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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果有人三番五次来找自己,没准也是在这留了眼线的。

她正要细问,叫花儿的少女就抢着道:“非是奴婢怠慢了小姐,是……”她畏惧的看了两眼薛凌,有些哆嗦道:“是小姐走了后,就有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说见不到小姐就不走,还……”她低下头,声如蚊呐。有男人非要见一个姑娘……还做出那种事,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薛凌有些急躁,抬眼看着那个男的下人。追问道:“还怎么样,长什么样”?她走的太久,都忘了这些人叫什么了。

男的也有些唯诺,迟疑道:“还……在小姐你的闺房住了好些日子……”,说完他看了一眼薛凌脸色,又飞快的解释道:“非是我们不报官,是他……是他说……说官府若是知道小姐你是谁……我们也要人头落地……”。说完似是十分畏惧薛凌,跟着退后了好几步。

人头落地……,薛凌彻底将平意滑了出来,剑气破空的声音,吓的花儿也错愕着后退,一声“小姐”哆哆嗦嗦都没喊完整。

薛凌捏了捏手上包袱袋子,道:“长什么样,说完你们就走,银子也不必还我。”

男的没答话,花儿颤巍巍道:“我……我不敢仔细瞧他,就……就看见他脸上老长一道疤……”。话还没说完,那男子却是上前几步将花儿扯到身后,对着薛凌道:“小姐,我们不说出去的,你莫为难……莫为难……”

原来是申屠易,薛凌悬着的心落地了大半。那句“人头落地”将她吓的不轻,能追到这里,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着实可怕。毕竟这京中,自己就没什么朋友,能找上门来还威胁两个下人的,大概率不是好相与。

她一瞬没想到是申屠易罢了,一听说脸上有道疤,才记起这个人来。回想了一遭,当晚自己一听说阿爹的事,就顾不得其他,直直将人带到这里来了,申屠易知道此地,倒是正常,只这个人又找上门来做什么,居然还私下进过自己房间。

薛凌急着回房查看,也懒得理那俩下人还站着。收了平意,快速到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并未少什么,大多数物件位置都未移动,只地上多出些被褥衣物。可见申屠易确实是在这里住过数日,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她二人该是没什么交情才对,总不能是当日自己说大恩当报,此人就巴巴找上门吧。

既然连这种强闯女儿闺房的下作事都能做出来,应当是不等到自己不罢休才对,现今却又不在,真是奇怪。薛凌拿平意挑了挑地上衣物,扬至空中划开,便退出门外。她换了个房间,搁下包袱,瞧那两人还在院子里傻站着。

盯了两眼,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像很难生活下去,以后这个地儿总还是要在的,哪怕是顶着薛宅的明儿当个念想也好。便上前道:“你们要走还是要留?”

那男的十分畏惧薛凌,却仍护着花儿在身后,强撑着道:“我们……我们……当初是死契……”

薛凌没买过奴才,分不清什么死契活契。但她记得当初四个人一道儿买来的,签的契约也是一样的,只是回来之后便不知被她丢哪去了。可院子里闹腾这么久,另外两人也没出来,还在不在这,自是不用明说。

倒也怪不了谁,她当初走的时候,并没交代个什么。这么长时间,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人跑了似乎也正常的很。想到这,薛凌觉得可笑,便问道:“你们要早走了,我也没地儿寻。”

花儿捏着那男子衣角道:“我怕……我怕一走……这宅子也让那歹人占了去……万一小姐回来……我们提前提个醒也好”。她脸上雀跃了些,继续道:“好在近些日,他没来了。”

她站在男子身后,只探出了半个肩膀,晃晃悠悠不知是在发抖还是站不稳。十四五的姑娘家,又瘦又小,瞧着薛凌的目光既期待,又带着些躲闪,不知道再想什么。

薛凌从老李头处离开时就憋着的一口气总算缓解了稍许,她捏了一下手腕,道:“他被我伤了脸,大抵是来寻仇的。你们要走便走,反正卖身契我也找不着了”。她复又回了房,拾掇了一下零碎东西,拿着霍云婉的那块令牌要进宫。临行回看,却见厨房里亮着,两个人影合着灶火的热气一起在窗纸上摇曳。

薛凌嘴角微翘,那一声轻“哼”说不清是欣喜,还是觉得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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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

守宫门的太监仍是低着头接过令牌,既不抬头看薛凌,也没让薛凌瞧见他长什么模样。不同的是,手指随着藤蔓蜿蜒了一道后,递还给薛凌时,压着嗓子说了一句:“这宫里好久没人出门走动了,姑娘可别自讨苦吃啊。”

太监的声音尖细,又故意把声音压的极低,换个人,没准听出一声冷汗来。薛凌自是无碍,她听得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下,方伸手去接。太监手头带了力道,她微使劲,才把令牌拿回来。下意识晃了晃右手,袖子里空荡荡的,不安感就越发重了些。

但人已经走到这,再要退回去,没准更惹人疑惑,她没多看那小太监,面不改色就进了宫门。霍云婉曾说过,在这宫里不管出了何事,只要咬死了是皇后宫里的人,撑到她来自有办法。何况,小太监这句话,很大可能,是霍云婉那出了什么乱子,薛凌自觉更是要赶紧去瞧瞧才是。

各宫已点了灯烛,宫道上宫女太监也难得遇见,薛凌走的顺畅,片刻就到了永春宫门口。一亮牌子,俩太监交换了个眼色,讨好着道:“姑娘且先随我到外院坐坐,娘娘在寝殿陪着雪娘子,怕是不得空呢。”

“雪娘子”?薛凌本不该多嘴,她到底是个混进来的人。但“雪”这个名字,又在霍云婉这坐着,她便蓦地记起那天陶记门口,她长剑所指的貌美佳人来。梅姨的女儿,她见犹怜的娇娥,居然出现在宫中的马车里。

所以,雪娘子,是谁?

太监满脸堆笑,伸手引薛凌进屋,顺口道:“可不是,姑娘也是知道的,自这雪娘子有孕,倒把这永春宫当自个儿家了。你且先歇着,我这就去通传一声,就不知娘娘肯不肯见。”

太监只当薛凌是哪宫宫女,晚间来找皇后不定是什么事,令牌在身,不好怠慢。偏偏这宫里谁都知道,如今皇后护着雪娘子那肚子,倒比护着自个儿还重要。这里头是什么原因,那就见仁见智了。

魏塱登基三年,后宫皆无所出。其他人,顶多是不能拿子嗣来争宠罢了。霍云婉贵为中宫,少不得要担些莫须有的责任。如今突而来了个妃子有孕,皇后日日照看,实乃天经地义。

可是,皇后也无子啊,谁又知道她真正在想什么?或许是找机会让雪娘子痛失胎儿,又或许在等着雪娘子一朝分娩,然后以嫡母的身份顺理成章的将那个孩子养在身前。

宫里人心千差万别,脸上表情却是常年相差无几,以至于你看那些在宫中年岁久的嫲嫲宫女,甚至妃子,脸都开始相像。人人只夸皇后温婉贤良,难道还有人提醒雪娘子一声“提防皇后杀子夺母?”

永春宫的宫女太监自然也是欢欢喜喜的捧着雪娘子,衣食住行比皇后还周到。雪娘子有孕后越发常来,连着三四晚歇在永春宫也是有的。霍云婉只说妇人初初有孕,难免惊惧,既是雪娘子愿意,逾矩也无碍。待到一朝诞下龙裔,陛下哪能叫生母永远是个娘子身份呢。

魏塱不置可否,只深情的看着他的皇后道:“朕有云婉,不羡帝舜。”

薛凌没再继续追问,她刚刚是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这会已回过神,自知不该。不管雪儿去了哪,又遇到什么,与她实没什么关系。她当初给梅姨的,是足足五千两银子。本要依了小太监的话,先去一旁等等,却听见一声娇笑,竟是三四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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