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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刘彻能看出卫子夫的肤色变化,卫子夫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觉:“陛下,据儿孝敬我的。”

“这么说朕猜对了?”

卫子夫张口结舌:“你——你诈我?”

皇帝怎么只长岁数,性子还跟十多年前一样。

春望见状冲韩莲子等人使个眼色,一众人悄悄退出去。

刘彻笑得好不得意:“夫妻之间用诈就过了。皇后不希望旁人知道,朕不介意亲自动手。反正这椒房殿朕熟得很,不需要皇后带路。”朝卫子夫寝室走去。

卫子夫慌忙跟上:“不在里面!”

刘彻脚步一顿,收起笑容,旋身,好整以暇:“那就请吧。皇后!”

太子摆摊

卫子夫有种预感, 拿出来就保不住。

“那副围棋与陛下身份不符。”卫子夫突然记起棋盘五颜六色,顿时不慌了。

陛下厚颜无耻也不好意思用那个棋盘跟百官下棋。

棋盘不用留着看吗。

刘彻笑得像花儿一样:“皇后是不是想多了?朕叫你拿出来朕看看据儿送你的围棋,又不是跟你抢。”

这话鬼都不信!

卫子夫却不得不信。

盖因她了解刘彻, 再不拿出来他真敢搜。

刘彻来得突然,卫子夫没有机会把围棋转移到别处,刘彻无需大动干戈, 在殿内多看几眼就能发现。

卫子夫觉着说出来也是白说,可她还是想提醒厚颜无耻之人:“围棋是儿子孝敬母亲的。”

“子夫, 你乃皇后, 这样可不像一国之母。”

卫子夫腹诽, 你也不像一国之君。

“在这儿。”卫子夫无奈地跪坐到书案前。

刘彻看过去气笑了:“子夫, 朕以前——”卫子夫从书案下拿出一个四方形木盒, 刘彻不敢置信, “就放在这儿?”

“妾身常用,不放在身边, 难道束之高阁或藏于柜中?”早知如此就叫他搜了。

刘彻上前夺走。

卫子夫:“您说不要我的。”

“朕走了吗?”刘彻瞪她一眼,小肚鸡肠, 小人之心, 亏她还是皇后。

卫子夫噎的想去东宫告状。

刘彻突然不敢看:“什么样的?”

“陛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卫子夫伸手作势抢过来,“陛下不看给妾身。”

刘彻不再迟疑, 一下打开, 蓦地呆住, 青、黄、赤、白等颜色, 堪称五彩缤纷, 棋子和棋罐很寻常, 跟刘彻想象的不一样,他认为很亮, 像抹了一层油,其实不然,反而像蒙了一层纱,看起来意外柔顺。

难怪孩子四岁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陛下看过了?”卫子夫合上盖。

刘彻抬手挡住。

卫子夫心急:“陛下乃大汉天子,是要言而无信吗?”

“朕一动未动怎么无信?”刘彻淡淡地扫她一眼,手抚到棋盘上,果不其然,跟毛笔笔杆给他触感一样。

刘彻拿出棋盘放在书案上,又拿棋罐。两个棋罐放在棋盘上,刘彻沉吟片刻,拿起黑色棋罐,抓一把里面的棋子,一样温润:“陪朕下一盘。”

卫子夫愣住。

刘彻:“这样也不行?”

“不,妾身想说——”

“你想问朕为何不拿走?”刘彻确实不信什么与身份不符,可这花里胡哨的棋盘,他也着实不好搬去宣室。不怪据儿送给皇后。换成他看到这个棋盘第一反应不是皇后也是三个女儿,绝不可能想到送给据儿,“朕堂堂帝王说不要你的还能骗你?”

卫子夫不信,陛下何时替别人考虑过。

早年跟太皇太后明里暗里较量,也不曾想过夹在中间的太后可能左右为难。

“倒是妾身小心眼。”

刘彻颔首:“下次不要这样了。”

卫子夫张了张口,忍了又忍才把嘲讽的话咽回去:“诺。”

“下棋。”刘彻搓着手中黑子,“这些黑玉石真不错。”

卫子夫的脸色微变,心提到嗓子眼。

刘彻抬眼瞥到,顿时乐不可支:“看把你给吓得。子夫,你若能老实坦白,朕可以发誓,朕不跟你抢这副围棋。”

卫子夫灵机一动:“陛下不怕妾身告诉据儿?”

刘彻变脸,放下棋子,语重心长jsg:“父母之间的事没必要把孩子牵扯进来。朕是父,你是母,都是他的至亲,据儿知道后只会左右为难。”

这时候知道左右为难了。

卫子夫懒得反驳,何况皇帝有备而来,她也辩不过:“据儿这些日子只送妾身这两样。”看一下棋盘又看一下不远处的笔。

刘彻忽然有一事不明:“据儿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们这些?”

“不是跟你学的吗?”卫子夫先前也很纳闷,所以跟长女和心腹分析,韩子仁等人不敢擅自做主,那么一定有什么事促使,或者使得小孩懂得送礼。

刘彻:“你是指朕送给据儿的围棋?”

卫子夫和卫长公主以及宫女韩莲子一致这样认为。

刘彻看着眼前的棋盘,可惜艳了:“皇后,你该如何谢朕?”

卫子夫不想理他:“陛下还下棋吗?”

好像也没人规定好的棋子一定得配好棋盘。刘彻越想越觉着可行:“你我夫妻,要说谢也见外。民间有句俗语,见面分一半。棋盘归你,棋子棋罐归朕?”

还民间?活该他早年踩坏农田,被乡民堵着要赔偿。

“民间也有句话,您做初一,我做十五。”卫子夫话里有话,说的还这么明显,刘彻又岂会不懂,“皇后,你要这样,这棋可就没法下了。”顿了顿,“皇后一贯通情达理,这次想必很钟意这副围棋。要不朕想个折中的法子,你上半个月,朕下半个月?朕下半个月只要棋子和棋罐。”

谁听见不得夸一句,吾皇圣明!

卫子夫看出来了:“陛下喜欢全拿去。你我夫妻,分得这么清倒显得生分。”

刘彻笑了,皇后果然不止温柔贤惠,通情达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朕随口一说,皇后还急眼了?下棋,下棋。”

卫子夫按住他的手:“怎么说?”

“你的,全是你的。据儿孝敬你的,朕身为帝王哪能干夺人所爱这么无德的事。”据儿不可能送仲卿和去病这么花的棋盘,他大不了找仲卿和去病问问。

刘彻出了椒房殿,到宣室待片刻,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冲春望晃一下边关急奏,叫他亲自去找卫青。

春望见到卫青的时候,他忙了半日正要出来走动走动好用饭。春望很少亲自请谁,急事也是使唤小黄门,是以卫青看到他忙不迭迎上去:“宣室出什么事了?”

“这时节乡民忙着收庄稼,会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匈奴又入城杀人。陛下气得差点把御案掀了。得亏我眼尖看到案上有太子殿下送的一支毛笔,及时提醒陛下,陛下才算冷静下来。咱趁机出来透透气。”

匈奴入境乃常态,卫青听到这些就不慌了:“陛下还气着?”

“此时应该好多了。”春望停顿一下感慨,“也幸亏陛下怕太子难过。说起殿下的那支笔,也不知道在哪儿寻的,玉做的笔杆温润通透,不知道什么毛做的笔头——瞧我,殿下一向亲近长平侯,肯定也送您了。”

卫青一边走一边微微摇头:“据儿大抵听太多我出兵匈奴的事,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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