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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几秒,意味深长的说,“我都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人称讚的裴家大孝女…”
齿间呼出的热气拂过耳垂,“嗯?裴幼舒?”林念知后三个字说的极轻,语气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试探。
裴幼舒手指僵了一下,继而淡定的解第二颗扣子,“那我说现在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林念知又抬高一点头,眼睛去看她,想也不想的冷冷回她。闲珠付
像是不满意现在的这个姿势,林念知手抓着浴池边缘,身体往上挪动了一些,原本需要仰视的目光,正好能和面前人平视。
林念知攥着解扣子的手,“耳环没找到之前,你不要妄想离开。”
说完,黑眸直直的落在裴幼舒脸上,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比如愤怒、仇恨、怒火……
但是裴幼舒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从容的将手抽开,继续专注的解扣子,只不过细看,会发现她手抖了一下,指尖恰好戳到林念知的胸口。
林念知天生神经质比别人敏感许多,有时候一个转瞬即逝的细微表情都能引起她的怀疑。
看穿面前人强装淡定,林念知眼神微眯,像是发现什么解密游戏一样,凑到裴幼舒耳边,低语,“你身上一定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裴幼舒被她阴森森的语气搞的头皮发麻,林念知无时无刻的试探,每一句话都像一张紧密的蜘蛛网,稍不留心就会被捕捉到,成为网上无处可逃的猎物。
裴幼舒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还在心里想着如何应对的方法。
就听到耳朵响起森冷的嗓音,“比起猜你到底是不是裴幼舒,我更好奇你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
即使林念知现在身体虚弱,但散发的气场也足够压迫人。
林念知比她想象中还要聪明,简直智商高的可怕,裴幼舒听到这句话,心里拉响警报,她没想到林念知居然真的会往这方面猜,而且一猜一个准。
林念知纤细的手指虚划着面前人的下巴、鼻子,“脸也长得一模一样,不像是□□。”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念知在她脸上划来划去的动作,脑海突然想起那隻被解剖的鹦鹉。
“我真好奇你这具身体里住着几个人。”林念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还真让自己猜对了,林念知想解剖自己。
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裴幼舒觉得自己再不走,哪天真就被林念知玩死了。
不对,用不了哪天,也有可能是今天……
林念知像是猜到她在恐惧什么,微微勾唇,“放心,你和那隻蠢鹦鹉不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她真的怕哪一天林念知为了好奇,想印证自己的猜想,把自己给切片了。
而且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悲哀的沦为和宠物争高低了。
“你想知道我怎么解剖那隻鹦鹉吗?”林念知凑到她耳边,一副兴致勃勃要讲解的样子。
裴幼舒想也不想的摇头,然而林念知兴致大起,无视她的抗拒,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那个耳环是假的吗?因为在我六岁的时候,它飞到我屋子里,把妈妈留给我唯一的翡翠耳环琢裂了一条细纹。”
“我去抓它,它发出声音引来林家人,一个是林老爷子的爱宠,一个是半死不活的药罐子,又有谁会真的在乎事情发生了什么。”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等我有能力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让那隻鹦鹉再也发不出声音。”
耳边的人咯吱咯吱的笑着,语气像是诉说着稀疏平常的事,“所以我抓住它以后,就先用锋利的小刀割掉它讨厌的喉咙和嘴巴……”
裴幼舒心里刚升起一丝同情就被林念知详细的解剖过程,整的胃里一阵痉挛。
“这就受不住了?”林念知从她耳边离开,黑眸缓缓停在她身上。
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淋浴的水龙头不知道被怎么突然开了,正好淋了裴幼舒一身水。
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这个窒息的房间,裴幼舒立马起身,“衣服湿了,我先去换一件。”
—
离开出去浴室,在外面客厅平复了很久。
直到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裴幼舒才想起还有擦身子的事。
安静的房子里只听到浴室里响起水流的声音,然后就是陷入一阵沉默的寂静。
浴室突然安静,裴幼舒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出事了。
林念知要死了,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她也没真想过要林念知死。
裴幼舒猛的推门进来,看到浴池里已经放好温水,水正好没过膝盖。
高烧产生的虚汗全被水衝掉,体温终于被降下来,林念知难得舒展眉头,慵懒的仰躺在浴缸里。
她穿着丝绸睡衣泡在浴缸,半透明的真丝贴在肌肤上,肤白腰细,春光若隐若现,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人看。
往常身材都被宽大的衣服遮住,没想到身体瘦弱的林念知居然这么有料。
裴幼舒瞧见这一幕美人浴,怔住,被浴缸内的春光晃的失神。
“不是擦身子吗?”林念知虽然没转头,但也能感觉后脑杓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想到什么,眼眸闪过暗光。
裴幼舒动了动身体,抬脚走到浴缸,拿起毛巾擦拭先从她的脖子开始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