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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伯元学小黑一样“哎呦”了半天,见老师傅没什么反应,又立刻停了声靠过去:“不如这样吧,您教我几招,我付十倍修龙舟的银子给您,怎么样?”
小黑立刻去拦:“不行啊,公子,玄墟道长说这几年你都不许学招式的,要是被道长发现,又该狠狠罚公子了。”
老师傅撇嘴,多此一举的按着小黑的耳朵对宋伯元说:“先学打鼓,若是龙舟赛能闯入前三甲,我就考虑偷偷教你还不被那老道士发现。”
宋伯元辛苦结束一天,躺到榻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总觉得掺合进龙舟赛这事像是有人在特意引导,就好像周边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赶着的要她顺利进入龙舟赛前三甲一样。
只是到了时辰困意就上头,刚想到这,脑瓜子就再也不肯努力,令她一觉昏睡了过去。
翌日,宋伯元穿戴整齐后还特意拎着昨日新买的苏梅花纱直身寻到浣洗房,对着房里的两位大娘先抱了个拳:“麻烦姑姑们帮我把这衣裳好好洗洗,等兆王开府我好穿去露脸。”
两位大娘忙迎上来,到了门口还推她出去,“诶哟,这么点儿小事,也劳烦公子跑这一趟,里头又暗又潮,公子在外头吩咐就是了。”
宋伯元乐乐呵呵的握住了大娘的手腕:“姑姑们止步,是我失察,我这就去叫小黑多带几盏地灯过来。”
等小黑真的带着地灯呼啦啦的摆了四个角后,大娘们羞愧非常的埋怨:“哪有浣洗房大白天还要点灯熬油的,公子这样倒让我们没法子踏实干活了。”
宋伯元继续笑笑:“那就重新习惯有灯火的日子,既入了我镇国公府,就没道理受苦的。”
等宋伯元风光霁月的出去,里头两位大娘对视看看,眼眶子纷纷兜不住那泪珠子,只看那眼泪劈里啪啦的往洗衣盆里掉。
小黑提了蛐蛐儿盒子,小步跟在宋伯元身后:“公子,这次赢了,咱们要什么?”
宋伯元仰起头想了想,“我听说卫衙内前几日刚寻了一犀角古琴,正好配初兰,就要那个。”
小黑笑着点了点手里的蛐蛐儿盒,“常胜,这次一定要赢啊。”
只是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被那位龙舟师傅拦住了。
“公子去哪儿?”
“兰熹坊。”宋伯元指向小黑手里的蛐蛐盒。
“不练鼓了吗?”
宋伯元与小黑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最后两腮一鼓,挤出几个字。
“过几天的。”
龙舟师傅倒也没拦着,只是转了个身,身后露出一小姑娘的身影,身上的超大银饰很有特点。
“不练了?”小姑娘气鼓鼓的问。
宋伯元一拍脑门儿,“要不,小黑你帮我走一趟?赢了就要那古琴,输了,输了你先欠着。”
小黑刚应下,就被门口刚过来的肖赋按住了。
“别去了,缺人呢,这傻小子也得留下练。”小黑被钳製得动弹不得,还费心把那木头做的蛐蛐盒紧紧护在自己怀里。
刚还人影稀落的正门,突然四面八方的围了几层宋家护院儿,肖赋拽着小黑环视了一圈儿,又梗着脖子看向宋伯元。
宋伯元一见这架势,直接妥协:“那就不去了,松开小黑。”又对领头的护院说:“刘兄,我这儿没事,你们且散去吧。”
小黑在肖赋手里费劲儿抬头看她:“那初兰姑娘的琴怎么办?”
宋伯元略一思忱,“下次吧,托人给卫衙内捎个信,让他一定把琴给我留住了。”
肖赋狠翻了个白眼,这才松开了小黑。
护院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之间,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地散去。
小丫头拽宋伯元的袖子,大庭广众还略带稚气地问她:“你这个‘臭男人’,怎么如此不检点?”
宋伯元抬起食指指向自己,一脸不惑的问:“我?我怎么了?”
“你都是要娶亲的人了,怎么还去那种地方?”安乐鼓着小脸,气势汹汹的看向她。
一想到小姐要嫁给她,泄气的连龙舟都不想玩儿了。
肖赋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不由分说的暴力去抓宋伯元的手腕子,“赶紧走吧,别废话了。”
宋伯元特生气,被拉着走还不忘朝后头分辨:“我怎么就娶亲了?我甚至连个像样的婚约都没有。再者说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嫁给我?”
安乐还欲上前说些什么,被肖赋一个摆手製止住了。
宋伯元眼神儿好,立刻挣了肖赋的桎梏问安乐:“你为何要听他的话?”
安乐抱臂朝她狠狠“哼”了一声,又故意抬起脚去踩宋伯元的:“你要听话,不然你死定了。”这是良善之言,希望宋伯元她能早日浪子回头,好在小姐手底下留得个全尸。
宋伯元一脸的纳闷儿,云里雾里的被这一帮子人架到了刚修好的龙舟边。
在宋伯元的认知里,几个人互相也不认识,就默契的上了船选好了位置。
肖赋站在船尾,像玩儿似的提着根儿桨看向船下的她:“我当舵手,那小丫头当头桨,你去一边儿练鼓去。”
宋伯元莫名其妙被安排,还想挣扎一下,怀里直接被龙舟师傅塞了两根儿超重的银条。
“四娘子连夜翻出来的,说是帮公子练习。”
宋伯元欲哭无泪的提着那两根儿银条问:“小叶?她去哪儿了?小黑,去寻四娘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