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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注意到这点时,秦诺的眼皮跳动。

有点熟悉啊,这情节。

场景转变的很快,聚光灯落在大福和大姐头的吵架戏份上,并不是双方吵的面红耳赤那种,父亲表现的性格暴躁,不停摔砸东西,母亲表现的十分平静,但平静之下,又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已经努力地在维持这个家庭,尽量让它美满,不要再奢求别的东西了。”

面对大福的暴躁,大姐头冰冷地开口。

大福面目狰狞,涨红的面庞上,有着明显的青筋在暴跳:“等我找出那个男人,你和他都会死的很难看!”

“放心,你永远也找不出他。”大姐头露出冰冷的笑容。

到了这里,秦诺已经非常确认。

这就是黎小铭一家的剧情!

叫大姐头的红衣女孩扮演的角色,倒不如说是在模仿墨芳,台词都几乎一模一样。

“是纯属巧合,还是……”

秦诺凝了凝眉。

所以,自己扮演的这具尸体,就是第三者,只是不同的点是,出轨的男方变成了女方!

吵架的戏码,视觉冲击力十分强劲,双方眼中透出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舞台上上演一场现场命案的戏码。

戏很长。

越到最后,秦诺就越感觉不适,因为这剧情完完全全跟黎小铭一家吻合。

秦诺坐在椅子上,身体开始发酸,他摆正一下身子,以一个较为舒服的方式去躺。

结果这一动,直接让几个小鬼顿时没了继续演的干劲。

大福黑着脸,有些恼怒地问道:“老师,不是说好你演尸体吗,为什么要动?演一具尸体有这么难吗?”

秦诺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不是木头,坐了四十多分钟,身体也会麻木发酸。”

“可你是尸体啊,尸体怎么可能会动?”大姐头也跟着开口,精致的脸蛋,那消淡的尸斑又逐渐浮现。

“只是表演,轻微动一下也没什么,人在死亡后,身体还会本能地抽搐两下,没大碍,观众没有这么苛刻严格。”

秦诺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

“可你是被镶嵌在墙里的尸体,早就死透了,怎么能动?”

“因为你这么一动,导致我们全部又得重头来!”

几个小鬼仿佛是戏痴一般,要将一个舞台小品追求至完美。

秦诺干脆起身,拿眼镜下来,吹了吹镜片,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继续演吧,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思了。”

“按照你们的看法,演一具尸体对我来说确实太难了。”

大福和大姐头表情的十分气愤,浓郁的戾气在弥漫,鬼化的痕迹不断加深。

阿改和阿土性子随和,打圆着说道:“算了算了,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吧。”

大福和大姐头虽然脸黑,但有了台阶下,便没再计较,各自去休息了。

阿土拿着一瓶矿泉水下来,递给秦诺:“老师,先喝口水。”

“别跟大福他们计较,他们的脾气就是这样。”

“老师还没小气到跟学生计较。”

秦诺一边说,一边拧开瓶盖,但没有喝的意思,看着舞台上,忽然问道:“我想问问,你这个小品的剧本,是哪来的?”

纸人诅咒,人体模型!

“剧本?”

阿土笑道:“剧本是我们大家一起想出来的,不过亚男的功劳最大,很多戏份都是他自己想出来,负责主要安排。”

“不过,他人不好相处,经常跟我们吵架,怎么去演,怎么安排戏份都得听他的,不然他就不演。”

说着,又小声地说道:“他这次没来,我估计就是又生我们的闷气了。”

秦诺眨了眨眼,问道:“明天他会来吗?”

“不知道,来了我又只能当个替补演员了。”阿土抽了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但擤完,那通红的鼻子又流出鼻涕。

舞台上,大姐头几个准备着继续抓紧时间排练,但看了看时间,惊声道:“呀,已经这么晚了吗,我得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明天准点来再继续排练,怎么样?”

其余小鬼纷纷应声,表示都没问题。

接着,便各自收拾舞台上的东西,大福揪着阿土说道:“你去问问亚男明天能不能来,咱们这部戏可不能没有他。”

显然,就算阿土演的再好,他们希望演那个角色的人还是亚男。

“哦,好吧。”阿土神情显得有些低落。

东西收拾完后,几个小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阿土向秦诺道了声再见,也抱着道具,匆忙地离开了。

几个小鬼一走,舞台的灯光顿时全部熄灭,那盏聚光灯照在空荡荡得舞台上,停留两秒,也咔地一声熄灭了。

墙上的钟声忽然敲响了一下,正巧几个小鬼离开,时间刚好到了凌晨两点半。

偌大的舞蹈室变得冷清而阴森,黑暗吞没了这里,给人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就像从进门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象。

“主线线索指引我凌晨两点半来学校,并不说是两点半前还是后,就代表这个时间看到的东西都跟主线有关,跟那个神秘校长有莫大关系。”

“这几个小鬼有问题,那个叫亚男的更有问题,他们明天这个时候还会回这里,我再以观众身份回到这里。”

秦诺打定了主意。

几个小鬼出现的太突然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惊悚游戏里,尤其在主线上发现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是偶然,任何游戏里的npc都不会平白无故存在,都会起到推动主线的作用。

在讨论剧本时,秦诺特地翻了一下剧本的演员资料,得知了这几个小鬼的名字。

从舞蹈室里退出来,此时,悠长的廊道上变得明朗了许多,幽蓝的月光如薄纱般铺盖在上面,添加了几分朦胧感。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该走的地方都走了,现在还要去哪?”

秦诺看着廊道的两侧,迟疑片刻,往楼梯口那边走去,可刚转过转角,却停住了脚步。

这边的廊道有些逼仄,在中间的位置,一张木椅摆放在那里,又是那个木偶娃娃,它坐在那里,面向秦诺,涂得鲜红的嘴巴裂开,笑容充满惊悚感。

“是自己移动了位置,还是被人搬移到了这边?”

秦诺迟疑着,并不想招惹对方,打算转身换个楼梯口下去。

但在这时,那木偶娃娃崩坏的下颚突然抖动,全身咔咔作响,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从嘴里发出来:“哥哥大半夜来这里,是来陪我玩的吗?”

秦诺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木偶会说话,此前他明明测试过对方没有生命的特征。

“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还有我不是哥哥,叫我叔叔。”

简单的一句话,让秦诺发现了疑点。

梁子肃虽然岁数不大,但面容不算稚嫩,按照岁数小的孩子的观念,怎么也不该喊哥哥。

“哥哥,我很孤独,每次难得可以出来一次,都是晚上,陪伴我的只有月色,还有黑暗,你能陪陪我吗?我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也忘记了很多东西。”

木偶娃娃说这话时,那木制的脑袋不停摆弄,仿佛随时会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难得出来什么意思,还有人囚禁你吗?”秦诺问道,心里则斟酌起这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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