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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听婆婆这么一问,张氏和许氏顿觉眼睛一亮,对啊,人家只说了林远秋考中,又没说她们儿子没中榜,所以着什么急呢。

林金财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然他两个镇上念私塾的孙子,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念族学的。

何况那镇上私塾的夫子可是秀才,而王夫子,只不过一介童生而已。

越想越觉得肯定就是这样,于是,林金财原本掉在地上的心,又被他自己给捡了起来。

都说好饭不怕晚,说不定自家两个孙子的排名,还要高出林远秋许多呢。

这边公婆、妯娌想得开心,而在场众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就听有人大声说道,“走走走,咱们去给大贵道喜去!”

“对哦,咱们现在就去大贵家,也好让他给咱们喜茶喝!”

“哎呦,还喜茶哩,你当娶媳妇成亲啊!哈哈哈……”

众人边说边朝村西头的林大贵家走去。

而林有志和族长,则满脸是笑的跟在人群后头。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很快就走的只剩下一对公婆和两个儿媳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往村口看了看。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充满期待。

……

林远柏和林远槐正与小玩伴们比谁的石子扔的远,就看到有好多人往这边走来。

而跑在人群前头的铁蛋和大牛,在看到林远柏和林远槐后,忙兴奋的朝两人嚷道,“远槐远柏,狗子考上状元哩!”

“谁考中状元啦?”

林远槐懵圈,狗子弟弟不是去考县试吗,县试考的是状元?

铁蛋跑的气喘吁吁,“是狗子啊,刚刚林秀才说的,你看,现在他们正要去你家讨啥好东西吃哩!”

大牛一听,忙接话道,“是喜茶,他们刚刚说要讨喜茶吃来着,远柏,喜茶是啥啊?好吃吗?要不待会儿你偷偷给我们俩留点呗。”

说罢,大牛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此刻,惊喜非常的林远柏,哪还顾得上喜茶是啥,只见小家伙三两下把衣袋里的石子统统抖到了地上,然后就立马往家里跑去,“三哥,咱们快些告诉爷奶去!”

对哦,他们得快点回家告知爷奶去!

反应过来后的林远槐,也飞快往家跑。

只是还没跑出去多远的他,突然又掉转了方向,不行,狗子弟弟还在族学呢,自己得快些喊他回家。

此时,村西头的林大贵家,正是一副忙碌的场景。

院墙内,林远枫和林远松各自拿了一把斧子,在劈着柴。

冬日里最是费柴火,开春过后,家里的木柴就剩不了多少了。

是以,家中的男人们,忙活了好几天上山砍柴的事。

儿子在劈柴,林大柱和林二柱两个当爹的,自然是帮着搬柴了,这不,兄弟俩与自己儿子一对一,各自把劈好的柴,全都抱进了后院柴房里。

去年新起房子时,老林头特地让人在后院盖了间柴房,这样不管刮风下雨,都不用再担心会淋湿了柴。

林三柱和老林头也没闲着,这会儿的父子俩,正用松树枝在柴房边上搭着鸡窝,准备给新添的十几只小鸡住,至于为何要用带刺的松树枝,还是为了防黄鼠狼的缘故,松树枝扎人,那玩意可不敢往鸡窝里钻。

男人们在做着事,家里的女人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冯氏和周氏,还有刘氏和春梅,几人依旧做着绣活。

春秀就在边上帮着缠线,过了年她已经十岁,刘氏准备也让她跟着学做刺绣了。

而家里最小的春燕和春草,这会儿正帮着吴氏择菜呢。

自打几个儿媳做绣活开始,家里烧饭的事基本都是吴氏在做。

“娘,要不今晚咱们还做红烧鱼吃,儿子馋鱼了。”

林三柱拿着笤帚往身上拍,那松枝上可有不少的毛刺,不清理干净了,一会儿准要扎到肉,可疼了。

吴氏朝小儿子翻了个白眼,当她不知道咋滴,这家里最喜欢吃鱼的,除了狗子就没第二人了。

老三这是变着法的给他儿子点菜呢,真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爹。

虽心里这样想,可吴氏也没有不肯的意思,这几条鱼还是过年那会儿买的,养在水缸这么久,如今都瘦了好多,再不快些吃的话,到时恐怕只剩下骨头了。

吴氏起身,正想拿了笊篱去水缸里捞一条上来,就听到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紧跟着是林远柏的大嗓门,“爷,奶,快开开门,狗子弟弟考中状元啦,族长,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往咱家来了!”

林三柱耳朵最尖,可以说,凡是带了狗子两个字的话,他都特别上心。

这不,一听到狗子考中的话,林三柱立马丢开手里的笤帚,忙跑过去把院门打了开来。

老林头和吴氏,还有林大柱几人也听都到了,大家有些不敢相信,臭小子总不会皮痒了,逗着他们玩吧?

林远柏跑的气喘如牛,看到来开门的三叔后,忙开口说道,“三叔……狗子弟弟……要当大官了,族长……还有好些人都往这边过来了!”

一听好多人过来了,院子里的妯娌三人,忙端起面前的针线笸箩就往各自房里冲。

自家挣银子的绣品可不能被人瞧了去。

族人们来的速度也不慢,这边老林头他们还没把林远柏的话捋清楚呢,就听到了院外的嘈杂声,紧接着就有高喊声传来,“大贵啊,你家小孙孙中榜啦!”

“大贵,给你家道喜了!”

人未到,声先至。

与此同时,林远槐也跑到了族学,按着平时,他可不敢往这边来,听狗子说,那夫子的戒尺打人可疼了。

可这会儿,林远槐心里正高兴着呢,哪还顾得上戒尺不戒尺的,这不,刚趴到窗台上,小铜锣似的嗓子就响了起来,“狗子弟弟,你考中县试了,快点回家!”

边喊边伸长脖子找人,等看到林远秋朝这边看过来后,林远槐忙挥着手,“狗子弟弟,快快回家,族长他们都去咱家哩!”

而坐在上首,惊呆了片刻又回过神来的王夫子,“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班舍门口后,就准备询问一番。

林远槐以为夫子冲出来是要打他的,赶忙抱头就跑。

见状,王夫子急了,“哎,你跑啥,老夫还有话要问你呢!”

林远槐可不上当,哼哧哼哧,等一直跑到大樟树底下后,才收住了脚步,而后戒备的看向王夫子,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见人没一溜烟的跑个没影,王夫子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问道,“你方才说的考中县试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可从不骗人的。”

林远槐挺了挺胸脯,自己可从来没有撒谎骗过人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王夫子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作为夫子,再没有什么比自己亲手教出中榜学子更让人激动的事了。

能考中县试,林远秋自然也是开心的不行,感叹自己这几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还有,林远秋觉得,此时自己最该感谢的还是王夫子,若没有他对每篇文章的诠释,自己就算再有前世的积累,也无用。

想到这里,林远秋站起身,行至王夫子的面前后,深深鞠下一躬,“多谢夫子!”

王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

回去的路上,林远槐问出了心中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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