闪耀得很,他虎背熊腰, 目光中的煞气如有实?质,光凭他的一身?气势,就让看戏的村民自发让出一条路。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两排武装警卫,各个眼神?清亮,年轻壮硕,气势难当。
不管这些造反青年是?什么路数,为难过多少人,但是?在?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军人面前,所谓的嚣张气势都被压得死死的。
两杠四星的中年男人眼睛往前面一扫就能看出谁是?主事?的人,他大步向前,面容严肃,走到疤痕青年面前也?不停下来,仍旧往前走。
眼看两个人就要碰上,疤痕青年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咬牙往后退了一步。
穿军装的威严男人才停了下来,他仍旧威武赫赫,一副仿佛才正视疤痕青年的模样,“隔着老远就听见你要批判英雄之后,你要批判谁啊?
啊?!”
他说的并不是?问句,而是?有如实?质的质问,凶赫的让人不敢说话,熊一般高大的身?躯,看起来估计得有一米九几,还算高的疤痕青年在?他面前愣生生矮了一截。
两杠四星的中年男人嗤笑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
男人是?实?打实?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含杀气的震慑眼神?,都能叫软骨头尿了裤子。
和这样血性的军人比起来,疤痕青年那可真是?落了太多下风。
但当着其他造反青年,还有自己最厌恶、最想踩在?脚下的杨怀成的面前,疤痕青年不得不强聚精神?,顶着男人摄人的气场开口,“他们?家?思想有问题,必须要改造,他父亲都已经被卸职了,做儿子的难道能撇开?
除非他能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自陈过错,再当众宣布和他思想错误的家?人划清界限,否则,我们?也?是?一样要让他再教?育的。”
顶着中年男人越来越暗沉压人的目光,疤痕青年额头汗水犹如蜿蜒小河,甚至滴到了地上,但他依旧坚持说完。
两杠四星的中年男人不怒反笑,就是?这笑声着实?让人胆寒。
突然,男人倏然停下笑容,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木仓,就这么抵在?疤痕青年的头上。
“你口口声声说那位青年思想有问题,怎么看不到证据?
还是?说,你仗着人多,扯着大旗,嘴上喊批判再教?育,实?际上是?为了报私怨,年轻人,这可不对啊,不符合教?诲。”
男人一边说,一边单手拉动保险。
压迫感赫然而生,疤痕青年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随着男人的动作,围在?男人身?边的两排警卫都各自转身?,板着脸护卫在?男人身?边,胸膛挺直,凛冽不可侵犯。
场景就这么僵持不下,疤痕青年明明脸色发青,嘴都白?了,却还是?下意识的嘴硬了一句。
“你这是?阻挠我们?教?育……”
穿军装的威严男人眼角带笑,还没等疤痕青年说完,就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木仓口顶住疤痕青年的额头。
他也?不做什么,就这么含笑看着疤痕青年,却让疤痕青年讪讪闭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我告诉你,你这叫倚强凌弱。我们?所有人都响应号召,偏偏总有那么几个浑水摸鱼的狗东西掺和在?里头,乱来!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我是?xx战区 xx师师长?刘光同,不管是?这个青年,还是?余禾,你们?都不能动!
你知道余禾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她的父亲是?英雄,那个小伙子的家?人也?是?英雄,只要我刘光同活着,他们?,你就别想动。”
疤痕青年心中不服气,即便被冰冷的木仓口顶着,还是?忍不住质问了一句,“你这么阻挠,就不怕受牵连吗?”
像是?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刘光同浑厚的嗓音哈哈大笑,“除非上头的调令下来,否则,部队里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插手。”
他把?木仓收了起来,粗糙厚大的手毫不嫌弃的帮疤痕青年擦了额头的汗,刘光同的眼里甚至还有笑意,丝毫不怵对方,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年轻人,凡事?别做的太绝。”
然后粗大的手掌一拍疤痕青年的胸脯,愣是?把?他拍得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之间是?谁赢了,已经毫无疑问。
疤痕青年在?刘光同眼里和只跳蚤没区别。
纵然不甘心,疤痕青年也?不敢在?这群真木仓实?弹的军人面前放肆。而且刘光同说的没错,除非刘光同自己被上头怀疑调走撤职,否则他们?这群人是?进不去部队,更?别提为难他的。
疤痕青年敢来赤嵩大队为难杨怀成,也?是?因?为杨怀成的爷爷被软禁了,父亲也?被撤职,整个杨家?前途渺茫,随时要倒台,他为了出少年时的一口气,不惜从?省城跑来,就是?为了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好好教?训杨怀成。
他这些年来,批判了不少人,看着他们?如同猪狗一样被自己踩在?脚下羞辱,可要是?换成杨怀成,能把?这样的天之骄子踩在?脚下,那成就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光是?想想就能让疤痕青年兴奋。
偏偏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再不甘愿,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动手。
他只能等,反正杨家?失势,等过了这段风头再来羞辱也?是?一样的。
疤痕青年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气,带着那群面对真正军人而胆颤心惊的造反青年们?灰溜溜离开。
把?人赶走以后,刘光同沉着脸收回目光,大步走到余禾面前,威严的神?色悉数收了起来。他像是?怕吓到余禾,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