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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破觉得蹊跷,玄鸢先一步问道:“谁带走了郡主?”她知道郡主对王上的重要,意识到王上一人追去恐怕会遇上更大的埋伏,便背着手对萧破比了个手势。
金昊仔细回想,惊魂未定地道:“那些人……扛着弦清……往……往后院去了……”
竟是后院!那便是说,郡主府的马车只是个幌子!
玄鸢不敢久留,哪里还顾得自己受了重伤,头也不回地朝着燕王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好他们。”萧破对京畿卫下了令,走出厅门时,对着抱头装害怕的张朔递了个眼色。张朔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他们也只能暗中帮衬,不可表现出半点会武功的样子。他会帮萧破看好金昊与楚钧。
萧破按剑大步朝着后院奔来,刚拐入后院,便瞧见了郡主今日的外裳。他往前再看一眼,又瞧见了郡主的裙裳。
一个不祥的念头泛上心头,如若郡主出了这种事,王上只怕要把整个京畿城都翻过来!他不敢迟疑,隻得加快脚步,朝着衣裳零落的方向寻去。
后院有好些空置的房间,平日酒楼的厨娘与伙计就住在这里面。因为厨房走水的缘故,现下厨娘与伙计们都赶去厨房灭火,这边反倒是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萧灼策马追了片刻,突然勒停了马儿。如若金昊的目的是让晋祈与弦清有染,绝不会把两人放到颠簸的马车上,如此引人注意。她若是金昊,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灼吐出一口凉气,很快勒马回头,往九衢酒楼的方向跑了十余步后,便瞧见了玄鸢的身影。
“酒楼又出变故了?”萧灼勒马急问。
玄鸢长话短说:“老头回来了!”
“可恶!”萧灼握紧缰绳,双腿猛夹马腹,策马一路狂奔回九衢酒楼。翻身下马时,隻觉整颗心都在颤抖。
今日弦清若真出了那种事,她便将晋祈与金昊一并砍了!
“王上!”
萧灼像是一隻彻底被激怒的小豹子,头也不回地往前厅赶来。
金昊看见她狼狈折返,虽说心中遗憾没能将她击杀,可九衢酒楼出了这种大事,刑部必定会介入,这生意定是好几个月做不成。他正好瞧瞧,这九衢酒楼背后到底是谁家的势力。瞧瞧刑部能不能将这人给咬出来。
“泠妹妹去了哪里?”萧灼逼近金昊,怒声喝问,“说!”嗓音几乎破音,双目血红一片,她现下已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她这般关心崔泠。
金昊颇是惊奇,萧灼如此关心他那的外孙女,倒是不像外间所传的那样,她只是做戏罢了。
“我……我隻知……那些人把弦清扛往后院……然后……我被人推撞上假山……”
“她若有事,我要你陪葬!”
萧灼不想听他说那些假话,匆匆迈步往内院去了。
金昊面色慌乱,心头却乐开了花。那壶上品仙酿中掺杂了催、情药粉,闹腾到现在,泽国太子与弦清应当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今日的变故闹得这般大,酒楼之外围了不少百姓。只要郡主从这里衣冠不整地走出去,天子崔凛必定会过问详情,到时候为了平息流言,最好的法子便是赐婚。如此一来,即便今日没有怀上泽国太子的孩子,他日也终会怀上。
他的算盘打得极响,今日这出戏演得着实精彩,他自己也客串了受害之人,萧灼决计拿不到他的把柄。剩下的,只须看戏便可。
燕王亲眼所见,也算个人证。他倒要看看这位小燕王还有什么本事,可以在这种劣势之下扭转干坤,堵住悠悠之口。
玄鸢快速掠飞,一路跟在萧灼身后。
萧灼瞧见了地上的崔泠衣裳,隻觉被什么狠狠地捅了一刀,又痛又难受。她眼眶发烫,沙哑下令:“玄鸢,收拾了!”
玄鸢不用多想,都知道萧灼此时有多煎熬。她弯腰次第捡起地上的衣物,默默跟着萧灼走入内院。
萧破站在最后一间房间外,正踌躇该不该破门而入,这一破门,无疑是撞破了不该撞破之事。
“王上。”萧破看见燕王红着眼眶走来,赶紧迎上。
萧灼颤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撞开。”
“可是……”
“我要他死。”萧灼语气肃杀。
萧破急道:“王上莫要衝动,他可是泽国的太子!”
“他伤害了弦清,他就该死!”萧灼看萧破不动,她哪里忍得,径直走向房门,一脚踢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更文~
大家明天见~
八十一、灭亲
“呀!”里面行针之人被萧灼一吓, 竟是脱口呼出一声惊呼。
萧灼怔了怔:“曲红?”很快,她将视线落在床上,晋祈满脸红润, 额上满是热汗,却双眸紧闭, 一动不动,似是被谁击晕昏迷。
曲红长话短说:“此毒霸道, 如若不及时行针, 将祸及性命。”
萧灼可不想管这些, 她隻想知道崔泠在何处:“弦清何在?”
“她在大人房中。”曲红生怕燕王误会,“是郡主的意思。”
萧灼呼吸微滞, 她必须立即找到崔泠,方能心安。看见萧灼踏出房间, 玄鸢也跟着绷紧心弦, 明明想问, 却不敢张口。
“看好这里,莫让闲杂人等靠近。”萧灼低哑下令, 情绪已比先前冷静不少。若真是弦清的意思,想来她必是神志清晰, 下一步最重要的便是掩盖此事, 免得被人大肆宣扬, 落个骑虎难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