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见状,冯氏忙走了过去,接过女儿手里的金钗后,就给她俩戴到了头上,这下,原本两个豆蔻年华的姣美姑娘,看着更加俏丽了。
而吴氏,从看到孙女盒子里的金钗起,就赶忙伸手去解包袱了,等她拿起一只木盒打开,见到里头果真也是一支金闪闪的金钗时,肉痛的直吸气。
果然谁生的娃儿就随谁,她家小孙子舍得花银钱的脾性,跟老三简直像了个十成十。
既然已经买来了,肉痛也没用,吴氏也不去纠结了,何况这可是小孙子对家里人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吴氏便把金钗给儿媳和孙媳一一分了过去。
最后再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等吴氏看到那金灿灿的如意钗头时,一眼就喜欢上了,别说,她家小孙子还真会挑东西,这钗子也太好看了吧。
得了金钗的周氏刘氏和冯氏,还有高翠她们几个,在看到还有头花和脂粉时,顿时喜气洋洋了起来。
而进门才一个月的丁菊,更是有种自己掉进福窝里的感觉。
……
得知林远秋回来后,村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纷纷过来求写春联。
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大爷爷也拿着红纸过来了,再看他满脸的喜色,好似比以前精神抖擞了许多。
林远秋知道对方的好心情自哪里来。
因为今年四月的时候,大爷爷的小孙子,就是那个在族学时,与自己同桌的林文进,终于考过了县试,也就是从那会儿起,大爷爷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
林金财乐呵呵,“远秋啊,等文进考中了举人,你俩就可以一起上京城赶考去了。”
这是过来显摆,又顺带踩自己一脚的,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才考过县试就得意成这样。
林远秋也不恼,“一起去京城恐怕不行,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到国子监念学了,不如这样吧,大爷爷您让文进哥多加把劲儿,就说我会在京城等他。”
加把劲儿?
林金财老脸一囧,心说,哪有这么容易加把劲的事,考过了县试,后头还有府试、院试跟乡试呢,自家孙子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会一连考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童生都未考上了。
所以,远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最后,林金财是灰溜溜的回去的,连红纸都忘记了拿。
……
因着周子旭和陈玉堂他们还要参加二月里的春闱,所以才过完年,一行人就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路线是先前就定好的,他们先乘马车去往郡城,接着从郡城坐船北上直抵通州,最后换乘马车到达京城。
林远秋算了算时间,整个行程下来,差不多要花上二十来天,这还算速度比较快的。
出这么远的门,林三柱肯定要把儿子送到京城才会安心。
想到这次周叔也会跟着一起,林远秋便没了让他爹一个人返程的顾虑,不然他还真不敢让爹跟着去京城。
出门前,林远秋特地与家里说了两个妹妹的亲事,过了年,春燕春草也才十五,所以再等上一年说亲也不算迟。
……
国子监
说实话,之所以会让两个妹妹迟一年说亲,还真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是准备留着妹妹去攀两门高门大户的富贵姻缘。
而是林远秋觉得,春燕、春草虽已满十五岁的年纪,可心性还不够成熟。
许是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的缘故,比起大姐、二姐那会儿,春燕和春草的想法就要简单了许多。
林远秋记得春梅说亲事的那会儿,对选怎样的夫婿,可是一直有她的想法的。特别在男方的人品和家境上,更有自己的明确要求。
可春燕春草呢,说来也让林远秋哭笑不得,那日他试着问了问,结果春燕直接来了句,“要好看的。”
而一旁的春草一听,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要跟哥哥一样好看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林远秋怎可能放心让两个妹妹现在就说亲,别到时她俩只冲着长相挑,遇人不淑就麻烦了。
还是再等上一年吧。
……
等林远秋和周子旭到达郡城时,陈玉堂刘青安,还有张元和秦文杰也都已经到了。
张元和秦文杰,正是此次与林远秋他们一起去国子监念学的另外两位府学同窗。
一行人在码头附近寻了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就直接去了渡口。
这次是林远枫和林远柏一起驾车过来的,等两人搬好行李下了船,再看到五弟站在甲板上与他俩挥手道别时,心中不禁生出了离愁来。
“五弟,到了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林远枫忍不住挥手回应。
林远柏也敞开嗓子道,“记得要常写信回来!”
林远秋笑着朝两人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接下来便是近半个月的水路。
让林远秋万分庆幸的是,他和林三柱两人都没有晕船。
再看周叔,自上了船后,就开始吐得稀里哗啦,而后整个人趴在床上,都不敢多动弹一下,不然就是各种头晕。
另四个同窗中,有两个和周叔差不多的样子,也是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出门之前,春秀特地送了沈家自制的防晕船丸药过来,说是效果还不错。
林远秋便去找了出来,准备让他们吃着试试。
说实话,对这一类的药,林远秋是不怎么相信的,前世姥姥会晕车,当时那晕车药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让林远秋没想到的是,周叔和刘青安他们吃了后,只半日功夫,就跟没事人似的了。
这让林远秋对沈家的制药本事有了新的认知,想来这也是沈家药铺一直小有名气的原因吧。
在船上,最不缺的吃食就是鱼,可天天吃、顿顿吃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就在林远秋和周子旭觉得往后余生恐怕再无美味时,大船终于在通州靠了岸。
大庆桥码头离京城不足百里,这会儿也才巳时,想来赶到京城过夜还来得及,于是众人也没耽搁,在码头寻了车马后,就直接往京城去了。
果然,等到京城时,离关城门还有一个来时辰呢。
未出正月的京城还有些冻人,坐在马车里还能挡着点风,可等下了车,就恨不得捂住被冷风刮着的耳朵了。
想到再过上半个来月就得考会试,周兴就有些担心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那考场里头准许带的被褥也只能一层,薄的跟一块布没啥区别,到时可如何是好。
周子旭没觉得为难,笑道,“担心啥,等进考场那日,多穿几身衣衫不就行了吗,爹,儿子已经想好了,届时里里外外穿它十几件,哪还会有冷的道理,那考场里规定不能带有夹里的被褥,可没说不能多穿衣服啊。”
十几件?
周兴一听,顿时乐了,这主意好,有这么多衣服穿着,到时就算起大风下大雪都不用怕了,遂夸赞道,“还是我儿聪明!”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他们都是头一回参加会试,除了知晓要带木炭外,这种穿十几件衣服的御寒法子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就像周兄说的,只要没违了规矩,就没啥好担心的。
这下,陈玉堂和刘青安,还有张元他们,当下都拿定了主意,那就是等会试进贡院那日,一定要把这次从家里带过来的厚衣衫,全都套到身上去。
想到这里,刘青安朝周子旭作揖道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