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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初禾直接将麵包塞到她怀里,塑料袋发出的稀疏声,在安静的教室被放大了十倍,两个人默契地停止了“交易”,警惕地观察周围没有异动,邱初禾同她继续对话:“你都吃了吧,我吃饱了。”
“初禾你真好!”说着,长吵不如短吵,芃麦麦大力且迅速地撕开包装袋,直接手拿麵包,大口坑了起来。虽然不雅,但比被抓到扣分强。
在监控里,有人看着第二排的两人时不时抬头微瞄门口的动静,右手不停地往嘴里塞事物,大口咀嚼着食物,特别是左边那位,高扎的马尾时不时地晃动,很可爱。
“杜老师,在看你们班监控呐,怎么样,学生还配合么?”
辣条
一浑厚中年男声从头顶传来,杜泞蓁内慌外静,将监控切换到另外一个角度,正欲起身同校长打招呼,被摁回椅子上。
是一中的校长,也是杜泞蓁父亲的好友。
杜泞蓁客套地回復:“嗯,都很配合,也……挺可爱的。”突然脑子里又浮现刚刚那隻嘴巴里塞满鸭腿肉的小孩,像隻护食的小仓鼠,是挺可爱的。
杜校长脸上难得的慈祥,少了几分往日的肃穆,镜框后的眼睛甚至有些许笑意,听着杜泞蓁语气里的从容,宽心道:“那就好,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随时来校长室找我。”
“好的,谢谢校长。”杜校长同其他老师也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办公室,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校长来敲打众人,不要欺负新老师,自己时刻关注着。毕竟好友的孩子,要是在学校受了委屈,那老家伙定饶不了自己。
等杜泞蓁再切换回监控,那两个小朋友已经结束的战斗,趴在桌子上准备午休。略感遗憾,关闭了监控,找出来教案开始奋笔疾书。
九月的天总是多变,虽说秋老虎热得很,也架不住她突然降温。原本明媚的太阳,此刻不知去哪儿偷懒,说下就下的秋雨让空气温度骤降。原本凉爽的体感,一下有些发冷。
杜泞蓁抄写教案,雨声让她记挂起教室的窗户好像开着,待会若是下大了,靠窗的同学怕是要淋湿。
那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刚走出办公室门,一阵凉意,让她紧了紧刚穿的外套。
悄悄地关上了教室的窗户,外面的天也很是配合,最后一扇窗户才合上,便开始狂风暴雨。几个冻醒的同学自己穿上了校服,继续睡觉。
杜泞蓁路过邱初禾的位置,看着她手臂上的汗毛被冻得全部立正站好,不由地弯了弯唇,看她睡得沉,想替她披上件外套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外套总是不方便,让其他学生遐想。
机会总是给有想法的人,此时芃麦麦一个转头,估计是手臂趴麻了,想调整姿势,不大的动作幅度,刚好让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杜泞蓁盯着地上的校服思索片刻……
叮铃……午休结束的声乐响起,没睡着的直接支棱起坐姿,睡着的慵懒地撑了撑肩膀。许久没有好好睡觉的邱初禾,身体已经肌肉记忆坐起,大脑的神经元还没有接触上,开机失败。
“我艹,邱初禾你抢老娘外套,我说怎么越睡越冷。”芃麦麦一醒来便打了个冷颤,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好好一个午睡愣是被冻了半个小时。最可气的是,自己明明午睡前披了外套,怎么一觉醒来跑邱初禾身上了。
邱初禾朦胧的眼神看了一下身上的校服,确实不是自己的。而且自己没有印象穿过衣服,那是怎么跑自己身上的。“还你,可能我梦游了吧。”
一切解释不通的事都可怪到玄学或者无力操控的行为上。芃麦麦也不是真心和她计较,毕竟这老狗比平常还是很照顾自己的,就原谅她吧。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外面的雨还在下,不出意外,体育老师应该是被困在某个角落无法来课上了。
“来来来,老规矩,一包辣条,哪个老师会来下一节体育课。”后排男生秦子墨在摆局,其他老师都一赔二,压体育老师则是一赔四。
听着秦子墨组局,一些女生也蜂拥围了过去,不是图一包辣条,还是对未知赌局的期待,上课铃响后揭晓的答案。
大家都心知肚明,高考的大环境,每个老师都在争分夺秒。邱初禾对这些事并不感冒,谁来代课都无所谓,上一世的她也是如此理智,虽说想时时刻刻见着杜泞蓁,但没必要为了自己的私心去祈祷她来代课,增加工作量。而且她记得,这节课好像就是体育老师自己来的,给看了一部电影。
“初禾初禾,我们也压一个吧,我还有两包辣条,你压一个,我压一个,这样猜中的概率大。”芃麦麦拿出压箱底的辣条,也想去热闹一番。
邱初禾听了她的想法,一个白眼给翻天上去,她这样的下注,分险是分散了,赢的概率也增加了。可是这样要么就是全输,要么就是不赚。
邱初禾把放在她桌子上的辣条推回到芃麦麦的桌子上,淡声道:“都压体育老师。”
“???”芃麦麦疑惑,都压体育老师么?是不是太冒险了,不过,如果赢的话就能得到8包辣条,好像也不错。“行,错了算我的,赢了咱们对半分。”
“嗯。”邱初禾轻应一声,继续趴回桌子,对于已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期待,虽然她已经接受穿越的现实,脑子里的东西仍旧稀里糊涂,还好是回到高二,把高一的知识捡起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要是自己回到的是高三,那不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