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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莉的笑加深了些,“那就多吃点。”
“学校还习惯吗。”老爸问道。
曲悦抬头,却发现老爸看着的是季真,她又低下了脑袋。
“习惯的,”季真说,“老师讲课很细腻,英语老师都是外教,校园也很漂亮。”
老爸也笑了,“那就好。”
曲悦这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季真。
吃完饭老爸喊季真去书房谈话,曲悦独自回了卧室,坐在书桌前打开书包拿出课本,翻开她的草稿本,拿着笔在上面瞎画一通。
她画画全凭感觉,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没有思路也没有章法。
“曲悦。”
突然听见季真在喊她,曲悦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在阳台上,她立马衝到了阳台,季真站在隔壁阳台上递给她一杯玫红色的饮料。
“胡姨做的杨梅汁。”季真说。
“谢谢呀。”曲悦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酸又甜,她皱眉,“太甜了。”
季真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说,“刚刚好。”
曲悦耸耸肩,装作不经意问道,“爸爸喊你…干什么了。”
“一些关心,”季真说,“班主任把我演讲的照片发给曲叔了,曲叔夸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红包。”
“嗯?”曲悦挑眉,“爸爸夸你了?”
“嗯。”
“啊…”曲悦震惊,是在想象不出来老爸夸人的样子,她最多只见过老爸哄曲思文的模样,其余时刻老爸都是威严的,老爸还会夸人?
曲悦端着杯子放到嘴边,想起这玩意儿实在太甜了她又拿下了杯子,说,“对了,你到我房间来。”
曲悦打开房门,欢迎季真来自己房间,要不是房间被佣人打扫过,她也不好意思这么大咧咧的让季真来观看。
“怎么了?”季真问。
曲悦对她眨了一下左眼,拉开衣柜门拿出一个粉红色带有白雪公主图案样式的书包,书包很新,还挂着吊牌。
曲悦抱着书包坐到床上,拍了拍床垫,“坐。”
季真没有坐在床上,她端过书桌旁的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曲悦拉开书包拉链,将书包打开,“当当当当!”
季真看过去,吃了一小惊,满满的一书包的钞票。
“怎么样,”曲悦将书包倒过来,钞票洒在床上,“我说了我是小富婆吧。”
钞票被洒的床上到处都是,还全都是红色整票,还夹杂着好几个红包,每个红包鼓鼓囊囊的。
“你的钱就这么放着?”季真说。
“我还没成年,办不了卡,”曲悦收拾着钞票,“只能这么放。”
这些钱都是这些年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曲悦不爱乱买,零食也不怎么吃,钱全都攒了下来,她和季真每人数了两遍,居然有小二十万。
曲悦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来曲家八年,她攒了这么多钱。
她拿了几万块塞进自己书包里,等着周一去学校给季真报名,剩下的钱继续收在粉色白雪公主书包,放到衣柜里。
“安全吗。”季真问。
“安全,我这么放了好多年了。”曲悦关上柜门,对她笑笑,“咱俩还挺像的,你把宝贝吉他放衣柜里,我也把钱放衣柜里。”
季真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曲悦发现她的欲言又止,笑道,“怎么了呀。”
“你要不要…也学个什么?”季真说。
“我学什么?”曲悦不解。
“比如,画画。”
“嗯?”曲悦一愣。
季真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曲悦的草稿本,她说,“你这画的,是艺术大楼吧。”
“嗯,”曲悦也走过去,“我连三分之一都没画完呢,你就认出来啦。”
“因为你画的很好,”季真说,“你有画画天赋的,曲悦。”
“我…”曲悦看着自己的画,被说有天赋是挺高兴的,但又觉得受之有愧,她挠了挠脑袋,“瞎画的。”
“所以就去学,而且,对你高考也有帮助?”
“真的吗?”提起这个曲悦来了兴趣。
季真点头,“艺术院校的文化分没有那么高,只要将来你美院校招通过了,文化课再努力一把,你就能考上的。”
从来没有任何想法的曲悦着实被这一点吸引住了,曲悦确实从小就爱画画,但归根结底就是画着玩儿,除了妈妈知道,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了,如今就是天天和她在一块儿的季真知道。
她也没想过要把“画着玩儿”这件事拿出来变成“认真画。”
认真是需要精力和期待的,就像热爱击剑的曲茂文,他花时间投入在了击剑上,家人对他也有了期待,但好在曲茂文争气,初中的时候拿下了省少年组击剑冠军,后来又连续获得几次大奖。
还有三分钟热度的曲思文,四五岁的时候喜欢钢琴,程莉给她买了钢琴,请了钢琴老师,结果没半年曲思文就不喜欢了,后来又爱上了骑马,老爸便经常带她去马场,似乎还给她买了一匹小马,但这一两年曲思文又很少去马场了,好像又喜欢上了别的。
她不是曲茂文,有着对事物的忠诚热爱,也不是曲思文,可以任意喜欢和不去喜欢,她的人生也没有人给她意见或指导,曲悦便也不敢去想一条别的路,她隻好按部就班走着。
不过季真给了她意见,还是关于她人生未来走向的一个大意见,这让曲悦第一次认真思考着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