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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黛后退一步,看样子她终于舍得放过她了,宋伯元跟着舒出一口气。
“做我的合作对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我得先提醒你。”景黛坐回她原来的位置,睥睨般地看向宋伯元,“不听话的合作对象,我不敢信,就只能踢走。”
宋伯元憨笑,“我知道你一路过来不容易,但也不用这样时时紧绷,事事小心。”她说这样的话,绕到景黛身后,将手轻轻搭在景黛的肩膀,“姐姐,你看你瘦的,骨头直硌人。”
景黛“忽”地转头看她,似要将她牢牢印在自己褐色的瞳孔上。
她抓宋伯元的肩膀,狠狠推了她一下,“宋伯元,我必须罚你。”她说,像是下定了决心,她起身快走几步,打开了房门。
雨幕下围着一群人,他们听到房门响一齐看过来。
景黛后退一步,恐那夜幕下的雨水浇到自己腿上。“拿绳子进来。”
宋伯元不敢置信地看她,“你动真格的?”
粗粗的麻绳被恭顺地用一个漂亮圆盘递进来,淋了雨,颜色有些重。
宋伯元看她,“你知道,我虽武力不佳,但对付姐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景黛不管不顾地拎着绳子的一头,用了全力将那绳头扔到宋伯元脚边,“你自己绑。”
宋伯元气笑了,她蹲下身捏住那麻绳,站起身后,转了几下手腕,那麻绳便被她牢牢抓到自己手里。
“你看,你连这绳子都提不动,还妄想用这绳子绑我?”
景黛却突然蹙了眉头,就连那汪不可窥探其意的眼,都染上些许湿意,“你不要逼我,宋伯元。”
宋伯元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场面任谁说,都是景黛在威胁她吧。
她不动,还游刃有余地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粗麻绳。“你搞清楚,是你,在威胁我。”
景黛唇角绷直,她就站在门口与宋伯元互相对峙。
未关的房门露出斜着飞进的雨,在景黛脚边汇出一汪短暂的清水。
她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委屈与焦急堆杂。
宋伯元扬眉看向景黛,“我不会自己绑自己的。”
景黛听了这话,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转头,下颌异常清晰。有雨水滴到她的脸上,她没去管。
须臾之间,几个被黑布绑上了眼睛的壮硕女人进来,她们一人搭一人的肩膀,喊着口号走到宋伯元附近。
景黛看起来委屈得不行,她对宋伯元抱歉道:“是你先不听话的,你不要怪我。”连那尾音都跟着颤抖,显得她自己更像是要被绑的人。
话音刚落,那几人配合默契的有人抓她的手,有人抓她的脚,直到她再也动弹不得。
宋伯元的头被抵在桌上,眼前是墨还未干的砚台,散着缕缕幽香。
她死命地挣,却只是徒劳。刚被景黛亲手系好的纽扣被蹭开,露出一片纯白色的汗褂。
景黛吸了吸鼻子,看着被人禁锢住的宋伯元似要流出泪来,她轻声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宋伯元气极反笑,“景黛,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身后的几人动作很快,粗粗的麻绳穿过她的手脚,把她牢牢的绑住。
又有人使了大力拉她,直到她被拉进一个熟悉的大椅,坐垫软软的,像置了无数层的皮草。
宋伯元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
任务完成,那几个壮硕的姐姐又一个搭着一个的离开。
景黛白皙的手指攥了一块儿黑布,像刚才那几位姐姐眼前围的。
她一步步靠向宋伯元,“我也不想的,你疼吗?会疼吗?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双手搭在宋伯元的肩颈,直接坐在了宋伯元的腿上。“明明是你不乖,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宋伯元瞪着她,满脸的愤怒,“景黛,你有病就去治!”
景黛却摇摇头,轻轻将头靠到宋伯元的心口处,听那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
她就那么抓着宋伯元的肩膀,静静地听着。
雨声淅沥,潮气伴着雨声自窗口而过,景黛又靠她靠的更近了。
“你觉得冷吗?”景黛抬起头,仰望她。
宋伯元把头偏到一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搭理她。
景黛却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轻轻掰过她的头,问她:“你知道错了吗?”
宋伯元冷“嗤”一声,“我错就错在,和你搭上了关系。”
景黛颇为认真地诘问她:“我有何不好?还是说你就是喜欢那位花魁姑娘?愿意为她梳妆打扮,也愿意为她担负骂名?”
宋伯元一听这话就不对劲儿,好像她真的代入了未婚娘子的身份,在官人面前声声替自己鸣不平。
“什么东西啊?景黛,你别转移话题,你凭什么绑我?”
宋伯元狠狠盯着她,快要被她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同化了。她偏头,想了想,突然不由分说地咬上了景黛那时时绷着的颈。
珠贝般细细的齿,甫一碰到那白嫩的皮肤,立刻加深了力道。
耳边只有风声伴着小雨,还有那浅浅的呼吸声,景黛连声都没出,就那样任着她胡闹。
宋伯元看她依然端着那副大家闺秀的样,还捋走颈边的发方便她咬,立刻玩心大起,不是不出声吗?那她就咬到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