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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裴幼舒按揉着太阳穴,精致的面容过于苍白,让人瞧着可怜。
盛爱目光停在她脖子上的红痕,眼神闪过冷光,等再看向床上的人时,又恢復如常,然后安慰几句离开病房,跟着她的一群深情炮灰自然也离开。
人走后,留下满指元由口口裙么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桌的各色礼品,裴幼舒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一个首饰盒打开,面色骤然白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復正常。
首饰盒里居然放着一隻被白色丝巾包裹的死鹦鹉,血淋淋的鹦鹉被刀片一寸一寸的解剖,两颗黑豆眼死死睁着。
裴幼舒胃里翻江倒海,她认识这隻鹦鹉。
这隻鹦鹉好像是林家老爷子的爱宠,曾经把一小孩的眼睛啄瞎,林老爷子用钱压人,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裴幼舒忍着反胃把首饰盒扔进垃圾桶,想了想又捡起来,走进卫生间,把死鹦鹉衝进马桶。
包裹鹦鹉的丝巾被她留下,扔到洗手池里浸泡。
她盯着丝巾看了一会儿,转身找到扔在衣框的大衣,翻出之前绑在脖子上的那条丝巾,反覆对比。
草!果然是同一条!
看来这次绑架是熟人作案。
送东西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警告她如果不老实,这个鹦鹉就是她的下场?
裴幼舒把丝巾保存起来,以后要多留意一下身边人谁用同款,目前送礼的人太多,一个不起眼的首饰盒根本查不到是谁送的。
而且留下一模一样的丝巾,感觉像这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一想到绑架的人就在身边监视,她就浑身不舒服。
裴幼舒闷头埋在被子叹气,连有人开门走进来都没发现。
“嘤嘤嘤……呜呜呜……嘤嘤嘤……”
系统毫无征兆的开始哭泣,哭声发抖,像是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裴幼舒被系统哭得一头雾水,“你哭什么?”
“哭?”身后忽然响起清冷的低声。
裴幼舒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身,看到来人愣住。
林念知同样以打量的目光看向她。
这一刻脑子里的系统哭死忽然止住,哽咽着不敢出声,瑟瑟发抖装死。
裴幼舒没多想,以为是一会哭一会又装死的系统在发神经。
“林…林念知?”裴幼舒瞧见面前人惊艳的长相,呼吸一窒,嘴里不自觉念出反派的名字。
林念知倒是比她淡定很多,目光落向她的眼睛,没看见泪水似乎闪过一丝失望,继而视线下移,停在脖子上的咬痕,看了几秒。
因为是上帝视角看过整本小说,提前知道三年后林念知才渐渐黑化,所以裴幼舒此刻坚信不疑面前的林念知是一个无公害无污染的好人。
裴幼舒恢復镇定,心想幸好她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不然她可能穿来第一天就直接漏馅。
林念知和原身不算很熟,但因为盛爱喜欢缠着原身,而林念知又经常守护在盛爱身边,所以林念知对原身的熟悉程度也不小。
为了防止漏馅,裴幼舒认真扮演一个刚经历过绑架的沉默伤患,少说少做,总不会被看出身体里换了个芯子吧。
裴幼舒虚弱的靠在床边,刚装了一秒不到。
站在她面前的人走一步骤然压弯了腰,五指攥紧椅子把手,靠在那里捂着胸口猛烈咳嗽,由于咳嗽,导致病态的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润,嘴巴被硬生生咬出牙印,才堪堪止住咳嗽。
不得不说,这一幕病态美感十足。
裴幼舒晃神了一秒,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被人当场上了一堂课。
等她被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唤醒,一把掀开被子,急慌慌的穿鞋过去扶人。
按照这个咳法,她差点以为面前的人下一秒直接咳血死翘翘。
反观自己刚才装病的样子,不仅不像还没有人家那种美感。
裴幼舒又是倒水又是找毯子,上一秒还装病的人下一秒就生龙活虎的跑来跑去。
打开毯子刚要给她盖上,突然又停住,她记得林念知不喜欢肢体触碰。
裴幼舒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正想着怎么自然的收回去,林念知察觉到她的举动,先一步开口,“我已经没事了。”
顺着台阶下,裴幼舒松口气,把毯子收起来赶紧放到一边。
为了改写悲惨结局,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惹反派厌恶。
简单和她聊了几句,心想林念知果然不是专门来看她的。
由于某些事林念知来晚了一步,她到的时候盛爱已经离开,但人都到医院门口了,出于礼貌这才进来探望。
裴幼舒一副“我是上帝视角我就知道”的自信脸,笃定自己全猜中,然后以需要静养的理由给反派美人主动递台阶。
临走时,林念知忽然问道,“我在找爷爷丢失的鹦鹉,裴小姐见过吗?”
“鹦鹉?”裴幼舒一时间反应迟钝,意识到问的是什么,不自觉拔高声调,“找鹦鹉!”
她反应有些激烈,林念知抬眼看过去,“裴小姐见过小巴?”小巴是鹦鹉的名字。
裴幼舒淡定的摇头,“没有,没有。”说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撇了一眼卫生间的门。
林念知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只是扫了一眼桌上的礼品,笑容温和道,“如果见到小巴,请告诉它早点回家,笼子外面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