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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十一军饷

 

等到韩非和张良火速赶到牢里时,韩非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等走进两个牢房,果然,龙泉君和安平君已经断气多时了。

韩非找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口供,张良则发现了二人身上都缺少了贴身之物,并告诉了韩非之前死去的主审官也如两位王公一样,死状相似,丢失了物件。

“这应该是姬无夜留的后手,就算达不成他的目的,也可以全身而退,回到还没落子时的棋盘。”韩非片刻便得出了结论。

面对着张良的疑惑,韩非又查验了两位王叔留下的饭菜,果然有毒,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落,“我不如忘机,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也许,局外人更能看得清吧。”

“是啊,我们竟然都没想到杀人灭口这一招,但是不管怎么说,需要即刻回禀王上才行。”张良安慰韩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失落。

等到韩非,张良从朝堂上下来,神情失落的人却变成了张良,他目送张开地离去的背影,闷闷不乐道,“韩兄,我实在是没想到祖父会玩这种文字游戏。”

破案,找到军饷,两件事都必须完成,才推举韩非做司寇。但其实事情的初衷在于,张家必须要还韩非这个解救于水火之中的恩情,这样一来,跟出尔反尔有什么区别?

韩非轻松的说道,“子房不必自责,只要找到军饷,司寇之职还是我的。”

张良对着韩非深深作揖,“韩兄的恩情,良铭记在心,不管能不能找到军饷,张家欠你一个人情,我张良也欠你一个人情。”

“张家是张家,张良是张良,我与韩兄结交,或许也有自私的考量,因为良与韩兄心中所求相同,我们都渴望韩国能变得更好。”张良郑重地说道,很多事,他其实心知肚明,包括韩非那晚有意的邀买人心,“韩兄不必觉得是算计了良的善心,也千万不要心中有愧。”

韩非一愣,然后感慨道,“子房,你才是真正心怀开阔,风光霁月的君子!我真的自愧不如。”张良竟然连韩非一直算计他都不生气,反而主动来开导韩非,“能认识你,是韩非的荣幸。韩国有你这样的人才,是韩国的荣幸。”

“韩兄谬赞了。”张良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杀人取物是为了名正言顺平息鬼兵一事,这样一来就导致线索已断,那军饷又要何处去找呢?”

韩非转身向马车走去,“那就要感谢忘机给我的提示了,破不了棋局,自然要从下棋的人身上入手。姬无夜可以把棋盘掀翻,我韩非便学他,在棋盘之外解决这件事。”

“是啊,她的才智谋略当真不俗。”张良想起了少女那夜在暖灯下的盈盈一笑,竟无法将她与天宗高人,与老谋深算的这些形象联系在一起,他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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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看着桌子上的竹简,他已经翻来覆去读过很多遍了,“且民者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的确是篇不可多得的文章。过来,你看看。”

忘机拿出酒杯,乖乖巧巧的等着紫女给她倒酒,却没有看卫庄一眼,“从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而衡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皆非所以持国也。韩非这么写,哥哥也不生气?”

紫女笑眯眯的俯身先为忘机倒了半杯,“酒可不能当成水喝。”然后才往卫庄手里已经空荡荡的杯子里倒酒。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有什么可气的。”卫庄倒没有因为紫女的选择生气,只是挑了挑眉,“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去找韩非,怎么,在他那儿看过了?”

“对啊,《孤愤》、《五蠹》、《说难》我都看了,写得好,他分享给我,不行吗?”忘机笑着说道,“你羡慕了?”又挪了挪身子,凑到卫庄旁边,咬着男人的耳朵小声道,“还是,你吃醋了?”

“呵。”卫庄冷哼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政客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垫脚石和绊脚石,为了利益顷刻间可以翻脸,韩非这次可是被摆了一道。”

眼前这个银发男人,每次吃醋都装的跟什么一样,反正就是要悄悄贬低几句,忘机捂着嘴瞥了一眼卫庄,“张开地把韩非视作了潜在的威胁,所以食言,那韩非肯定会来找你的。你说的再多,等一下还不是要乖乖的帮他的忙。”

紫女笑了笑,放下酒杯,“我比较相信忘机的话,我出去等着他。”把空间留给二人。

等紫女刚刚拉过房门,卫庄就把少女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对着那只越发大胆的樱唇便堵了上去,缠住她的舌头,吻得她津液顺着嘴角流到他手上,低沉的声音回档在忘机耳边,“腰不疼了,嗯?”问罢,手揉着她的纤腰打转。

忘机被吻得身子发软,双手无力的按在那只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手上,撒娇道,“我错了,还疼,酸的~”每次被卫庄逮住,她都觉得自己一天下不了床,要不然怎么会躲着紫兰轩跑去韩非那边。

“公子韩非求见。”门外传来紫女的声音,而她嘴里这个人似乎很不拘小节,拉开门便要进来。

瞬间忘机从卫庄怀里挣脱开来,坐到一边扯了扯褶皱的衣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并忽略了银发男人紧紧皱着的眉头。

“额,卫庄兄,有谁惹你生气了吗?”韩非看着脸快黑的跟锅底一样的男人,礼貌性的问了一句,然后收获了一个十分“和善”的眼神。

倒是忘机面色红润,肌肤白里透红,粉色的嘴唇水润极了,上面似乎有光泽一闪而过,“果然不出你所料,我那两位王叔死了。”韩非眼神如常,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挂着灿烂的笑容跪坐到忘机旁边不远的地方。

卫庄被此人打断了好事,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语气不善,带着淡淡的嘲讽,“你说会给我一个证明,但却好像输的很惨。”

韩非扬了扬酒杯,对着忘机笑了笑,“给我倒杯酒,好不好?”忘机自然是笑着答应了,动作利落,立刻为韩非添上整整一杯兰花酿,“你不说,我也会的。”

然后他极为自信的说道,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卫庄的讽刺,“多谢忘机,卫庄兄此言差矣,我这次不但赢了,而且是双倍。”

忘机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韩非也明白,少女立刻就猜中了他的心思,他跟她相视一笑,极为默契。

“你是不是想说,你之所以答应结案,就是为了张良。”紫女坐在一旁,替韩非把话说完。

“你的父王不想继续追查,姬无夜同样想少生是非,张开地则是明白继续追查也不一定有结果,还不如就此打住。”忘机笑着说道,扫了一眼韩非,“你那小小的胳膊肘哪儿能拧的过几条大腿。”

“是啊,除了我和子房,所有人都希望结案。”韩非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倒是有几分无奈,“父王勒令张开地破案的期限已到,如果我咬着不结案,势必会连累子房。然后就要谢谢忘机了,不然我或许没那么快跳脱思维限制。”

韩非胜券在握道,“只有粉饰太平,才能让人以为尘埃落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是反击的最佳时机。虽然司寇我暂时得不到,但那只是囊中之物罢了,因这件事得了子房的人情,这可是比司寇之职珍贵十倍的东西。”

“珍贵十倍?”卫庄淡淡的问道,似乎不认可这个说法。

“那当然,怕是十倍还不止,子房是君子,才智出众,他的承诺可是无价之宝。”不等韩非开口,忘机连忙对着卫庄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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