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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车子开了大概一小时,快上高速了,寒商找到一条小路,开过去停在路边。

他一停车,许知意立刻抿了一下嘴唇。

寒商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看着她。

他慢悠悠地说:“我停车是为了——”

他探身拿起后座的运动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喝水。”

许知意:“……”

许知意端庄地坐着,“否则呢?你喝完了没有?”

“喝完了。”

寒商把水壶插在旁边的杯托架里,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这和许知意预计的不太一样,她继续端庄地坐着,目视前方。

寒商打着方向盘,把越野车掉了个头,一脚刹车重新停住,然后探身过来,托住许知意的下巴,吻住她。

他轻轻啮咬她的上唇,呢喃:

“喝水,还有接吻。”

阳光炽烈,路边的草叶在曝晒下低伏着,他的嘴唇因为刚喝过水,有一点清凉的湿意。

车子上了高速,速度比昨天到处找露营地的时候快多了,不到九点就回到了悉市。

林荫路33号在望。

驶进老宅的车库前,许知意忽然想起来。

“寒商,不要让乐燃看见你亲我。”

车库门缓缓上升。

寒商问:“为什么?你不想付那两千刀?”

合租条例第六条,室友严禁恋爱,违者罚款两千。

寒商弯弯嘴角,“不用担心,我帮你付好了。”

许知意答:“那倒不是。毕竟我们也不算是真的在恋爱。”

乐燃知道她有个远在美国的未婚夫,如果又看到她和寒商接吻,不知道会怎么想。

寒商安静地把车驶进车库,停好。

他把车熄了火,才语调平静地说:“你说得很对。情人关系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偷情

许知意和寒商进门时, 乐燃正躺在楼下的沙发上玩手机。

大周末,刚九点多,他就起床了,还待在客厅里, 有点稀奇。

许知意有种隐隐的猜测:

他守在这儿, 该不会是在等着抓她和寒商吧。

“你俩终于回来了?”乐燃抬起头, “我还在纳闷,昨天晚上家里怎么到处都黑着, 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过考虑到你们是一起消失的,应该没事, 就没报警。”

许知意解释:“寒商雇我做向导,带他去附近办点事,来不及回来了,就在外面住了一晚上。对吧, 寒商?”

寒商把两人的包拎进来, 随口“嗯”了一声。

乐燃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来回回地转,扫过来,再扫过去。

许知意绷住表情, 一脸坦然。

她忍不住瞄向寒商。

人家不愧叫奥斯卡,演技比她还好。

寒商表情淡漠,并不多看许知意一眼,路过她时, 甚至还稍微绕了一下, 好像她身体周围有个看不见的结界。

他拎着背包, 低头单手滑手机, “钱付了。”

许知意的手机响了。

转账两千三百刀, 从昨天早晨出发到现在,一共二十三个小时,这是薪水。

乐燃探头看了眼许知意的手机。

他震惊了。

“什么意思?这是秦哥给你的工资?这么多?”

他对着寒商的背影喊:

“哥,你还缺向导吗?我附近都逛过,特别熟,我愿意跟许知意竞争上岗,你不用给我两千三,给一千三就行了。”

“要是一千三不行,一百三也行!”

“哥?哥??”

“一百三还能再打个八折!”

这就卷起来了。

寒商并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许知意多少有点尴尬。

这也就是乐燃,要是别人看见两人一夜未归,寒商还这么给她转钱,估计早就脑补到天际去了。

寒商似乎是真的不太高兴,很明显,是因为她在车库里说的那句话。

许知意按他的思路理了理。

在他的理解里,她马上就要订婚了,如果她不是因为那两千刀的罚款不想曝光两人的关系,那一定觉得她是因为裴长律快要来澳洲,也会住在老宅里,不想乐燃知道点什么,到时候在裴长律面前露出蛛丝马迹。

许知意:吼——好像是在吃醋啊。

这种短暂的情人关系,明明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恋爱,他有什么道理吃醋呢?

寒商把许知意的背包撂在她的房门口,一言不发地回房了。

许知意满脑子都是:原来他吃醋生气是这种样子的。

好新鲜。

许知意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三两笔就勾勒出一个扑克脸的西秋。

西秋板着一张扑克脸,绕过夏彩,好像夏彩身边有个看不见的结界。

灵感突然大爆发。

事务所这天来了个委托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和夏彩聊得很投缘,西秋莫名其妙地吃醋了。

许知意一口气画下去,连午饭都没吃,等意识到肚子很饿的时候,突然发现,除了屏幕亮着,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暗到必须得开灯了。

客厅里竟然也黑着,没人开灯。

可见乐燃没有下过楼,寒商也没有离开过房间。

许知意往前走,想去开厨房的灯,路过沙发时,忽然本能地觉察到旁边有人。

她转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沙发深处埋着一个人影,头枕着沙发扶手,长腿搭在旁边。

是寒商。

他像一只躲在暗处的动物,也不出声,眼神炯炯地盯着许知意。

看见许知意发现他了,他忽然欠起身,伸出一条胳膊,钳住许知意的腰。

许知意被他的大力一带,倒在沙发上。

寒商顺势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

他人重得像块石头。

两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皮革受挤压,发出轻响。

许知意怕被乐燃听见,轻声说:“你干什么?”

寒商依旧盯着她。

“偷情。”他说。

他用牙齿一口咬住许知意的嘴唇。

这一回,他没有客气,也不知是在接吻,还是在咬人,像狩猎者终于攫取到猎物,准备享用美食。

他把手插进她的头发里,把她固定在沙发的角落,没头没脑地撕咬舔舐着他能咬住的一切东西。

她的鼻尖,舌头,耳朵,脸颊,不想松口的时候绝不松口。

一会儿就下移,咬住许知意的咽喉,又用舌尖舔着那点皮肤。

许知意被他亲得浑身发冷,又热得难受,忍不住轻轻地喟叹了一声。

二楼楼梯那边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乐燃的声音:

“啊,天这么黑了,还没人开灯吗?”

许知意猛地清醒,立刻慌了。

压着她的人动作也是一顿,接着一翻,就从沙发上下去了。

许知意呼地坐起来,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声时,乐燃已经下楼来了。

黑暗中,他辨认出了许知意顶着小揪揪的轮廓。

“咦?你摸着黑在这儿干嘛呢?”

许知意顿了顿,“思考。”

乐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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